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也不知做饭。”
听到刘春梅的声音,安心脑海中不自觉的又出现了画面,耳朵倏地就红了。
不自在的低下头,眼神不知该落在何处。
黄色垃圾,荼毒祖国的花朵。
安定却以为她因为刘春梅的话而伤心,瞬间面色冷沉,眸光锋锐。
感受到他的怒气,安心在他起身后,赶紧追出去。
视线落在刘春梅身上,安定面色陡然一沉,神情憎恶,侧身挡住了安心的视线。
天色昏暗,刘春梅虽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不由地皮子一紧。
立马站直身子,讪讪一笑,“你们也在外面跑了一天,累了就歇着吧,我让你们爹做饭。”
“哎,我做我做,媳妇想吃啥,我就做啥。”
安稳抱着换下的床单被褥,舔着笑出来,只是脊背不再弯。
刘春梅嗔了他一眼,拢了拢衣服,转身之际忽地想到了什么。
“心儿呀,你昨个看大夫,结果怎么样?”
只听语气就知是敷衍,没话找话。
安心想探出身来回答,可无论她怎么挪,安定都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果然不等她回答,就听到刘春梅自顾自地开口:“那个心儿呀,昨个你表姐怕你被骗,到县城的医馆找你,谁知遇到了蛮横不讲理的医馆,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了你表姐。”
安心惊呆了,“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你不知道那些黑心的,下手有多狠,你表姐的脸都被打烂了。”
越说声音越大,最后还夸张地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好好的一个人被打的不成人形,可怜人呐。”
“都说医馆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哪曾想他们竟如此穷凶极恶,这哪是大夫,简直是匪徒。”
边说边骂,边骂边比划。
安心挑眉,“巧了,给我治病的就是那个医馆,霸道强横不叫道理,可医术却也是最好的。”
刘春梅:“……真这么巧的吗?”
“表姐真厉害,一找一个准。”
刘春梅看着幸灾乐祸的安心,心中一阵恼怒,这丫头的心怎么这么狠。
但安定就在跟前,她只能压下火气,可以放柔声音,“心儿你看呀,如今你舅舅家,你外祖母与表姐都受伤了,拿药看诊都需要钱,你的二十两要不就……算了。”
怕安心不愿,紧接着又说:“不管怎么说,你表姐也是为了你才被打的。”
“你表姐毕竟是伤了脸面,一个女子脸面最重要,你舅舅舅母急得火上眉毛了,连你外祖母都停了药,先紧着你表姐。”
安心忍不住冷哼一声,“就她那张脸,破相等于整容。”
“你看你这孩子咋说话呢,那是你的表姐,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刘春梅不悦地说,“姊妹之间要互相体谅,帮扶,路才能越走越宽。”
“总之,你舅舅家拿不出钱来,给你治病,你………”说着她自己都有点难以启齿,“你哥现在也有本事,药钱总能赚到的。”
昨日见到一身狼狈的刘彩霞,刘春梅都惊了。
惊慌赶回了刘家庄,回去后,刘彩霞不敢说陈家事。
只说是医馆的人行凶伤人。
刘家人妄图去理论,刘彩霞忙撒谎说医馆的人说了,他们上面有大人物罩着,哪怕告到县衙都不怕。
刘家人怂了。
在刘彩霞说出安定跟衙门有关系后,甚至怀疑是安定搞得鬼。
但又没胆量当面对峙。
只能让刘春梅回来,解释一下,若真是给安心治病的医馆,让安心想办法把二十两的药钱给推掉。
他们可不想被恶霸医馆缠上。
“行,怎么不行。”安稳见不得媳妇受委屈,“小孩子的事,大人做主就行,你是他们的娘,你说啥是啥。”
这话让刘春梅很是受用,脸上有了笑模样,转身回屋。
安稳把被单放在水盆里,转身去厨房,进去前还吩咐了安定一声,“这两天多去山上转转,你娘身子弱,得补补。”
说完嘴角高高扬起,媳妇年纪大了,这两天他要多努力,他一定要让媳妇怀上,生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孩子,真正的安家人。
安定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眼中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心儿,你今日……一直在家吗?”
“嗯。”
安定眉心紧皱,刚刘春梅与安稳的表现,分明不知道心儿在家。
一想到心儿被恶心了一天,安定差点失控。
拉着安心往外走,“走,哥哥带你上山。”
“天都黑了,而且,他在做饭了。”
“脏,咱不吃!”
安心莫名地被带到了山上。
“哇,这是哥哥的安全屋吗?”
在近山与远山之间,有个隐秘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挡,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
桌椅柜子炊具被褥,一应俱全,洞内甚至还有一缕山泉水.
安定脸色终于舒缓,“就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有时候累了烦了受伤了,就在这待上两天。
自从去年刘春梅给安心说亲开始,就没再上山过夜。
安心摸着木桌,做工扎实,打磨光滑,“哥哥真厉害,这手艺都赶超老木工了。”
安定轻笑,“这也有铁柱的功劳。”
“啊,铁柱哥有这么心灵手巧吗?”
看安心怀疑的眼神,安定失笑,“铁柱听到你这么说他,不知多伤心。”
“不过,他确实只帮我砍木头,扛木头。”
兄妹两个相视一笑。
笑着笑着安心捂嘴,眼角带着心虚与狡黠,“不能笑话铁柱哥,这样不好。”
安定看着她眉眼弯弯地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心儿,希望以后,你也如此开开心心的。
先不说安稳做好饭没见兄妹两人如何气恼,也不论铁柱爹娘如何训斥哀求,铁柱都一口咬死要去参军。
只说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安定就背着安心下山。
村口却早早有人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