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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港的潮水带着渤海湾特有的咸腥气,拍打着青灰色的礁石。一艘挂着“日出国使臣”旗号的大舶缓缓靠岸,船舷两侧的倭国水手动作麻利地抛下锚链,铁链撞击礁石的巨响,惊飞了码头上成群的鸥鸟。

跳板刚搭稳,一名身着深色胴丸铠的武士便率先跃下,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刚毅,下颌的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腰间挎着一柄狭长的倭刀,刀鞘上镶嵌着鲨鱼皮,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泽。此人便是吉备真彦,出身倭国吉备氏,其叔父正是曾任遣唐使的吉备建雄。因吉备建雄需留任主持倭国新政,便委派熟悉大唐的侄子领兵驰援——吉备真彦早年曾随叔父的遣唐使团留居长安三年,不仅精通汉话,更对大唐的兵法战术了然于胸。此次受倭国朝廷与叔父所托,率领一千五百名精锐武士渡海而来,应大唐之邀,驰援西域战场。

“都给我站稳了!”吉备真彦回头,用带着些许口音的汉话高声喝道。身后的武士们依次登岸,他们大多穿着粗布短打,背着简陋的兵器,与港口上往来的大唐商队形成了鲜明对比。吉备真彦眉头微皱——出发前叔父便叮嘱他,大唐人素来重视军容,这般模样去见东宫太子,怕是会先落了下乘。他想起叔父“谨守唐规,扬我吉备氏声名”的嘱托,心头更添了几分郑重。

果不其然,码头驿站外早已等候着一队唐军骑士,为首的校尉见了倭国武士的装束,眼中闪过一丝轻视,翻身下马后只是略一拱手:“吉备首领,东宫有令,命你们即刻赶往长安城外的灞上军营,甲胄器械已在营中备好,太子殿下三日后将亲临检阅。”

吉备真彦连忙还礼,语气恭敬:“有劳校尉引路。”他转头对武士们厉声道,“整队!十人一列,不得喧哗!”武士们连忙照做,可常年在倭国山地作战的他们,习惯了散兵奔袭,一时难以适应整齐的队列,相互推搡间闹出不少动静。那名校尉见状,嘴角撇了撇,翻身上马不再多言,只是策马前行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

从登州到长安,千里路程,吉备真彦带着武士们晓行夜宿,足足走了二十日。抵达灞上军营时,已是九月末,营中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营房和甲胄。当武士们看到堆放在空地上的唐军铠甲时,都露出了惊叹的神色——这些铠甲皆是用精铁打造,甲片细密如鱼鳞,边缘鎏着铜边,既轻便又坚固,比他们原先的胴丸铠不知精良多少倍。

“这是东宫特意吩咐的,为你们的铠甲做了修改。”负责交接的军需官指着铠甲说道,“胸甲保留了大唐制式,便于披挂,袖口和下摆却做了收窄处理,更适合你们挥刀的动作。”吉备真彦走上前,拿起一套铠甲试了试,果然贴合合身,他心中一暖——大唐这般礼遇,愈发觉得叔父让他领兵驰援的决定无比明智。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武士们虽穿上了崭新的铠甲,却对唐军的队列和礼仪一无所知。大唐军队讲究“站如松,行如风”,队列严整如刀切,而倭国武士更擅长单打独斗,站队列时东倒西歪,甚至有武士忍不住伸手挠痒,引得营中其他唐军士兵阵阵哄笑。

“废物!”吉备真彦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一名东张西望的武士,“都给我记好了!三日后太子殿下来检阅,谁敢出半分差错,我亲手斩了他!”他拔出腰间的倭刀,刀光一闪,将旁边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削断——这柄刀是叔父吉备建雄所赠,乃是吉备氏传家之物,“从今日起,每日卯时起床训练队列,午时演练阵法,酉时学习唐律,谁也不许偷懒!”

接下来的两日,灞上军营的西北角便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吉备真彦亲自示范,用生硬却清晰的汉话喊着口令:“站如松!”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挺胸抬头,目光直视前方,铠甲上的铜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武士们连忙模仿,可有的武士习惯了罗圈腿站立,一时难以矫正,双腿扭成了怪异的姿势;有的则肩膀高耸,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佐藤!你的腿怎么回事?”吉备真彦走到一名矮壮的武士面前,眉头紧锁。佐藤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用倭语回道:“首领,我……我习惯了这样站,稳当。”吉备真彦二话不说,伸手按住他的膝盖,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佐藤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记住这个姿势!”吉备真彦松开手,沉声道,“在大唐,军人的队列就是军威,容不得半点马虎!叔父在长安求学时,亲眼见过唐军仪仗,那才是大国军容!”

