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推得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她抬起头，脸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眼神冰冷地看着我，没有了以前的委屈，只有一片死寂的寒意。“姐姐，你也开始讨厌我了吗？”
“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担心你！”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会遭报应的！警察会抓你的！”
“报应？”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像玻璃摩擦，“谁能报应我？警察吗？他们看不到我。那些不相信我的人，那些讨厌我的人，都该死！”
她的话让我浑身冰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疯狂和残忍。我意识到，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妹妹了，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怪物，一个以杀戮为乐的怪物。
但我还是舍不得。她是我的妹妹啊，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妹妹。我们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分享过秘密，一起许下过永远不分开的诺言。我不能放弃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黑暗里沉沦。
可我的纵容，换来的却是更加可怕的后果。
那天下午，在学校的走廊里，我遇到了同班的男生李浩。他一直很讨厌我，因为我“精神不正常”，总是在背后嘲笑我。那天，他看到我一个人走，故意撞了我一下，把我的书本撞掉在地上。
“疯子，又在跟你那个死人妹妹说话呢？”他笑着，语气里充满了恶意，“怎么？她没告诉你走路要看路吗？哦，对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周围的同学都笑了起来，那些笑声像巴掌一样打在我脸上。我捡起书本，咬着牙没说话，转身想走，我现在心里面一堆事情，完全不想搭理他。
“站住！”他拉住我的胳膊，用力很大，“你妹妹是不是死得很惨啊？听说被车撞得血肉模糊，连认都认不出来了……”
“你闭嘴！”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我就说！疯子就是疯子！”他骂了一句，转身走了，还回头朝我做了个鬼脸。
林玥一直站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愤怒和杀意，像实质一样冰冷刺骨。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浩的背影，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姐姐，他该死。”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玥玥，别乱来！他就是嘴贱，别理他就好。”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李浩的背影，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那天放学，李浩没有回家。他的尸体在学校后面的小巷里被发现了。
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清洁工阿姨，她吓得当场就瘫倒在地，尖叫着喊来了警察。我赶到的时候，小巷已经被警察围住了，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周围围了很多人，议论纷纷，脸色都很苍白。
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浑身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李浩的尸体靠在墙上，姿势扭曲而怪异。他的衣服被撕碎了，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抓痕，皮肉外翻，鲜血染红了地面，汇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舌头伸了出来，像是被活活吓死的。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几乎把脖子咬断了，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而林玥站在尸体旁边，脸上和手上沾满了鲜血，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正在用手指戳着李浩的伤口，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姐姐，你看，他不吵了。”她转过头，对我笑着，笑容里沾满了鲜血，诡异而恐怖。
我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后面的人。周围的人都奇怪地看着我，但他们看不到林玥，看不到她身上的鲜血，看不到她脚下的尸体旁那个可怕的“妹妹”。
警察很快注意到了我。有人说看到李浩放学前和我在走廊里发生了争执，于是我被带去了警察局。
审讯室的灯光很亮，白得刺眼。两个警察坐在我对面，表情严肃。桌子是冷的，我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林薇，昨天下午放学后，你在哪里？”穿蓝色警服的警察问，他的声音很沉，带着压迫感。
“我……我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人看到你和李浩在小巷里吵架，是不是？”另一个警察问，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
“是……我们是吵架了，但我没有杀他！”我急忙辩解，眼泪掉了下来，“不是我杀的！是玥玥！是林玥杀的！”
警察的眼神立刻变得异样起来，他们对视了一眼，表情里带着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穿蓝色警服的警察皱了皱眉：“林玥？你妹妹？她不是半年前就去世了吗？”
“她没死！她一直都在！是她杀了李浩！因为他骂我们！”我激动地喊，声音嘶哑。
审讯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回荡。警察的表情越来越冷淡，他们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格外刺耳。
最后，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人，他们把我放了。但走出警察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一个潜在的杀人犯。
回到家，等待我的不是安慰，而是爸爸妈妈愤怒而绝望的责骂。
“林薇！你太让我们失望了！”爸爸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愤怒，他的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你不仅精神不正常，还学会撒谎了！你怎么能说出是玥玥杀人这种话？你让她在天上都不得安宁！”
“我没有撒谎！是真的！”我哭着辩解，“是玥玥杀了他！你们相信我！”
“够了！”妈妈突然尖叫起来，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怪物！我当初就不该生你！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愣在原地，眼泪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