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后的赏赐……”
无双为难的指了指摆满屋子的箱笼,锦盒。
安心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么一堆金山银山,自己怎么给忘记了呢。
无双:果然与少主比起来,小姐就能视金钱如粪土。
她一定要写信给少主,让少主高兴高兴。
安心起身检查赏赐,一会拿起这个,一会拿起那个,不断问着张姑姑:“这个值钱吗?”
“价值连城!”“有价无市!”“稀世之宝。”“可以传家!”
“若是卖了,我岂不是发了破天大财?!”
“卖了?!”
“卖了?!”
安心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两道异口同声的惊呼。
安心点了点头:“我又不缺这些,这些东西放在库房占地方,不如卖了换成银票,走哪带着也方便。”
“小姐,皇家赏赐的东西,无人敢买。”张姑姑在心底又补了一句,也无人敢卖。
“合着不能变现啊,不能流通,那就等于没价值。”这又不是在现代,有考古价值。
张姑姑:“……太后赏赐的很多,都是贡品或者皇室专用,这些都是传家之宝,这些小姐都可以当做嫁妆,日后夫家也会更加敬重您。”
张姑姑见安心兴致缺缺,又试探着问了句:“小姐……可是……缺钱用?您放心若是您有用钱的地方,太后娘娘说了,崔国公府钱财随您支取,太后娘娘与镇北王也给您送来了不少。”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那厚度吓人。
几乎是同时,安心的唇角就无声的勾起,“哎呀,这……给的也太多了吧?”
安心嘴上说着,手已经去接了。
张姑姑:“……”
安心把银票收好,又看了一眼钗环珠翠,“这金簪银钗的……我能溶了吗?”
张姑姑:
犹疑再三,张姑姑还问出了口,“小姐,您很需要钱吗?”她看的出来安心不是贪婪之人,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
安心也没瞒着:“嗯,我需要采购大批大批的药材……你无法想象中的数量,我在凉州时,备了一些,但还远远不够……”
她自从住进国公府,晚上总会梦到一些画面,时疫横行,尸横遍野,生灵涂炭,简直入人间地狱。
第一夜,她以为就是普通的梦,可接连几日都是。
这让她不得不上心,她仔细回想着剧情,书中大部分都是男女之间的“动作戏”没写有关瘟疫之事。
可一而再的如此,那必是事有蹊跷。
小说中总是描写反派失败后,心有不甘,发狂发癫要拉着世人给他陪葬。
皇帝,崔国公,崔锦心,还有宫里那位还未露头的皇后,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主,她不得不防。
安心眼中的认真,让张姑姑一怔,面上肃然起来,“小姐……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确定,但……有备无患。”
“好的,奴婢知道了……还请小姐稍安勿躁。”
安心知道她要给宫里递消息了,不管消息给太后,还是镇北王,她总能得到满意的答案,“明白,我所需药材太多,隐瞒不了,总要找个名头。”
把赏赐抬到库房后,安心开始洗漱吃饭。
许是昨晚没吃的原因,刚又耽误了些时间,安心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这顿饭她吃的很舒服。
没有崔国公一家三口,她的食欲很好。
“去给崔国公传话,日后我就在漱玉轩用膳了,跑来跑去的太麻烦。”
“是!”
吃过早饭,安心就开始准备东西,要跟回信一起寄给安定。
药物是必不可少的,让无双去买了成衣鞋袜,吃食被张姑姑拦下了,张姑姑说:“京城离凉州太远,又是夏日。东西运过去,就坏了。”
安心恍然大悟,这里不是凉州的镇北王府,也没强求。
安心把信封好,又把楚洛宸送来的银票也封了进去,还嘟囔着,“哥哥的信为什么那么慢,还两封一起来,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哥哥一个,我一个,这样就能每天视频聊天……”
哎,她第一次怀念起现代的智能化。
张姑姑听不懂她说的手机是什么,但记住了一句,“哥哥的信为什么回的这么慢,还两封一起来?”
她眉心蹙起,这不应该啊,驿使都是镇北王安排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恐人从中作梗,她也要将此事速速告诉镇北王。
没一会,宫里就得了几道消息……
楚洛宸看着安心写的回信,肺都要气炸了。“还是吃了么喝了吗,累么,睡得安稳么,千篇一律,毫无新意,还见天的写,闲的!”
他把信拍在桌子上,檀木的桌面都发出断裂的声响,“连自己重了几斤几两都写的仔细,无聊透顶,她长胖,又不是安定供养,还把本阁主的钱送给他……用我的钱养安定,安定就是个软饭男。”
楚一楚二对视一眼: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还不等他发完脾气,莫言就登门了,只带了一句话:“不准再扣押安定的来信,否则安心的信不会再经无忧阁的手。”
楚洛宸面色冷沉,冷笑一声,“本阁主的妹妹,本阁主难道还没有镇北王他这个皇叔有资格执掌她的生活。”
莫言像个木头人一般,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像个冰块脸,楚洛宸低吼一声:“滚!”
莫言拱手告退,走到门口,停下,像在考量,在楚洛宸不耐之前,又丢下一句,“王爷还说,何必自取其辱!”
“哐啷!咔嚓!”
檀木桌子还是碎了。
慈宁宫。
“安心丫头何意?”
镇北王眉头微蹙,想起凉州时安心的所作所为,“许是为战事做准备。”
太后摇头,“与鞑靼的战事,你提前做了部署,药材是充足的。”
镇北王手里捏着崔国公府传来的消息,黑眸如渊,细细思索大晋如今的局势,大规模战争是不可能。
大体量的药材需求,除非天灾人祸,除了战事就是天灾,难道?!
可未发生之事,安心如何知晓?
想到了什么,镇北王问:“母后,您派去凉州的人,可有一个姓沈的女医者?”
太后摇头,“没有……但是,哀家派出去的人在走到你面前之前,定是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的,所以哀家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自称姓沈?”
“那……有没有医者?”
太后点头:“有,哀家身边的死士,皆会些医术用来自救。”
镇北王:难道是他想多了?
太后看着他:“你为何如此问?”
镇北王简单的把那个沈婆婆与安心的渊源说了一遍。
“儿子猜,或许那沈婆婆一路避影隐形,许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有天灾即将降临。”
太后点头,一脸的庆幸,“幸而此人成功了,不仅救了哀家的儿子,哀家的孙女,还救了大晋万千百姓,她若活着,哀家必定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