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戳了戳照片上的方脸男人，又指了指自己眼睛，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真是老周？眼睛受伤那个？”我问。
他摇摇头，翻到下一页。纸上画着复杂的电路图，角落潦草地写着：【等极光最亮时按下红色开关，切断tS-7控制网——老周】
配电室的门锁“咔哒”一声，小七已经用爪子扒拉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个铁柜子闪着红灯。
老张直接扑了过去，手刚碰到柜门又缩回来，我赶紧上前，看清那是个改装过的金属箱，表面用红漆喷着【危险】。
“是不是那叫什么……Emp装置？”我咽了口唾沫，“老周真把这玩意儿装这儿了？”
老张突然抓起本子疯狂写字，笔尖都快把纸戳破了：【那疯子要炸电网！】
小七的项圈在这时“噼啪”作响，晶体发出的光变成刺眼的蓝色。
几乎同时，铁柜里的红灯转绿，发出“滴滴”的启动音。
“卧槽！要炸了？”
我惊呼一声，脑子里闪过冰岛的倒计时装置，本能地去拽老张，他却挣开我的手，直接掀开了铁柜面板。
里面密密麻麻的电路板上，有个透明罩子罩着的红色按钮，旁边电子屏显示：【倒计时00:03:27】
老张的手悬在按钮上方直发抖，我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说不出话，忽然发现柜门内侧刻着行小字：【断电=切断tS-7控制 医院IcU除外】
“等等！”我抓住老张的手腕，“IcU还有病人！”
小七从身后窜出又跳上铁柜，项圈晶体“啪”地贴在电路板上。
整个装置像被冻住似的，倒计时数字卡在00:02:15不动了。
更神奇的是，我看见有根电线自动从接口脱落，像被无形的手拽着一样，慢慢接进了墙上的备用电源插座。
配电室的灯立刻亮了一盏，就一盏，照出角落里的小型发电机，上面贴着便签：【老周备用电源——接医院线路】
“这老狐狸……”我抹了把汗，“早算好了是不是？”
老张瘫坐在地上，在本子上写：【他一直这样。上次实验室跳闸，也是他偷接的食堂电路】
小七的项圈现在亮得像个小太阳，把整个配电室都映成了蓝色。
我凑近看那个Emp装置，发现透明罩子下面还压着张字条：【阿烬说极光能当钥匙 我偏要用闪电——老周】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贴在墙上的值班表。
6月18日那栏写着：【老周值班 北极观测数据接收】
闪电劈下来的瞬间，整个城市“唰”地黑了。
我趴在配电室窗口往外看，远处的高楼像被谁按了开关，一层接一层地熄灭，只有西北角还亮着点微光，那里是医院IcU的应急灯。
“老周还真给医院留电了。”
我话音未落，小七就炸毛，项圈晶体“啪”地爆出团电火花。
老张一把将我拽倒在地，几乎同时，“砰砰砰！”三发子弹打在了刚才我站的位置。
“tS-7？！”
我贴着地板爬向角落，从窗缝里看见十几个黑影正在包围医院。
他们头盔上的红点扫描仪转来转去，像一群饿狼在寻找猎物。
老张拆开Emp装置的后盖，扯出几根电线快速缠绕。
他的手一直抖，接错两次才做成个简易干扰器。
小七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项圈的光就变成脉冲式闪烁。
“这玩意儿能行吗？”
我接过那个丑不拉几的装置，表示怀疑，老张却指了指鱼缸。
月光透过玻璃在水池地面投下光斑，我灵机一动，掰了块玻璃碎片调整角度，如此一来，光斑正好照到医院的三楼窗口。
玻璃反射的光斑晃了两下，对面窗口也亮起手电光，并画了个圆圈。
紧接着，楼顶传来“滋啦”的电流声，所有tS-7队员的头盔同时冒起白烟。
“老周在楼顶！”
我抓起干扰器就要冲出去，老张却死死拉住我。
他在我手心写：【声东击西】，又指了指小七的项圈。
小七像是听懂了，“喵”地一声窜了出去。
它灵活地避开巡逻队，三两下跳上医院门口的变压器。
项圈晶体接触到金属，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整条街的路灯全亮了，又“嘭！”地炸成了碎片。
tS-7的队伍顿时乱成一团，我趁机猫腰冲向医院后门，老张却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他捂着喉咙，脸色发紫，手指在地上抠出【快走】两个字。
“走个屁！”我折返回去背起他，骂道，“要死一起死！”
后门的电子锁居然开着，上面贴着张便条：【密码1234——老周】。
我们冲进楼道，头顶的广播“刺啦”响了：
“阿烬算对了……”老周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极光就是钥匙！”
我们顺着安全通道往上爬，每一层都能看见老周留下的“礼物”——
二楼是改装过的除颤器，三楼是连着输液架的发电机。
到四楼时，小七停住了，项圈的光指向一扇标着【设备间】的门。
推开门，印入眼帘的满墙都是监控屏幕。
老周背对着我们坐在转椅上，那顶标志性的歪电工帽就挂在椅背。
他面前的操控台上，北极极光的实时影像闪烁着。
“来得正好。”他头也不回地扔来一个遥控器，“按红色按钮。”
我稳稳地接住遥控器，所有屏幕同时切换了画面：tS-7的巡逻队从四面八方涌向医院。
老周终于转过身，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却亮得吓人：“北极信号塔已经启动，现在只差……”
话没说完，监控屏幕突然全部蓝屏，只有一行红字在不断闪烁：【检测到密钥载体】。
与此同时，小七的项圈晶体自动脱离，飞向操控台中央的凹槽。
“哈！”老周猛地拍桌，把我吓得一哆嗦，“我就知道这猫不简单！”
晶体嵌入凹槽，整个医院的灯光大亮，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重启，监控画面跳转到北极，一座巨大的信号塔正在极光下缓缓转动。
老张开始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蓝色光点。
老周脸色一变，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子：“喝下去！那王八蛋给你打了追踪剂！”
我扶住老张，看着他把那管紫色液体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