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冷。”他忍不住抱了抱身体，他看向自己手臂的屏幕，数字已经变了。
23。
怎么回事？
才出来一会儿他的手指就已经僵硬了。
这样下去会被冻死的吧。
病号服看上去虽然厚，但是一点都不抗冻，也不防风，不如一件薄薄的冲锋衣，怪不得要玩家换衣服。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外面的布局变了。
也不能说变。
就是面积比进去前大了不少。
从小三角变成了大三角。
难道这些所在的地方已经是我二楼了？
小软飘到他的面前。
抱着手在空中打量，“连睫毛都变成白色的，瞳孔颜色变浅了，有点泛粉。”
他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自己微卷的发，质感是一样的。
可能是手冻得没有知觉了。
“你怎么了，看上去很冷的样子。”
就是很冷啊……
“没事……”他看空中穿得很少的小软，问他，因为太冷了，说话有些打结，“你是……没有知觉吗？”
小软想了想，“好像是吧。”
“如果……有人摸你，你也感受不到吗？”
“我不知道。”小软飘到他面前，一副单纯好奇的模样，将手出来，“要不然你试试？”
瞳孔之间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对方眼里倒映出的自己。
李灵柩犹豫了一下。
路人甲：“我靠！你得了什么病，怎么一身红疹子？”走廊的一头，忽然爆出声音。
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气氛。
听到了声音，小软转了个头。
路人乙：“别提了只是荨麻疹而已，还好不是要命的。”
“怎么这么冷？”
“你们有没有发现，走廊和我们进去的时候不一样了。”
“奇怪，人怎么变多了？”
“……”
他的目光落到小软垂着的一只手，抬起右手准备握上去。
走廊里有其他的玩家，李灵柩动作没有很明显。
小软已经把头扭回来了，或许是嫌他太慢了，在他出手的同时，也出手了。
速度比他快多了。
原本是抓的动作，变成了相击的动作。
两手合十。
“怎…怎么样？”他看向飘在空中那人，手掌感受到莹莹暖意。
像是一团没有实体能量，质感像软绵绵的棉花。
“嗯……好像有，好像没有。”小软闭眼感受了一下，用自己的手指撑开他的手指，然后用力。
放开手后，转头要飘走，语气失望道：“没有。”
“没关系，我感受到了。”李灵柩拽着他身上的一根带子，把人拉回来。
小软好奇，“是怎么样的？”
他说：“就像……晒饱太阳的棉花一样，温…温暖柔软的。”
小软眯着眼睛问：“你很冷吗？”
“挺…挺冷的……”
“听出来了，说话都结巴了。”小软拉开距离，在空中支着下巴评价道，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还挺可爱的。”
并不可爱。
小软继续道：“白发也很性感啊。”
走廊里其他的门也被打开了，几个玩家走出来，小软忽然飘到他身后，“人变多，我先躲在你身体里吧。”
“为什么？”
“阳气太重了，我可能会魂飞魄散的。”说完又补充，“我在你的身体里可以帮你御寒哦。”
李灵柩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
争取同意后，小软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应该是融进自己身体里。
一股外来的温暖的能量涌入身体。
有种奇怪的感觉。
刚刚的寒意消散了不少。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灵活了不少，才想起在脑海里喊他的名字。
然后问：“你在吗？”
“我在。”
脑海中传来回音，声音听起来有些雀跃，“居然成功了，看起来，你的身体和我的灵魂契合度很高啊。”
因为你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构成的。
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
“小软，这里是几楼？”
一团莹莹的粉光从身体里跃出，小软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穿着和他一样的病号服，只是手臂上的显示屏是黑的，他抱着手，“我出去看看。”
然后就穿过墙走了。
但是并没有感受到开始那种刺骨的寒意。
他没有在原地等小软，反正他顺着傀儡丝也能找到自己。
他走了一段，一个房门开了，一个光头神色紧张的走出来，看见李灵柩之后还被吓了一跳。
“我靠，好冷！”他低声吐槽了一句，赶紧抱着手臂搓，“怎么回事，怎么空间变大了，这里是哪儿？”
有点一惊一乍的。
光头表面上没有什么病理变化。
打量了一会儿环境，看见有个人之后，才稍微镇定下来。
李灵柩不太确定对方选的是疯人牌，还是死人牌，看上去有些反常，只是他看不出有什么病症。
还警惕些好。
像他的病症就很明显。
对方很容易找到他没有选死人牌，也镇定下来，跟他搭话。
“兄弟，你这是白化病吗？”光头走在他旁边问，开始套近乎，“怎么看你一点儿也不冷，年轻就是好啊，这里发生了什么？”
李灵柩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你放心好了，我选的是疯人牌，我的是恐水症，所以看上去什么也没有。”
李灵柩不搭理他。
光头继续跟在旁边，“小哥，我们做一笔生意怎么样？”
“不了。”
光头并没有气馁，卖线索就跟卖保险一个道理，“你不听听做什么生意吗？”
白眼吃多了，脸皮也变厚了。
反正钱到手就行。
“一看你就是新人，你肯定需要线索吧，我们这边的便宜实惠，价格公道，只要积分，要不你考虑一下呗。”这才是他的目的。
【这光头也向我打过广……】
【六百六十六了，我还以为他选的是死人牌，然后刚好抽到九哥，没想到是打广……】
【这对吗？】
【如果我下个副本拿到黑骰子，我将甩卖给和我同副本的每一个人，大赚一笔哈】
【事实上只有你去买别人的（黑脸）】
说到积分，李灵柩才正眼打量旁边这个人，光头看见有戏，两眼期待的看着他。
就是那个线索卖了至少两家的光头。
“不用了。”李灵柩淡淡道。
“为啥子撒？”光头穷追不舍，以为李灵柩觉得他不靠谱，一激动说话带上了口音，“你别看我这样，我们可是大公会滴，死亡之翼，你听说过没，在排行榜上可是鼎鼎有名的！”
这个光头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还知道自己不靠谱。
死亡之翼。
听起来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