周围的人都来了兴趣,催她继续讲。
“她说,那男同志还没确定关系呢,就舍得给她买这么贵的化学梳子,以后肯定更疼她。”
“噫——”众人一阵哄笑,知道她是在推销,也没当真。
秦淮茹没舍得浪费,把两个菜吃得干干净净,分量太足,差点没吃完。
饭后歇了一会儿,她挺着吃撑的肚子往鸽子市走。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闪身进入空间。
把赵德胜要的二十把化学梳子、二十个化学肥皂盒和十条毛巾单独装进麻袋,她又多拿了十几件,估摸着下午够卖了。
这次东西多,秦淮茹就没带粮食。出了空间,她背起麻袋赶往黑市。
别看都是塑料制品,背起来还挺沉,走到鸽子市时,她已满身是汗。
解下围巾,中午天热,她走到上午摆摊的地方,熟练地摆开货物。
四处看看,她找了块大白石头搬过来,一屁股坐了上去。
暖和,真是暖和,一直干站着确实挺累。
冬天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秦淮茹眯着眼,被阳光照得睁不开。要是能有个躺椅在这儿睡一觉该多好。
赵德胜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脸黑微胖的女人坐在那儿,眼睛费力想睁开,却没什么精神,连他走近都没察觉。
赵德胜有点无奈,心想这人心真大,万一有人顺手把货都拿走,她不得哭晕在这。
“大妹子,醒醒,醒醒!”
秦淮茹慢慢回过神来,看见赵德胜,有点不好意思:“啊……赵哥,太阳晒得人发困,没注意你来了。”
赵德胜好心提醒:“这地方什么人都有,你可不能这么大意。我要的东西都带了吗?”
秦淮茹难得脸红:“都在这儿,赵哥你点点。”
赵德胜仔细检查了一遍化学品肥皂盒、化学品梳子和毛巾。他是个 湖,能混到现在全靠谨慎。
看货没问题,和上午一样,秦淮茹没耍花样,他挺满意。
“二十个带肥皂的化学品肥皂盒,二十把化学品梳子,十条毛巾,都对。一共四十九块,你数数。”
秦淮茹接过钱,心里一阵高兴,四十九块可不是小数目。
她认真点了一遍:“正好四十九。”
她帮赵德胜把货装进包,绑在他的自行车上。赵德胜是骑车来的,带货方便。
装好货,赵德胜准备走,又回头问:“下次什么时候来?我卖完了再找你。”
秦淮茹想了想,平时还得上班,没什么空:“下周末吧,应该有空。”
“行,那就下周再说。”说完,赵德胜骑上车走了。
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羡慕:有自行车真方便。
不过她也快买得起了,再攒攒就够了。
下午她继续摆摊,生意比上午差些,但也卖出去不少。到了三四点,她准备收摊。
回家路远,得赶公交车,错过就麻烦了。
下午赚了十九块三毛二分,不如上午的二十三块五毛三分。但加上赵德胜那四十九块,一天总共九十一块八毛五。
差不多一百块了,秦淮茹心里美滋滋的,再卖一天就够买自行车了。
她收拾好东西,没卖完的装进麻袋,背着在鸽子市里逛起来。
今天赚了不少,她打算买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老大爷面前摆着一只死掉的野兔。秦淮茹上前问:
“大爷,这是野兔吧?多少钱?”
“三块五,同志,上午刚套的,你看多肥。”老伯把兔子往她面前递。
秦淮茹连忙摆手。她爱吃兔子,可看着这死兔子,还是有点不舒服。
“大爷,三块五太贵了,市场上猪肉才七毛一斤,这兔子也就四斤多重,剥完皮还能剩多少肉?”
大爷不太乐意,回道:“我不用肉票呀,同志,这兔子少说五斤,三块五你买不亏。”
“三块行不行?三块我就要了。”
大爷勉强答应:“行吧,三块就三块,你这女同志可真能还价。”
买好兔子,秦淮茹又买了几根青萝卜,只花了两分钱。
萝卜炖野兔,光想着就馋,她恨不得马上到家。
走出鸽子市,左右看看没人,她便闪身进了空间。
把买的东西丢进空间,她脱掉棉袄、解下围巾,还用矿泉水洗了把脸,清爽多了。
卸完妆又整理一番,冬天天黑得早,快到家时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快到四合院时,秦淮茹从空间取出装兔子和萝卜的布兜,还顺便从超市拿了三个红苹果。
进屋一看,贾张氏正纳鞋底。
“妈,你把袋子里那只兔子处理一下。”
贾张氏黑着脸没动,手里还忙着纳鞋底。
秦淮茹心里纳闷:平时这老太太挺积极,今天怎么回事?又犯什么毛病?
过了一会儿,贾张氏像是憋不住了,开口质问:
“秦淮茹,你一整天跑哪儿去了?这兔子又是哪弄的?你在外边是不是有人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可不吃。”
也难怪她疑心,又是排骨又是兔子,秦淮茹哪来的钱?
“爱吃不吃,惯得你!我看你就是闲得发慌,整天疑神疑鬼。我就算真找了男人,你又能怎样?切~”
秦淮茹气得不行,这老婆子就是欠收拾,真以为她好欺负?