正午的阳光格外毒辣,武士们穿着厚重的铠甲站在烈日下,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处汇成水珠,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吉备真彦的额角也布满了汗珠,他不时抬头望向营门的方向,心中满是焦灼——他听说东宫太子李豫治军极严,若是看到这般散乱的队列,不仅他颜面无存,连叔父吉备建雄的声名都会受影响。

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营中便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吉备真彦连忙召集武士们整队,他亲自挨个检查,将歪掉的头盔扶正,把松垮的甲带系紧,直到确认每个人都符合要求,才松了口气。此时,营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亲兵飞奔来报:“首领!太子殿下到了!”

吉备真彦心中一凛,高声喝道:“方阵列好!目视前方!不许妄动!”武士们连忙站成十五个方阵,每个方阵百人,队列虽不如唐军那般严整,却也比前两日好了许多。吉备真彦跑到队伍前方,单膝跪地,高声道:“倭国武士首领吉备真彦,奉我国朝廷与叔父吉备建雄之命,率一千五百名武士,恭迎太子殿下!”

只见一队身着银甲的骑士簇拥着一名青年走来,那青年头戴紫金冠,身着绣着团龙纹的锦袍,腰间挎着一柄玉带钩,面容俊朗,目光深邃,正是大唐东宫太子李豫。他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亲手扶起吉备真彦,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吉备首领一路辛苦,不必多礼。”

李豫的目光扫过队列,当看到武士们身着唐军铠甲,却腰间挎着倭刀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绕着方阵走了一圈,不时停下脚步,询问几名武士的姓名和籍贯。走到佐藤面前时,李豫注意到他紧抿着嘴唇,额角青筋凸起,便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这般紧张?”

佐藤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吉备真彦连忙上前解释:“殿下,他叫佐藤,不善汉话。”李豫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佐藤的肩膀,“你的铠甲很合身,好好训练,日后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大唐不会亏待你。”佐藤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用生硬的汉话说道:“谢……谢殿下!”

检阅到一半,李豫忽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吉备真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武士站得笔直,可右手却悄悄在背后挠着痒,动作虽隐蔽,却还是被李豫看了个正着。吉备真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额角的汗珠再次冒了出来,他刚要上前斥责,李豫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吉备首领,”李豫转过身,目光落在吉备真彦腰间的倭刀上,“你的刀,能借我一用吗?”吉备真彦心中一紧,不知李豫用意,却不敢违抗,连忙解下倭刀,双手奉上。这柄刀是叔父吉备建雄所赠,刀身经过千锤百炼,锋利无比,他平日里爱惜至极,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豫握住刀柄。

李豫握住刀柄,轻轻一拔,一道寒光闪过,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嗡”的一声轻鸣。他掂了掂刀的重量,走到旁边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前,凝神片刻,猛地挥刀劈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桩应声断裂,切口平整如镜,连木屑都飞得极为整齐。

武士们见状,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大多擅长用刀,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倭刀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吉备真彦更是心中巨震,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位东宫太子,绝非寻常的纨绔子弟,而是真正懂武、知兵的强者,也难怪叔父总说大唐“藏龙卧虎”。

李豫将倭刀插回鞘中,递还给吉备真彦,目光扫过全场武士,声音陡然提高:“你们虽为倭人,今入唐军,便是大唐的将士!”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营地上空回荡,“大唐的军队,有大唐的规矩——不劫掠百姓,不临阵脱逃,不克扣军饷,不私藏战功!有功则赏,哪怕是封侯拜将,亦不在话下;有罪则罚,就算是皇亲国戚,也难逃军法!”

他指着地上断裂的木桩,沉声道:“这柄刀,能斩木桩,更能斩逃兵、斩恶徒!从今日起,你们这支队伍,便命名为‘归唐营’,寓意归顺大唐,共赴国难!吉备真彦,你为归唐营总管,赐你虎头令牌,可节制营中将士,若有违抗军令者,先斩后奏!”

吉备真彦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接过虎头令牌,令牌入手沉重,上面雕刻的虎头栩栩如生,仿佛要从令牌上跃下。他高声应道:“末将吉备真彦,谢太子殿下恩典!归唐营将士,必以死报效大唐,不负殿下与叔父所托!”

