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九年(公元204年)夏,荆襄大地在闷热中酝酿着新的风暴。林羽稳坐襄阳,一面消化着北上蚕食的成果,一面将目光投向更深远之处,一系列精密的布局悄然展开。
一、 宜城访贤,马氏归心
这一日,林羽轻车简从,仅带诸葛亮及少数侍卫,亲赴襄阳城南的宜城。此行的目标,是听闻已久却未曾深交的宜城马氏兄弟——马良(季常)、马谡(幼常)。马氏乃荆州本土着姓,虽非蒯、蔡那般显赫,却也是诗书传家,颇有贤名。
在一处清雅的庄园内,林羽见到了马氏兄弟。马良年稍长,眉宇间自有白毛,人称“白眉马良”,谈吐温雅,见识不凡;其弟马谡则年轻气盛,才思敏捷,尤好论军国大事。
林羽不摆主公架子,与二人纵论天下,从经学到政务,从农桑到兵策。诸葛亮亦从旁引导,言谈间尽显荆楚大地的前途与危机。马良见林羽礼贤下士,胸怀大志,且麾下已有诸葛亮这等王佐之才,荆州在其治理下政通人和,心中早已折服。马谡更是对林羽和诸葛亮的见解钦佩不已。
临别之际,马良代表马氏一族,郑重表示:“将军兴复汉室,保境安民,乃荆襄之福。良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以供驱策。”马谡亦激动请命。林羽大喜,当即拜马良为荆州治中从事,协助诸葛亮处理机要文书;马谡则先入军师府,随诸葛亮、庞统学习历练。马氏兄弟的加入,进一步巩固了林羽与荆州本土士族的关系,也为其核心智囊团注入了新鲜血液。
二、 各方情报,曹操势蹙
回到州牧府,“谛听营”如雪片般的情报汇总而至,勾勒出曹操四面楚歌的窘境:
* 汝南方向:刘备虽仍被压缩在山区,但得到荆州秘密输血后,韧性极强。关羽、张飞凭借地形,屡次击退徐晃的清剿小股部队,甚至成功伏击了一支曹军运粮队,令徐晃进退维谷,消耗巨大。
* 河北方向:袁熙、袁尚在乌桓蹋顿支持下,攻势再起,围攻幽州蓟城,曹操委任的幽州刺史焦触苦苦支撑,告急文书一日三发。
* 西北方向:韩遂、马腾联军攻势凶猛,已突破陈仓外围防线,兵临城下,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被迫收缩兵力,固守长安,关中震动。
* 东南方向:孙权虽与刘璋有小摩擦,但主力水军始终牵制着合肥张辽部,令其不敢妄动。
* 内部隐忧:各地因连年征战,赋税沉重,小规模民变时有发生;许都城内,因前线战事不利,谣言四起,人心浮动。
各方情报清晰地显示,曹操这位北方霸主,正面临自官渡之战以来最严峻的挑战,兵力分散,捉襟见肘,败势已显。
三、 帝都窥探,虚实渐明
针对洛阳的侦查也在秘密进行。数批以商队、游学士子身份为掩护的“谛听营”精锐,成功潜入司隶地区,甚至有人混入了洛阳城中。
传回的情报显示:洛阳城防确实坚固,守军约有两万,由曹操族子曹休统领。然而,由于曹操将大量资源倾注于各方战场,洛阳守军的装备更新和粮草储备并非最佳状态。更关键的是,城内暗流涌动,一些心向汉室的老臣(如伏完、董承余党)以及对曹操跋扈不满的士族,在暗中活动,人心不稳。情报指出:“洛阳虽固,然外强中干,若有大义名分加之雷霆一击,城内必有响应者!” 这为未来可能的行动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依据。
四、 玲绮报捷,希望之光
就在林羽综合各方情报,沉思下一步行动时,一个令他振奋的消息传来——潜入许都已久的吕玲绮,终于通过最隐秘的渠道送回了第一份实质性进展汇报!
密信由特殊药水写成,字迹略显潦草,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
“主公钧鉴:玲绮与诸死士已成功潜入许都,蛰伏数月,近日终获突破!我等通过父亲一位隐匿极深的旧部,打通了曹府一名负责采买的下等仆役之关节。虽未能直接接触母亲与姨娘,但已确知她们被囚于曹府内院一独立小院,有专人看守,目前暂且安好。该仆役贪财,且对曹操严苛统治心怀怨望,已被我等于重金收买,可为耳目。下一步,玲绮计划利用此线,尝试传递消息入内,并摸清守卫换防规律及内院地形。虽距成功尚远,然已见曙光!玲绮必竭尽全力,不负主公所托!”
随信还附上了一张粗略绘制的曹府外围警戒示意图。
林羽阅毕,长舒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稍稍落地。吕玲绮不仅安全,而且取得了关键进展,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他立刻回信,叮嘱吕玲绮万事以安全为上,不可操之过急,并授权其可动用更多金银,务必稳住内线。
五、 战略权衡,静待风起
将马良引入核心、各方情报、洛阳虚实、吕玲绮进展这四方面的信息综合起来,林羽召集群臣,进行了一次深入的局势研判。
诸葛亮总结道:“主公,如今曹操如困兽,虽爪牙犹利,然已陷泥潭。我军北拓城池已稳,西线压力已增,内政根基深厚,更有马季常兄弟等贤才来投,正是‘蓄力待发’之象。然,何时发,如何发,仍需慎之又慎。”
庞统激进一些:“统以为,可命周猛将军在北部边境继续施加压力,小规模挑衅,试探曹军反应,同时加紧训练新军,备足粮草,一旦曹操在任何一方彻底溃败,我便可雷霆出击!”
徐庶则持重:“仍需谨防孙权。我荆州势大,孙权必忌,需加强江夏防务,并可通过交州士燮等渠道,缓和与江东关系。”
林羽最终定调:“诸位所言皆有道理。当前要务,仍是‘固本’与‘待时’。水军训练、新式军械配备、粮草储备,乃重中之重。同时,严密监控各方动向,尤其是曹操在河北的战局与洛阳的细微变化。吕玲绮那边,全力支持,但绝不强求。待东风至,我荆襄之剑,方显锋芒!”
夏日的襄阳,在平静的表面下,力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积累。林羽如同一名耐心的猎手,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弓箭,等待着他期待已久的猎物的出现,或者,等待一个足以改变一切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