她又不是原来那个秦淮茹,又不是她亲妈,供她吃穿还落不着好?
“你……你……秦淮茹……你别太嚣张!”贾张氏脸都青了。
切,这老太太就欠怼,真当她是软柿子呢。
旁边一个年轻男子听着听着入了神。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走上前,问秦淮茹:“同志,这梳子多少钱?”
问完脸都红了。
“化学梳子五毛二,带香皂的化学肥皂盒一块六,不带香皂的一块一,洗脸巾一块二,都不要票。”
周围的人都啧啧嫌贵,一把梳子都抵几斤粮食了。
男子也觉得不便宜,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给我拿一把化学梳子,一个带香皂的肥皂盒……再来一条毛巾。”
他本来没想买毛巾,可看那毛巾实在漂亮,心一横也要了。
秦淮茹心里高兴,这可是个大客户。
“一共三块三毛二,今天头一单生意,零头不要了,给三块三就行。”
男人付钱时还带着几分犹豫,可接过肥皂盒离开时,脸上却满是欣喜。
摊前陆续来了几拨客人,化学梳子和毛巾最受欢迎,化学肥皂盒也卖得不错,香皂早就售罄,唯独那十斤大米始终无人问津。
旁边摆摊的中年男人看得眼热:大妹子生意真不错,这些化学制品比粮食好卖多了。
秦淮茹被这人盯得心烦。对方一直盯着她的摊子,弄得她都没法悄悄从超市取货。原本打算趁人不注意用麻袋遮掩着掏出几块肥皂,这下完全找不到机会。
不过是赚点辛苦钱。这种化学肥皂盒在百货大楼卖七毛多,化学梳子也要三毛三呢。
中年男子顿时来了兴致:那你卖得挺便宜啊。你这货源充足吗?
秦淮茹警惕地打量对方:您这是?
别误会,我就打听下。要是货多的话,我想从你这进点货。放心,我不在这儿卖,我去德胜门那边的鸽子市。
秦淮茹思忖片刻,觉得批发给这人也未尝不可,既能快速出货又省事,不过得注意安全。
您贵姓?打算要多少?
我叫赵德胜。数量嘛......他略作盘算,先要二十把化学梳子,二十个带香皂的肥皂盒,再来十条毛巾。价钱可得给优惠些。
这可是笔大买卖。秦淮茹盘算后答道:梳子和肥皂盒各便宜两毛,毛巾便宜一毛。你转卖什么价我不管,下午还在这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赵德胜对这个价格很满意。秦淮茹的零售价本就偏低,他要是拿到德胜门鸽子市,能赚不少差价。
成,下午我带钱来。赵德胜说完便离开了。
望着赵德胜远去的背影,秦淮茹满心欢喜,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能买上自行车了。
之后又陆续卖出些梳子和肥皂盒,毛巾早已卖光,可那十斤大米仍旧无人问津。她实在纳闷,这大米怎么就卖不动呢?明明有人来询价,可一听报价就摇头走了。
她正暗自嘀咕,一位大爷来到摊前,抓起几粒米仔细端详,露出满意的神色:这米怎么卖?
秦淮茹赶忙应答:七毛一斤,这可是上等好米,您来点儿?
大爷眉头紧蹙:同志,能便宜些吗?我老伴病着,胃口不好,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来这儿......这年头粗粮都吃不饱,哪有余钱买细粮啊......
秦淮茹打量对方朴素的衣着,心软道:给您算五毛吧,都不容易。
大爷窘迫地搓着手:可我......实在拿不出钱......
“大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这大米我也不能白送您,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大爷连忙解释:“别急,我不白拿,你看我用这个跟你换行不行?”
说着,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元递给秦淮茹。
她接过来仔细端详,竟是两枚袁大头。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她对着银元轻轻一吹,随即贴到耳边——竟真听到了清脆的余音。
“大爷,您怎么不直接去银行兑换呢?”
大爷没作声,只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她。
秦淮茹顿时会意,连忙赔笑:“您别介意,我头回来这儿摆摊。这袋大米就跟您换了。”
帮大爷把米装进布袋,目送他走远后,秦淮茹心里还在盘算这笔买卖是赔是赚。
大米七毛一斤,十斤就是七块钱。这两枚银元怎么说也比七块值钱吧?
摩挲着温润的银元,她越看越喜欢,决定好好收藏——怎么说也是老物件了。
见货物卖得差不多了,秦淮茹收拾摊子准备吃午饭。
盘算下来,一上午净赚二十三块五毛三,外加两枚袁大头,差不多顶一个月工资了,真是意外之喜。
把剩下的几个化学肥皂盒塞进麻袋,她便动身寻找饭馆。
走出鸽子市,沿朝阳门内大街走了五六分钟,拐角处正好有家国营饭店。
凑近价目表细看:白面八分一碗,素菜五分,荤菜一毛,确实实惠。
“同志,要份红烧肉、土豆丝、馒头,再加瓶汽水。”
中年女服务员听到点单量略显惊讶:“带票了吗?先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