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公元202年)春末,襄阳城外的桃花已谢,枝头结出青涩的果实。州牧府书房内,气氛却比料峭春寒更凝重几分。案头并排放着两份文书:一份是江东周瑜言辞恳切、条件具体的联盟倡议;另一份,则是“谛听营”拼死送出的密报——刘璋暗通曹操,欲为内应。
林羽负手立于巨幅地图前,目光如炬,在“合肥”、“成都”、“襄阳”三地之间反复巡弋。周瑜的提议如同诱人的毒饵,联盟若成,可暂解燃眉之急,但江东狼子野心,日后必成心腹大患;刘璋的愚蠢行径则令人愤慨,却也提供了一个趁势西进、绝此后顾之忧的天赐良机。
然而,鱼与熊掌,难以兼得。资源有限,时间紧迫,他必须做出抉择。
“主公,”蒯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周瑜此信,看似雪中送炭,实则包藏祸心。开放江夏水域,无异引狼入室!然……曹操大军压境之祸,已在眼前。若拒周瑜,我荆州独木难支啊。”
周芷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眉宇间忧色更深:“孙权、周瑜反复无常,樊城之围方解,其便陈兵柴桑观望,可见其心。联盟之事,纵成亦需严防。”
【系统紧急提示!触发决定势力走向的重大战略抉择:“荆襄生死局”。请宿主审慎评估各方风险与收益,选择未来一年的核心战略方向。此抉择将锁定主要剧情走向,请慎重!】
湛蓝色的光幕浮现,选项清晰而残酷:
【选项一:联吴抗曹,险中求生。】
* 行动:接受周瑜条件,与孙权结盟。主力布防北境,与江东联军共抗曹操。默认放弃短期内西进计划。
* 奖励:若成功可度过眼前危机,获得发展喘息期。与孙权关系提升至“盟友”(脆弱)。获得特质“合纵”(联盟作战时部队配合度小幅提升)。
* 风险:极高!联盟主动权在孙方,易被掣肘甚至出卖;江夏门户大开,后患无穷;若抗曹失败,荆州将首先承受曹操怒火。
【选项二:西征定蜀,固本培元。】
* 行动:拒绝孙权,以刘璋通曹为由,倾荆州精锐西征,速战速决解决益州问题,获取战略大后方。
* 奖励:若成功可彻底解决西顾之忧,获得天府之国资源,实力倍增。获得特质“锐进”(奇袭作战成功率提升)。
* 风险:极端冒险!荆州本土防御空虚,曹操、孙权都可能趁虚而入,若西征受阻或荆州失守,万劫不复。
【选项三:两线并进,火中取栗。】
* 行动:双管齐下。一边与孙权虚与委蛇,拖延联盟谈判,争取时间;一边以偏师速攻益州要害,力求在曹操大举南下前取得决定性进展。
* 奖励:若能成功,收益最大化。获得特质“魄力”(多线操作时资源调度效率提升)。
* 风险:地狱难度!对主帅能力、军队素质、情报掌控要求达到极致,任何一环出错都将导致全线崩溃。成功率评估低于20%。
林羽的目光扫过选项,指尖在案几上无意识地划动。选项三过于理想化,近乎赌博;选项二虽能解决根本,但时机太差,荆州等不起。选项一……虽是与虎谋皮,却是眼下唯一看似可行的求生之道。
然而,就这么将主动权交给孙权?林羽心有不甘。他想起司马徽昔日“待时而动”的教诲,想起周芷常说的“未算胜,先算败”。
“周瑜要联盟,可以。”林羽缓缓开口,声音冷冽,“但条件,须由我来定!”他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告诉周瑜,联盟可议,然江夏驻军之事绝无可能。荆州水军自会与江东协同作战。此外,联盟之首,当以我荆州为主,钱粮调度,亦需共商。他若应允,便派够分量的人来襄阳详谈!”
他要反客为主,争夺联盟主导权!即便联盟,也要尽可能将主动权握在手中。
“那……西线?”蒯越追问。
“刘璋鼠辈,背信弃义,岂能容他!”林羽冷哼一声,“然,此时不宜大动干戈。传令黄忠、魏延,巴东军马加强戒备,多布疑兵,做出随时西进姿态,震慑刘璋,令其不敢妄动!同时,令‘谛听营’在成都散播消息,言刘璋欲引曹兵入蜀,祸乱益州,使其民心离乱,内部生变!”
他选择了稳扎稳打,东线争主导,西线施压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战略抉择确认!执行“以我为主,争取联盟,西线施压”的复合策略。系统将对联盟谈判及西线威慑进行成功率加成修正。】
策略既定,庞大的机器再次运转。使者带着林羽修改后的条件再赴江东;巴东军镇战鼓频响,旌旗蔽日;成都城内,关于刘璋卖州的流言悄然四起……
半月后,江东使者重返襄阳,带来的消息出乎意料:周瑜竟基本同意了林羽的条件,只要求增加战利品(如缴获曹军的器械、俘虏)的分配比例,并提议双方于夏初在江夏会面,共商联军细节!孙权将派其重要谋士鲁肃随行!
“鲁子敬?”林羽沉吟。此人乃江东稳健派代表,素有远见,他前来,意味着孙权对联盟确有几分诚意。
然而,就在林羽准备动身前往江夏的前夜,一个惊人的消息从西线传来:刘璋闻荆州军动向及流言,惊惧交加,竟一病不起!其麾下重臣张松、法正等人,与刘璋之子刘循矛盾激化,益州政局陷入动荡!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继续按计划与江东会盟,还是抓住西线良机,雷霆一击?
林羽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心中天人交战。一步踏错,满盘皆输。这乱世的棋局,每一步都关乎万千生灵的命运。
“传令,”良久,他缓缓转身,目光已恢复清明,“江夏之会,如期举行。另,密令黄忠、魏延,精选锐卒,秘密向白帝城集结,但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越境一步!”
他决定,赌一把!既要联盟之利,也要窥西线之机!他要看看,这天下风云,究竟会如何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