“归唐营,报效大唐!”一千五百名武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他们的目光中,早已没了最初的拘谨和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畏和坚定。李豫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身旁的长史吩咐道:“传孤命令,归唐营的军饷,按大唐正军标准发放,额外每人每日加发半斤肉、一斤米,让将士们养精蓄锐。”

就在李豫准备返回长安时,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浑身是泥的骑士不顾卫兵阻拦,疯狂地冲了进来,他的战马口吐白沫,刚冲到李豫面前便轰然倒地,骑士也随之摔落,却挣扎着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密信,嘶哑地喊道:“太子殿下!西域急报!陈忠……陈忠求见!”

李豫心中一紧,连忙走上前。他认得此人正是李倓身边的亲卫陈忠,当初便是派他从沙州送信回长安求援。此刻的陈忠,早已没了往日的精干模样,他的铠甲破烂不堪,脸上布满了伤口,嘴唇干裂出血,双眼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光芒。

“快,呈上来!”李豫接过密信,只见信封上印着建宁王的火漆印,早已被血水浸透。他撕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字迹潦草,却字字清晰:“吐蕃三万大军屯于焉耆,控制孔雀河水源,沙州兵力匮乏,仅五千五百人,盼长安援军星夜驰援,迟则沙州危矣!”

李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紧紧攥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西域乃是大唐的门户,若沙州失守,吐蕃便会趁机东进,到时候关中腹地都将面临威胁。他抬头看向陈忠,沉声道:“你从沙州出发,走了多少时日?”

“回殿下,十七日!”陈忠声音嘶哑,“末将日夜兼程,换马不换人,终于在今日赶到长安!”说罢,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李豫连忙让人将他抬下去医治,自己则带着密信,翻身上马,疾驰向长安宫中。

兴庆宫内,唐肃宗李亨正与大臣们商议平叛之事。自从安史之乱爆发后,朝廷的精力大多放在了平定叛军上,对西域的关注度便有所下降。当李豫将密信呈给肃宗时,肃宗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将密信传给大臣们,沉声道:“诸位爱卿,沙州乃是西域重镇,绝不能落入吐蕃之手!你们有何良策?”

宰相房琯率先出列,拱手道:“陛下,如今叛军未平,关中兵力紧张,若再调兵驰援西域,恐有腹背受敌之险。依臣之见,可先命安西都护府就近增援,长安这边,暂缓出兵。”

“不可!”李豫连忙反驳,“安西都护府虽有七千余众,但兵力极为分散,各军镇戍守任务繁重,能即时调动的不足三千人,其余兵力要么驻守军镇、要么被吐蕃牵制,根本无法形成合力!沙州如今只有五千五百人,若单等安西那点援军,怕是早已城破人亡!”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臣以为,可派靖安军骑兵驰援西域。此军是经陛下与臣首肯,由建宁王李倓一手创建的精锐,现归郭令公麾下驻守邺城,正由郭清鸢领三千将士与史思明对峙。臣已盘算过,其部中一千六百人是轻骑兵,机动性极强,抽调后剩余兵力依托邺城工事防守,足以支撑到后续援军衔接。”

宰相房琯立刻出列反驳:“太子殿下三思!邺城战事胶着,史思明攻势正猛,郭令公全靠靖安军稳住左翼防线,此时抽兵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西域不安,长安何来屏障?”李豫目光坚定,上前一步躬身道,“吐蕃若占河西,便能与叛军遥相呼应,届时大唐腹背受敌,处境更险!臣愿亲赴邺城协调,郭清鸢智勇双全,必能在抽兵后布下疑阵,瞒过史思明。如今归唐营已在灞上集结,加上靖安军骑兵,共计三千一百人,足以解沙州之围。臣以东宫之位担保,此战若败,臣甘受军法!”

肃宗看着李豫决绝的神情,又想起郭清鸢的战功,沉吟片刻后拍案道:“准奏!但需分两步行事——先命清鸢星夜从邺城抽选精锐骑兵,赶赴长安汇合;再令忠武军两千人驰援邺城,接替靖安军防务。至于领军之人……”

“陛下,臣举荐一人!”李豫连忙说道,“靖安军郭清鸢,精通兵法,擅长骑兵战术,曾随郭帅在河西作战,熟悉西域地形,由她领军,最为合适!”

郭清鸢乃是名将郭子仪的侄女,自幼熟读兵书,武艺高强,既随郭子仪征战过河西,肃宗对她的能力极为认可,当即点头应允:“好!便命郭清鸢为西域援军总管,吉备真彦为副总管,率靖安军骑兵一千六百人、归唐营一千五百人,三日内启程驰援沙州!”

