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岛酒店的喧嚣渐渐被甩在身后，黑色的奔驰S600防弹车平稳地驶向浅水湾别墅区。车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璀璨灯火如同流动的星河，映照着车内两张略显疲惫却带着兴奋余韵的脸。
刘小丽靠在后座，轻轻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今晚的宴会，觥筹交错，暗流涌动，与杨受成、向华强这两位香江大佬的周旋，耗费了她不少心神。
汪言则坐在她旁边，姿态放松，深邃的眼眸映着窗外流动的光影，看不出太多情绪。他手里把玩着那部线条冷硬的手机，屏幕幽蓝的光在昏暗的车厢内一闪而灭。
车子驶入相对安静的半山区，汪言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阿姨，您先休息会儿，我打个电话。”
刘小丽微微颔首，没有睁眼。汪言对前排司机吩咐：“靠边停一下。”
车子在路边临时停靠点停下。汪言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最终停在“韩三平”的名字上。他按下拨号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北京，中影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韩三平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正端着紫砂壶喝茶提神。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显示来电人：汪言。
韩三平眉梢微挑，放下茶壶，接通电话，声音带着爽朗的笑意：“喂？汪导？这个点打电话，香港那边金像奖前夜，不陪你家艺菲试礼服，倒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汪言平稳的声音：“韩董，打扰您休息了。有笔生意，想问问中影有没有兴趣。”
“哦？什么生意？你说。”韩三平来了精神。汪言的“生意”，从来都是大买卖。“没事没事，刚开完会，还在办公室呢。金像奖准备得怎么样？”
“还行，明天晚上。”汪言言简意赅，随即切入正题，“韩董，水晶影业明年有两个我编剧的小成本剧情片项目要启动，每部预算控制在5000万人民币左右。”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刚才和英皇的杨老板、中国星的向老板聊了聊，他们挺感兴趣，各自选了一个项目，拿走了15%的投资份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韩三平是什么人？中影集团的掌舵人，嗅觉敏锐的老江湖。汪言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信息量巨大！
汪言亲自编剧的项目！水晶影业主控！英皇和中国星各拿走15%！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两个项目绝对稳赚不赔，而且很可能瞄准了国际市场！否则汪言不会轻易让港资分一杯羹！
“哦？”韩三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试探，“汪导这是……项目资金有缺口？还是需要中影在发行上支持？”
“资金没问题。”汪言直接堵住他的猜测，“水晶自己拿得下。不过，既然英皇和中国星都参与了，想着中影这边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一起玩玩。”
他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项目不大，成本就这么多。英皇和中国星各15%，剩下的70%，水晶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份额……韩董您看中影要不要？”
“要！当然要！”韩三平几乎没犹豫，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汪导你的项目，还用问内容吗？剧本都不用看！剩下的份额中影全包了！”他生怕汪言反悔，立刻表态。
汪言微微一笑，带着点调侃：“韩董，您这胃口也太大了点吧？5000万的小项目，您中影全包圆了？水晶影业还没穷到那份上。”
他话锋一转，给出方案：“这样吧，每部片子，中影拿25%的投资份额。如何？”
“25%……”韩三平在电话那头快速盘算。两部片子各25%，就是2500万人民币。对中影来说不算大钱，但关键是能搭上汪言这趟顺风车！稳赚不赔还能加深合作，何乐而不为？
“行！没问题！”韩三平爽快答应，“25%就25%！汪导够意思！”
“好。”汪言应道，随即补充，“另外，国内发行这块，交给中影来做。韩董您经验丰富，渠道也广。”
“哈哈！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韩三平大笑，这正是他想要的。发行权在手，利润更有保障，还能扩大中影的影响力。
就在韩三平以为事情谈妥，准备客套两句挂电话时，汪言又开口了，语气带着点“麻烦您”的意味：“对了，韩董，还有个小事。
明天我让水晶影业编剧部的人把这两个项目的剧本大纲和初稿送到中影。剧本背景设定在香港，有些情节可能需要您这边帮忙把把关，过审的事……就麻烦韩董您多费心了。”
