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坻听到她的问题,微微一怔,但是见裴霜霜精神已经好起来,有力气聊天了,也配合的回忆起刚才的情景。
他当时下场就去后台换衣服,没看到台上的表演,不过,这几天倒是听其他人说起文工团的人日夜排练,为这场表演下足了功夫,自己彩排时也远远扫过一眼。
他以为她说的是表演,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还可以。”
杭景枝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见沈砚坻脸上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她歪着头,眼睛眨了眨,暗自思忖:他这样平淡的反应,难道真的对舞台上的白渺毫无感觉?
可书中明明写着他们一见钟情啊。
又或者,他本就是个什么情绪都不轻易表露在脸上的人,说不定内心早已心动,只是自己还没察觉到?
想到这儿,她微微侧过身子,佯装随意地说道:“我听台下的人讨论,说跳舞的那位女同志可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说着,她悄悄抬眼观察沈砚坻的反应,只见沈砚坻依旧神色如常,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能在文工团挑大梁,想必有过人之处。”
杭景枝见他雷打不动、什么都打听不出来的样子,有些失望。
错过呀,真是错过。
名场面,没有打卡成功。
沈砚坻见她比起之前的痛苦模样,现在能笑能说那么多话,显然已经恢复精气神了,于是开口说道:“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俯身想将床上那床多的被子收起来。
就在这时,杭景枝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沈砚坻的衬衫上,一个不太明显的口红印子映入眼帘。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才疼痛难忍、紧紧揪着沈砚坻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沈砚坻作为团长,在众人眼中形象庄重,若是被别人看到这个口红印,定会被无端猜测,甚至被指责生活作风有问题。
杭景枝忙不迭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急切:“沈团长,你能靠过来下吗?”
沈砚坻微微皱眉,浓眉如墨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顺从靠近了她。
他身材高大挺拔,仿若巍峨山峰,杭景枝只得从床上跪坐起来,膝盖陷进柔软的被子中。
她上身微微前倾,整个人几乎靠在沈砚坻胸前,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沈砚坻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靠他那么近,身体瞬间绷直,但是整个人却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没有往后退。
来自她身上那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如羽毛般轻柔地拂过他的胸前,他的呼吸变得深重。
他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攥拳,指节微微泛白。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可喉结却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试图缓解喉咙处那突如其来的干涩与紧绷。
杭景枝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小瓶酒精,眼睛一亮。
她迅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块手帕,动作麻利地倒了一点酒精在手帕上。
随后,她再次凑近沈砚坻,手帕轻轻落在口红印处,开始仔细擦拭。
可那口红印似乎有些顽固,不太容易擦掉。
杭景枝微微咬着下唇,唇瓣如娇艳欲滴的花瓣,眼中满是专注与焦急。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一勾,解开了沈砚坻胸前的一个扣子,试图更方便地清理污渍。
沈砚坻伸出手抓住了在他胸前作乱的小手,制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梢。
他的掌心滚烫,好似能将她的手灼伤。
杭景枝察觉到沈砚坻的异样,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又似乎在无声地命令他:“别动。”
同时口中说道:“衣服脏了,得赶紧擦掉。不然被人看见,对你影响不好。”
沈砚坻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才发现了衬衫上那不太明显的口红印。
他幽深的双眸望着她白皙如玉的小脸,声音微哑:“裴霜霜同志,我自己来。”
他的身体微微往后倾,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然而,杭景枝却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动作,反而往前靠了靠。
“你别动,我帮你。”
杭景枝拿着手中的手帕再次凑近衬衫上的口红印,双眼像月般轻柔专注,继续擦拭着。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她的小手上,那只小手白皙纤细,恰似春日里刚抽芽的嫩柳。
杭景枝一只手穿过里层衬衫的布料,轻轻往上抬起,尽量让沾染口红印的部分舒展平整,以便更好清理。
另一只手稳稳拿起蘸了酒精的手帕,凑近沈砚坻的衬衫,手帕轻轻落在口红印处,开始一下又一下仔细擦拭。
随着她擦拭动作的起伏,穿过里衣的手指关节总是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胸膛。
感官被放大,沈砚坻整个人瞬间僵直了,全身的肌肉紧绷得如同钢铁,被她的手指碰过的地方麻麻痒痒的。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人儿的身上,只见她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而微微颤抖,唇瓣嫣红,乌发雪肤,双膝跪在柔软的被子上,玲珑起伏的身躯靠得他极近,柔软的腰肢微微拧着,柔桡轻曼。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攥紧,此时,只要他轻轻一伸手,就能握住她柔嫩的腰身。
然而他的理智还在,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左手不自觉地伸出,紧抓着床头上的栏杆,手臂肌肉紧绷贲起,青筋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