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春,并州雁门关外的旷野,残雪与黑褐色的血污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不散的死亡气息。持续数月的惨烈攻防,已将这片土地变成了吞噬生命的泥沼。关城之上,伤痕累累的“林”字大纛在料峭寒风中倔强飘扬,守军将士的脸上虽满是疲惫,眼神却依旧锐利。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轲比能驱使着鲜卑大军发起了新一轮,也是最为疯狂的进攻。凄厉的牛角号声撕裂寂静,无数黑影如同决堤的潮水,扛着简陋的云梯,嘶吼着涌向城墙。督战队的弯刀在微光中闪烁,将任何退缩者劈倒,显然,鲜卑首领已倾尽所有,要做最后一搏。
关楼之上,张飞环眼圆睁,声若雷霆:“弟兄们!顶住!黄老将军的援军今日必到!让这些胡狗有来无回!” 他话音未落,关外鲜卑军阵的后方,遥远的地平线上,突然传来了闷雷般的马蹄声,初时细微,旋即化作席卷天地的海啸!一道金色的洪流破晓而出,当先一面“黄”字将旗迎风猎猎!
“是黄老将军!援军到了!”关城之上,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守军士气瞬间攀至顶峰!
黄忠一马当先,虽鬓发已苍,却如猛虎出柙,手中赤血刀挥舞如轮,所过之处,鲜卑骑兵人仰马翻。他率领的洛阳精锐铁骑,并不直接冲击攻城部队,而是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精准而凶狠地楔入了鲜卑大军侧后方的指挥中枢与骑兵集结地!
几乎在同一刹那,雁门关东西两侧,烟尘冲天而起!东面,“赵”字旗号如云,赵云率汝南轻骑风驰电掣,切入鲜卑军左翼软肋;西面,“马”字大纛傲立,马超引西凉铁骑如狼似虎,冲击鲜卑右翼。三路精骑,恰似三把无可阻挡的铁钳,对攻城的鲜卑主力形成了致命的合围之势!
轲比能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料到林羽的援军来得如此迅猛且精锐!攻城部队瞬间腹背受敌,阵脚大乱。关城之上的张飞、徐晃岂会错失良机?立即下令打开城门,亲率养精蓄锐已久的精锐步卒,如决堤洪水般从正面冲杀而出!
鲜卑军顷刻间陷入四面楚歌。前有关城守军反击,后有黄忠铁骑踏营,左右两翼被赵云、马超死死缠住、分割。轲比能虽奋力组织抵抗,但军心已溃,各部首领见大势已去,纷纷率亲信突围逃窜。一场血腥的歼灭战在关外原野上演,鲜卑骑兵尸横遍野,鲜血浸透了残雪。
战至黄昏,轲比能仅率数千亲卫狼奔豕突,侥幸冲破重围,向北遁入茫茫草原。其麾下近十万大军,死伤过半,余者尽数溃散。汉军缴获的牛羊、马匹、兵甲、辎重堆积如山。
而在清点俘虏时,士兵们从溃散的鲜卑贵族队伍中,发现了更为特殊的“战利品”——轲比能最为宠爱的年轻阏氏(相当于王妃)苏娜,以及其部落大祭司之女乌兰珠。此二女皆以其在草原上罕见的白皙肌肤与深邃眼眸着称,此刻虽鬓发散乱,难掩惊惧,却仍保持着一种异域风情的倔强与高贵。张飞得报,大手一挥:“将这俩胡女好生看管,连同捷报一并送往襄阳,听由主公示下!” 黄忠对赵云、马超道:“此二女身份特殊,处置得当,或可有助于日后招抚鲜卑残部。”众人皆以为然,遂选派精锐,将苏娜与乌兰珠严加护卫,南下送往襄阳。
雁门关内外,响彻汉军将士震耳欲聋的欢呼。张飞与黄忠、赵云、马超、徐晃诸将会师于战场,五位当世虎贲,铠甲染血,却意气风发,相视大笑,声震四野。此战,不仅解了雁门关之围,更予鲜卑主力以毁灭性打击,北疆胡患,至此可保十年安宁!
【系统提示】:史诗级战役“雁门决战”取得辉煌胜利!轲比能主力被歼灭,北疆威胁解除!获得特质【北境柱石】。获得重要战利品【鲜卑贵女】苏娜、乌兰珠。】
当北疆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襄阳时,林羽正在州牧府后园的“听雨轩”内。孙尚香坐在他对面,一身劲装未换,眉宇间却锁着一丝忧郁。她手中握着一封来自建业的密信,信是吴国太设法送出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女儿的思念,以及对孙权处境日益艰难、性情愈发暴躁多疑的深深忧虑。
“夫君,”孙尚香放下帛书,声音低沉,“母亲信中言道,兄长近日……举止异常,对吕蒙、鲁肃等将领的建言也多有斥责。我……我担心……”
林羽览信,目光深邃。他轻轻握住孙尚香的手,温言道:“香儿不必过忧。吴侯乃一世豪杰,必能重整旗鼓。国太在襄阳,安享天年,岂不比在建业忧心更好?待天下安靖,我必奉国太回江东省亲,届时,吴侯亦能明我心意,两家重归于好,亦未可知。” 他的话语温和,却带着掌控力,既安抚了孙尚香,也点明了孙权的困境与未来的可能性。孙尚香靠入林羽怀中,低声道:“但愿如夫君所言。”
与此同时,南中建宁郡腹地,陆逊的平叛大军却遇到了麻烦。孟获败退至秃龙洞一带,利用复杂地形和瘴气,与汉军周旋。叛军化整为零,不时发动偷袭,汉军因水土不服减员日增。
中军帐内,陆逊面对地图,法正指出:“伯言,秃龙洞一带山高林密,毒泉遍布,强攻伤亡必大。” 陆逊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睿光:“地利可破,人心亦可夺。”他下令:怀柔分化,策反与孟获有隙的蛮族洞主;破解地利,重金招募当地向导;围而不攻,困死孟获;攻心为上,释放俘虏,传播“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之策。此策一出,蛮族各部开始动摇,孟获在洞中的日子日渐艰难。
襄阳城内,诸葛瑾府邸。一位神秘访客(孙权心腹)带来密令:请诸葛瑾为内应,起兵反林,事成后以相位相许。诸葛瑾面色平静,心中波澜骤起。他沉默良久,缓缓道:“吴侯厚意,瑾心领。然瑾既归附林公,岂能做不忠不义之事?林公待我甚厚,荆襄政通人和,非江东可比。请回复吴侯:妄动刀兵,恐招覆灭之祸。安居江东,静待天时,方为明智之举。” 言罢,命人“礼送”使者出境,并立即将此事密报林羽。此举,彻底断绝旧缘,亦赢得林羽更深的信任。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林羽看着诸葛瑾的密报,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北疆已定,南中胜券在握,江东内部矛盾激化。下一步,是该考虑如何彻底解决东南隐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