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一日，清晨。
哈利醒来时，德拉科已经不在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切出一道亮线。
他躺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声音——鸟叫，远处家养小精灵的轻微脚步声，还有花园里隐约的喷泉声。
他坐起身，看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绿宝石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浴室门开了，德拉科走出来，头发还湿着，穿着黑色的晨袍。
“醒了？”他走到床边坐下，“睡得好吗？”
“嗯。”哈利说，“你呢？”
“还行。”德拉科伸手碰了碰他手上的戒指，“起床吧。今天事不少，霍格沃茨快开学了，得准备行李，还得看看父亲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他们轮流洗漱，换衣服。
下楼时纳西莎已经在餐厅，桌上摆着早餐和几份报纸。
“早安。”纳西莎微笑，“睡得怎么样？”
“很好。”德拉科拉开椅子坐下。
哈利在他旁边坐下。
家养小精灵端来煎蛋和培根，又倒上热茶。
纳西莎翻开《预言家日报》。
头版是昨天魔法部又挫败一起食死徒袭击的报道，但右下角有个小标题：“马尔福庄园举行私人仪式，救世主与马尔福家族继承人正式订婚”。
文章很短，只有几行字，没有细节，也没有照片。
显然卢修斯打了招呼，媒体不敢多写。
“这样就好。”纳西莎放下报纸，“低调一点，避免不必要的关注。”
“父亲呢？”德拉科问。
“去魔法部了。今天有个紧急会议，关于开学后的霍格沃茨安保安排。”纳西莎说，“西弗勒斯也去了，作为代理校长要出席。”
哈利安静地吃着早餐，茶有点烫，他吹了吹才喝。
早餐后，他们去了书房。
德拉科开始整理霍格沃茨的行李清单，哈利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外面花园里家养小精灵收拾昨天宴会残留的痕迹。
“你在想什么？”德拉科问，没抬头，手里拿着羊皮纸和羽毛笔。
“想霍格沃茨。”哈利说，“七年级了。”
“最后一年。”
“嗯。”
德拉科放下笔，走过来坐到他对面，“开学后，伏地魔那边可能随时会有动作。斯内普说他已经不耐烦了，之前的几次试探都没达到效果，他需要一次真正的示威。”
“随他吧，”哈利平静地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我知道。”德拉科伸手握住他的手，“只是提醒你，接下来不会平静。”
哈利点点头，他反握住德拉科的手，指腹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凤凰社那边呢？”
“今天好像会议。”德拉科说，“在格里莫广场。韦斯莱一家都会去，包括比尔和查理。穆迪可能会提议返校后接触学生，试图争取支持者。”
“他们争取不到多少人。”哈利说，“邓布利多死了，哈利·波特站在马尔福这边，大部分学生会选择观望，或者直接倒向我们。”
“但总有人会坚持。”德拉科说，“赫奇帕奇的一些人，拉文克劳的几个，格兰芬多那些死心眼的。不过数量不多，构不成威胁。”
哈利沉默了几秒，“珀西今天会去陋居。”
“我知道。”德拉科说，“他昨晚传了消息，说今天结束魔法部工作后会去看望家人。韦斯莱夫妇肯定会试图争取他，毕竟他是家里唯一在魔法部身居重要职位的人。”
“他会怎么做？”
“按我们教他的做。”德拉科说，“用温情牵制他们，确保他们不会采取任何实质行动。”
哈利看着窗外。
花园里，一个家养小精灵正小心翼翼地擦拭凉亭的柱子，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你觉得他会痛苦吗？”哈利问。
“珀西？”德拉科想了想，“会。但他选择了这条路。野心和温情，总得选一个。他选了野心，代价是背叛家人。”
“不是背叛。”哈利纠正，“是重新定义忠诚。”
德拉科笑了，“对，重新定义忠诚。”
………………
同一时间，格里莫广场12号。
厨房里挤满了人。
长桌旁坐着亚瑟·韦斯莱、莫丽·韦斯莱、比尔·韦斯莱、查理·韦斯莱，还有阿拉斯托·穆迪、莱姆斯·卢平、德达洛·迪歌和埃非亚斯·多吉。
气氛沉重，空气里弥漫着茶和旧木头的气味。
穆迪的魔眼在疯狂转动，真眼盯着桌上的地图——霍格沃茨及周边区域的详细地形图。
“开学就在三天后。”穆迪说，“我们需要决定凤凰社接下来的策略。邓布利多死了，哈利·波特公开倒向马尔福，魔法部被卢修斯控制。我们失去了所有优势。”
“但我们必须继续。”亚瑟说，声音疲惫但坚定，“为了那些还相信我们的人，也为了魔法界的未来。”
“怎么继续？”比尔问，他刚从埃及回来，脸上还带着风沙的痕迹，“我们没钱，没人，没情报来源。魔法部在通缉我们的大部分成员，古灵阁冻结了几个家族的账户，连飞路网监控都加强了。”
“还有霍格沃茨。”查理说，他之前一直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这次是临时赶回来的，“斯内普现在是代理校长，整个学校都在他的控制下。”
莫丽擦了下眼睛，“金妮今年六年级，罗恩七年级……他们都在霍格沃茨。如果斯内普要对凤凰社成员的孩子下手……”
“斯内普不会。”卢平说，声音平静但带着疲惫，“至少不会明目张胆。他不会做太出格的事。但其他威胁……食死徒，或者伏地魔本人，那就难说了。”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
他们讨论了可能的行动计划：尝试接触霍格沃茨内不满的学生，寻找新的安全屋，筹集资金，收集情报。
但每一个提议都面临现实的阻碍——没人，没钱，没渠道。
最后，穆迪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们先回陋居。那里暂时还是安全的，亚瑟的职位虽然被架空，但至少身份合法，魔法部不会直接闯进去抓人。”
“珀西今天会回来。”莫丽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他在魔法部工作，也许能帮我们了解一些内部情况。”
“珀西……”亚瑟的表情复杂，“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但他还是我们的儿子。”莫丽坚持，“他会帮我们的。”
比尔和查理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无比清楚珀西这些年的变化。
但没人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