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天佑！
姚小茵根本来不及去想他怎么过来的。
她剧烈挣扎，想要拿出武器，却发现，对方总能预判自己的行动，抢在前面，阻止姚小茵。
卢天佑捏着姚小茵的脸，让她直视自己。
“别乱动了，你越这样，我就越兴奋……”卢天佑呼出的热气，直接拍打到姚小茵的脸上，让她很不舒服。
“放……开！”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视线恢复清晰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卢天佑压在地面。
地上全是刚刚和寸头那群人战斗后，留下的残渣。
扎得姚小茵背部很不舒服。
卢天佑还为了不让姚小茵有机会跑，使了点力气，将她按在地上。
姚小茵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卢天佑慢条斯理松了松作战服的领口。
接着，那只手伸向姚小茵，顺着她的发，滑到了她的脸颊。
一下一下，揉捏着姚小茵脸颊。
最后，来到唇。
“天知道我有多希望，现在，就在这里，立刻让你快乐……”
紧着下颚的手，用了些力气，才没让姚小茵成功侧开脸。
“你知道吗，”卢天佑的声音和神情，和平日的他比起来，简直温柔得能算得上人设崩塌，“自从上次你甩了我一巴掌，我就忘不掉你。被你扇的地方，总是隐隐约约，会传来酥酥麻麻的刺痛。”
“这么想被人扇巴掌，去找你妈啊……”姚小茵冷冷道，“哦对了，我听说，你没有爹妈。”
怒意在卢天佑的胸膛翻滚，但却闹不出什么大得动静。
只是让他更加无法控制，无法控制地想要亲吻……
倾下身。
好想咬烂那张贱贱的小嘴。
好想让她知道，该臣服于谁——
裹挟精神力的风，险些割破卢天佑的喉，将他直接击退好几步。
不得不松开姚小茵，才没有被直接斩断头颅。
“……？”卢天佑侧目，和牧戈对视。
“你居然能使用精神力？”
下一秒，牧戈猛地咳出一口血。
卢天佑一愣，随即狂笑。
抹去脖子上的血迹，卢天佑提起武器，向着牧戈走去。
姚小茵连滚带爬起身，想拦住卢天佑，却被牧戈呵斥制止：“别动！”
再次咳出一口血，牧戈这次的声音，柔和许多：“别过来。”
牧戈不是第一次对姚小茵说这话，但姚小茵却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
牧戈驱使精神力，抵挡卢天佑的攻击。
没有精神力的保护，这一下，卢天佑被震得退了好几步。
不对。姚小茵紧紧盯着牧戈。
不对……
卢天佑爬起来：“好啊，好啊……”
他就要再次向牧戈冲去，却在余光扫过姚小茵身后时，脸色大变——
小小的姚小茵，被剪刀人巨大的阴影，自上而下包裹。
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抬起头。
卢天佑可以看见惊恐在姚小茵的眼中铺开。
而另一边，是向他袭来的牧戈。
并没有犹豫，卢天佑转身，将自己的背后，毫无防备暴露在牧戈身后。
他想的很简单，姚小茵遇到危险，牧戈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出手，他肯定也会想办法去救姚小茵。
但他错了，牧戈不仅没有去救姚小茵，反而照着他的背，狠狠就是一击。
卢天佑被猝不及防的全力一击，直接打得喷了口血。
“牧戈——你他妈——”
但他也仅仅只是骂了一句，根本来不及去管牧戈，就冲去救姚小茵。
巨大剪刀落下的时候，姚小茵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跑也不躲，一点方才的灵活都没有，就这么仰着头，呆呆望着剪刀人。
卢天佑猛一扑，护着姚小茵的头，打滚翻身，血从肺部呛出，卢天佑的鼻子嘴巴，全是血。
姚小茵惊魂未定，卢天佑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发什么呆？！”
“我……”
她才刚说一个字，面前的卢天佑，就不见了。
姚小茵：“……？”
“轰”一声巨响，在身后传来，姚小茵立刻转头，牧戈竟是掐起卢天佑的脖子，将比他还高大一个头的卢天佑，跟拎小鸡似的，拎起。
不安感如蜘蛛网，爬满姚小茵的心脏。
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牧戈的背影。
还有被掐得眼珠外凸，感觉马上就要死掉，却还在骂娘的卢天佑。
“我——草——你——”
后面的话，被牧戈绷紧的五指，彻底掐断。
卢天佑要死了！
姚小茵连滚带爬冲向牧戈：“快住手！”
之前牧戈杀田碧依的人，那是雇来的杀手，不一样。
可卢天佑是军校生，现在还是直播。
但牧戈完全没有反应，好像听不见姚小茵的话。
“……牧戈？”
她用手碰到牧戈的手臂，却发现对方连手臂都在发烫。
“你怎么了？”
立于身前的牧戈终于动了，掐着卢天佑脖子的手，也没有刚刚那么用力。
姚小茵刚松一口气，下一瞬，就被卢天佑一脚踹开。
那一脚没有使什么力气，姚小茵只踉跄几步，却忍不住发起脾气：“卢天佑你……”
“快滚！”
卢天佑的神色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似乎比起不远处的剪刀人，这边的牧戈要恐怖数倍。
姚小茵被踹得好不容易站稳，还没来得及骂卢天佑，卢天佑就又被牧戈拽着，痛揍。
姚小茵：“？？？”
什么情况啊这是，牧戈失控暴走了？
不顾卢天佑的叫骂，姚小茵又回来找牧戈了。
牧戈现在情况这么奇怪，剪刀人又在不远处，她绝对不可能将对方丢下自己一个人逃走啊。
“牧戈！牧戈！你听得见……”
“你还不滚？！”
卢天佑的声音闷闷的，因为他的头，已经被牧戈塞进了列车地板中。
姚小茵被那血腥场景，吓了一跳。
失去精神力保护的卢天佑，在现在的牧戈面前，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
金属列车地面，全是猩红血液。
有新鲜的，有已经干涸的。
牧戈依旧是背对着姚小茵。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姚小茵就觉得自己被无形压力挤压着胸腔。
越是靠近牧戈，能呼吸进肺的氧气就越少。
她几乎无法控制地，开始眩晕。
直到——
牧戈的手，碰到了她的脖颈。
姚小茵抬头，看到了牧戈的眼。
那双眼里没什么都没有。
没有往日的温柔，没有姚小茵的身影。
然后，他说：“……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