“剧本背景在香港？”韩三平瞬间明白了汪言拉上英皇和中国星的另一层深意——规避审查风险！他笑骂道：“好你个小子！在这等着我呢！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让港资进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行！剧本送过来吧，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总局那边我去疏通。以你汪言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声望，只要剧本里没有选择性错误，总局不会卡你的。”
“那就多谢韩董了。”汪言语气真诚了几分。
“客气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韩三平心情大好，“等着看明天金像奖你们水晶影业大放异彩！挂了！”
挂了电话，韩三平摇摇头，脸上却满是笑意。汪言这小子，做事滴水不漏，连剧本过审的环节都提前想好了，借他中影的势去扫清障碍。不过，这买卖，中影不亏。
电话挂断。车内恢复了安静。刘小丽看着汪言，眼神带着赞许：“小言，你这步棋走得滴水不漏。拉上港资分摊风险，又用发行权稳住中影，还提前解决了剧本背景可能带来的审查问题。
25%的份额，既给了韩董面子，又没让中影占大头，水晶依然保持主控权。”
汪言重新靠回椅背，：“双赢而已。韩三爷要政绩要利润，我们要渠道要便利。各取所需。”
车子驶入浅水湾道，最终停在那栋熟悉的白色别墅前。别墅里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在等他们。
推开大门，冷气扑面而来。刘艺菲正盘腿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身上还穿着舒适的居家服，面前摊开着几本时尚杂志和礼服画册。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抬起头，像只等待主人归家的小猫，眼睛亮晶晶的。
“汪言哥！妈！你们回来啦！”她趿拉着拖鞋小跑过来，“谈得怎么样？顺利吗？饿不饿？厨房温着海鲜粥呢！”
“顺利。”汪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不饿，在酒店吃过了。”
刘小丽也笑着点头：“茜茜，礼服最后定哪套了？宝蓝色那条？”
“嗯！就那条Elie Saab的宝蓝重工！”刘艺菲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兴奋，“下午试了好久，搭配的首饰也选好了！妈你看！”她献宝似的拿起茶几上一个小巧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条设计简约却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
“很配。”刘小丽夸道。
刘艺菲又看向汪言，带着点小得意：“汪言哥，你明天穿什么呀？Armani定制西装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领带颜色？”
“陈振宇安排好了，不用操心。”汪言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扫过她摊开的杂志，“看什么呢？”
“看明天的红毯预测和嘉宾造型分析呢！”刘艺菲凑过来，指着杂志上一张张华服美照，“你看，港媒预测我会是红毯焦点之一！还有这个，说章子怡可能会穿dior高定……诶，对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你们晚上谈什么大项目了呀？是不是又有新电影了？跟我有关吗？”
汪言看着她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嘴角微扬：“嗯，是有新电影。而且，跟你有关。”
“真的？！”刘艺菲瞬间来了精神，跪坐在他旁边的地毯上，仰着小脸，“快说快说！什么电影？我演什么？”
“两部。”汪言言简意赅，“一部叫《天才枪手》，讲一个天才少女利用高智商跨国作弊的故事，悬疑紧张；另一部叫《魔女》，科幻动作类型，主角是一个被改造的少女杀手觉醒反抗的故事。”
他顿了顿，看着刘艺菲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女主角，都是你。”
“哇！！！”刘艺菲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两部？！都是女主角？！汪言哥你太好了！”她一把抱住汪言的胳膊，开心地晃着。
“别高兴太早。”汪言给她泼了盆冷水，“《天才枪手》需要你演出高智商少女的冷静、敏锐和内心的挣扎；《魔女》更考验人，大量的动作戏和情感爆发，尤其是那种被改造后的非人感和觉醒的痛苦。难度都不小。”
“我不怕！”刘艺菲立刻表态，小脸满是认真，“有挑战才有进步！我会好好准备的！剧本呢？剧本写好了吗？给我看看！”
“剧本明天会送到中影过审。”汪言解释道，“背景设定在香港，所以这次拉上了英皇和中国星一起投资，他们各占15%的份额。中影也参与了，拿了25%。剩下的水晶自己负责。”
“哇！四方联合投资！”刘艺菲虽然不太懂具体商业操作，但也明白这阵仗不小，“那导演呢？汪言哥你亲自导吗？”
“我明年要拍《蝙蝠侠》续集，分身乏术。”汪言摇头，“这两部片子会邀请合适的知名导演执导。水晶影业会严格把控剧本和制作质量。”
“哦……”刘艺菲有点小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我相信汪言哥选导演的眼光！剧本是你写的就行！”
她随即又想到什么，促狭地眨眨眼：“汪言哥，你特意把背景放在香港，是不是……嗯……为了以后方便我拿金像奖啊？”她可没忘记汪言今晚宴会的真正目的。
汪言瞥了她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剧本需要而已。别想太多。”