当朝会的旨意刚传到军营,营外便响起了熟悉的马蹄声。郭清鸢身着染着战场烟尘的银甲,胯下白马虽显疲惫,却依旧昂首嘶鸣——她接到密令后,连夜从邺城前线启程,仅带十名亲卫疾驰三日夜赶回长安。当她出现在营中时,不仅归唐营武士惊叹于这位女将的飒爽,靖安军的老兵更是齐声高呼:“参见将军!”——正是郭清鸢带着他们在邺城数次击退史思明的突袭,威望早已深入人心。

郭清鸢翻身下马,走到吉备真彦面前,拱手道:“吉备总管,此次西行需昼夜兼程,我已命靖安军骑兵在城外备好粮草,咱们交接完毕便出发。邺城防线已布稳,留守将士足以支撑到忠武军抵达,无需挂心。”她的声音带着连日奔波的沙哑,却字字沉稳。吉备真彦连忙还礼:“郭总管放心,归唐营将士早已整束完毕,随时可以开拔!”

李豫亲自来到营中为援军送行,他将一面绣着“归唐”二字的大旗交给吉备真彦真彦,沉声道:“吉备总管,这面大旗,你且收好。待你们抵达沙州,与建宁王汇合后,便将此旗与大唐朱雀旗、沙陀狼头旗一同升起,让吐蕃人看看,大唐与盟友,同仇敌忾!”

吉备真彦真彦双手接过大旗,红色的旗面在风中展开,“归唐”二字用金线绣成,格外醒目。他单膝跪地,高声道:“末将必不辱使命!”

李豫又转向郭清鸢,将一枚鎏金兵符与一封密信交给她:“清鸢,这兵符可调动安西都护府可调之兵,密信是郭令公的手谕,邺城诸事他已安顿妥当。若遇紧急情况,可持此兵符便宜行事,即便暂缓西进驰援邺城,也无需请奏。”

“末将郭清鸢,誓与沙州共存亡!”郭清鸢接过兵符,语气坚定。她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西方:“将士们!沙州的百姓正在受苦,西域的国土正在沦陷!今日,我们便踏上西征之路,不破吐蕃,誓不还朝!”

“不破吐蕃,誓不还朝!”三千一百名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天地。吉备真彦真彦高举“归唐”大旗,率先策马冲出营门,归唐营的武士们紧随其后,他们的倭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与靖安军骑兵的长枪相映成趣。

李豫站在营门处,望着援军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期盼。他知道,这支由大唐将士和倭国武士组成的援军,承载着西域的希望,承载着大唐的尊严。而此刻的沙州城上,李倓正望着东方,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援军的马蹄声,正在遥远的戈壁古道上,一步步向沙州靠近。

队伍行至长安城外的渭水桥时,吉备真彦真彦勒住马缰,回头望向身后的武士们。他们的队列比之前整齐了许多,脸上的神情也从最初的迷茫变成了坚定。吉备真彦真彦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从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们这些倭国武士,便已经与大唐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而他肩上,还扛着叔父与吉备氏的荣光。

“加速前进!”吉备真彦真彦高声喊道,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冲上渭水桥。阳光洒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归唐”大旗在他身后高高飘扬,如同一片燃烧的火焰,指引着西征的方向。桥下一江渭水东流,载着大唐的期盼,载着将士的决心,也载着他对叔父的承诺,奔向遥远的西域。

此时的沙州城内,李倓正在校场上观看士兵们训练。沙陀骑兵与玄甲军的协同战术已经愈发熟练,锥形阵与散骑游击术配合得天衣无缝。当一名斥候飞奔来报,说长安的援军已经出发时,李倓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芒。他抬头望向东方,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知道,胜利的天平,正在缓缓向大唐倾斜。

而在遥远的焉耆,吐蕃大相论莽热正站在孔雀河岸边,望着手中的情报,脸上满是不屑。“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也敢来与我吐蕃大军抗衡?”他将情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碎,“传令下去,加固营寨,备好弓箭,待唐军一来,便将他们全部葬身沙漠!”

论莽热不会想到,他口中的“乌合之众”,即将在沙州城下汇合,形成一股足以颠覆战局的力量。一场关乎西域命运的大战,正在悄然酝酿,而灞上军营的那声呐喊,那面“唐”大旗,终将在西域的土地上,书写下一段跨越国界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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