“切~”刘艺菲皱了皱鼻子，心里却甜滋滋的。她知道汪言肯定有这方面的考量。
“好了，时间不早了。”刘小丽看了看手表，“茜茜，明天还要早起做造型，赶紧去休息。小言，你也早点睡。”
“知道啦妈！”刘艺菲乖乖应道，起身准备上楼，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汪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汪言哥，明天金像奖加油！虽然咱们是去颁奖的，但气场不能输！”
汪言看着她活力四射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第二天，4月7日，上午十点。 香港中环，四季酒店宴会厅。 长枪短炮早已架设完毕，记者们交头接耳，空气中弥漫着兴奋和期待。
水晶影业、英皇娱乐、中国星集团、中国电影集团四方联合新闻发布会即将举行！这在华语影坛堪称罕见的大阵仗！
主席台上，四家公司的代表依次落座：水晶影业执行总裁刘小丽、英皇集团主席杨受成、中国星集团主席向华强、中影集团董事长韩三平未出席，由一位副总代出席。巨大的背景板上印着醒目的logo和项目名称：《天才枪手》&《魔女》联合出品发布会。
刘小丽作为主控方代表，率先发言，声音清晰有力：“感谢各位媒体朋友莅临。今天，水晶影业非常荣幸地宣布：
将与英皇娱乐、中国星集团、中国电影集团携手，共同投资制作两部电影作品——《天才枪手》与《魔女》。这两部作品均由汪言导演亲自担任编剧，我们将邀请业内顶尖导演执导。”
她话音刚落，台下快门声便响成一片。
杨受成接过话筒，笑容满面：“英皇娱乐很高兴能与水晶影业、中国星、中影合作。我们非常看好《魔女》这个充满想象力和视觉冲击力的项目，相信它将为观众带来全新的观影体验。英皇将全力提供在港台及东南亚地区的宣发支持。”
向华强气场沉稳：“中国星选择《天才枪手》进行深度合作。这个聚焦高智商犯罪的校园故事，题材新颖，社会话题性强，我们很有信心。中国星在类型片制作方面的经验，也将为项目保驾护航。”
中影副总代表韩三平发言：“中影集团很高兴参与这两部优秀作品的制作。我们将负责影片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发行工作，确保这两部风格迥异但同样精彩的作品能够与广大观众见面。”
四方大佬发言完毕，进入记者提问环节。现场瞬间沸腾，手臂林立。
“刘总！请问两部电影的具体投资额度是多少？水晶影业作为主控方，占比多少？”第一个问题就直指核心。
刘小丽从容应对：“两部电影的投资预算均为5000万人民币。水晶影业作为主控方和项目发起者，在两部电影中各占60%的投资份额。英皇娱乐投资《魔女》项目15%，中国星集团投资《天才枪手》项目15%，中影集团在两部电影中各占25%的投资份额。”
“向先生！传闻刘艺菲小姐将出演两部电影的女主角，这是真的吗？其他演员阵容是否有确定人选？”记者将矛头转向向华强。
向华强拿起话筒，声音洪亮：“没错！两部电影的女主角，都已经确定由刘艺菲小姐出演！”他顿了顿，环视全场，
“至于其他演员阵容，目前尚未最终确定。我们将秉持专业和开放的态度，面向全亚洲进行演员邀约和试镜，选择最适合角色的演员加入。”
“杨先生！《魔女》作为科幻动作类型，特效将是重头戏。请问特效制作将由哪家公司承担？是否会与好莱坞团队合作？”有记者敏锐地抓住技术关键。
杨受成看向刘小丽，刘小丽接口道：“《魔女》的特效部分，将主要由水晶影业旗下的特效公司‘天工映画’负责，同时会引入国际顶尖的视效团队进行技术协作，确保达到国际一流水准。”
“请问韩董，”有记者提问中影副总，“中影此次高比例参与两部港资背景明显的电影，是否意味着未来合拍片政策会有新的导向？总局对这类题材的审查尺度是否会放宽？”
中影副总回答得滴水不漏：“中影参与是基于项目本身的质量和潜力。合拍片政策一直鼓励优质内容的创作与交流。只要内容积极向上，符合法律法规，总局一向是支持的。这两部电影剧本扎实，创意新颖，我们对其过审充满信心。”
这时，一个带着点挑衅意味的声音响起，来自某家以犀利着称的港媒记者：“向生！杨生！有传言说你们这次投资是‘友情价’，甚至有人猜测是为了‘洗钱’或者利益输送，对此您二位如何回应？”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焦向华强和杨受成。
向华强脸色一沉，还没开口，旁边的杨受成却先笑了，只是那笑容没什么温度：“这位记者朋友，想象力很丰富嘛。
不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们英皇和中国星，都是合法经营、信誉良好的公司。投资电影，看的是项目前景和商业回报。
汪言导演的剧本，刘艺菲小姐的号召力，加上我们四方强强联合的资源，赚钱是大概率事件。至于那些无稽之谈……”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向那名记者：“建议你多关注电影本身，少听些小道消息。否则，当心收到律师信哦。”
向华强冷哼一声，补充道：“我向华强在圈里几十年，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投资就是投资，看好就是看好！谁要是觉得有问题，大可以去查！我们奉陪到底！”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绵里藏针，一个直接硬刚，瞬间压下了那股不和谐的声音。那名提问的记者在周围同行的注视下，讪讪地缩了回去。
发布会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结束。四方代表握手合影，镁光灯闪烁不停。这则“四方联手，巨资打造汪言编剧新作，刘艺菲双片连拍”的重磅新闻，如同旋风般席卷了各大媒体头条。
“水晶影业联手英皇、中国星、中影！豪掷一亿打造《天才枪手》《魔女》！”
“刘艺菲再挑大梁！将主演汪言编剧双片！” “汪言布局再落子！四方资本护航新项目！” “港陆资本深度合作！华语电影新格局？”
浅水湾别墅里，刘艺菲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着几本时尚杂志，手里拿着手机刷着新闻，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
“汪言哥！妈！快看新闻！全是我们的新电影！”她举着手机，“哇！‘刘艺菲再挑大梁’！‘汪言编剧双片’！标题好夸张！”
刘小丽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雀跃的样子，笑着摇摇头：“这下压力可不小哦，两部电影连着拍，还是完全不同的角色。”
“我不怕！”刘艺菲握了握小拳头，眼睛亮晶晶的，“《天才枪手》是校园高智商犯罪？《魔女》是科幻动作？听起来就超酷！汪言哥，剧本什么时候能给我看呀？”
汪言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份厚厚的文件夹：“现在。”
“哇！”刘艺菲立刻跳起来，扑过去接过文件夹，像捧着宝贝一样，“谢谢汪言哥！”她迫不及待地翻开《天才枪手》的剧本大纲，小声念着：“梁琳……天才女学生……利用时差跨国作弊……”
她又翻开《魔女》的简介：“楚紫云……被基因改造的少女杀手……实验室逃亡……”她越看眼睛越亮，“太棒了！这两个角色都超有挑战性！”
“喜欢哪个？”汪言问。
“都喜欢！”刘艺菲毫不犹豫，“风格完全不同！一个要动脑，一个要动手！感觉演起来会特别过瘾！”她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汪言，带着点小狡黠，“汪言哥，你说……我能不能都演好？”
“能不能，不是靠嘴说。”汪言看着她，“靠练。《天才枪手》需要你演出那种高智商下的冷静、紧绷和一丝孤傲；《魔女》需要爆发力、肢体控制和情感层次。进组前，表演课和体能训练强度会很大。”
“我不怕苦！”刘艺菲挺起胸脯，“我一定好好练！绝对不给你丢脸！”
“不是给我丢脸，”汪言纠正她，“是给你自己争气。”
“知道啦！”刘艺菲吐了吐舌头，抱着剧本跑回地毯上，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
下午，造型师和助理带着几个大箱子来到别墅，为刘艺菲明天金像奖红毯做最后的造型确认。那件宝蓝色的Elie Saab高定礼服被再次取出，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助理小心翼翼地将配套的珠宝捧出来——宝格丽Serpenti系列的高级珠宝，灵蛇造型的项链和手镯，镶嵌着璀璨的钻石和绿宝石，与礼服的宝蓝色交相辉映，充满了神秘而奢华的气息。
“茜茜姐，试试珠宝效果？”助理轻声问。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在造型师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戴上项链和手镯。冰凉的宝石贴在肌肤上，沉甸甸的分量提醒着她此刻的分量。她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少女，身披星河般的华服，颈项间缠绕着灵蛇吐信的璀璨光芒，手腕上亦是流光溢彩。华服与珠宝的极致奢华，却在她清澈眼神和青春气息的调和下，奇异地呈现出一种既耀眼夺目又不失灵动的美感。
“太美了茜茜姐！”助理忍不住赞叹。
“嗯，不错。”汪言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影像，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刘艺菲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看镜中站在她身后的汪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明天，就是金像奖了。红毯，颁奖，还有无数双注视的眼睛……
“汪言哥，”她小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明天……我会紧张怎么办？”
“紧张很正常。”汪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而有力，“记住你是谁，记住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其他的，交给镜头和观众。”
他抬手，很自然地替她整理了一下项链背后细微的链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后细腻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你压得住。”
简单的四个字，像一颗定心丸。刘艺菲深吸一口气，看着镜中那个被华服珠宝包裹、眼神却渐渐坚定的自己，用力点了点头。
夜色渐深，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旧辉煌。浅水湾的别墅里，少女在为明天的星光熠熠做最后的准备；而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关于邵氏股权的暗流，或许正随着金像奖的临近而悄然涌动。
汪言探出的第一步已见成效，四方联手的格局初定，但tVb那块真正的蛋糕，争夺才刚刚开始。明天的金像奖，是荣耀的舞台，还是新一轮博弈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