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茅草屋顶染成金红色,林野就背着竹篮往雨林边缘走。昨天割茅草时,在坡上看到几株结着紫果的稔子树,想着趁晨露没干去摘些,却没料到刚踏进稀疏林带,脚边就窜出条手臂粗的毒蛇,三角脑袋吐着分叉的信子,吓得他手里的竹篮“哐当”砸在地上。
那蛇通体翠绿,鳞片上缀着黑色的斑点,缠在一根枯树枝上,眼睛像两颗绿豆,死死盯着林野的脚踝。林野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喘——在岛上待了这么久,只见过无毒的草蛇,从没见过这么粗的毒蛇,看这模样,怕是一口就能让人丧命。
他的脚边还散落着刚掉的野果,稔子滚到蛇的面前,蛇却没动,只是信子“嘶嘶”地吐着,身体微微弓起,摆出攻击的姿势。林野的后背瞬间冒了汗,慢慢往后挪脚,眼睛紧紧盯着蛇的动向——他记得老辈说过,遇到毒蛇不能跑,一跑蛇就会追着咬。
可刚挪了半步,那蛇突然“嗖”地弹起,朝着他的小腿扑过来。林野下意识往旁边跳,重重摔在地上,手肘磕在石头上,疼得钻心。蛇扑了个空,落在他刚才站的地方,又转过身,再次弓起身子。
“该死!”林野摸向腰间的渔刀,手指却抖得厉害。他盯着蛇的七寸位置——那是毒蛇的要害,可蛇身缠在树枝上,只露出小半截身子,根本没机会下手。他慢慢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竹篮,举在身前当盾牌,一步一步往后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退出这片林子。
退到林边的空地上,蛇终于没再追来,只是盘在枯树枝上,远远地盯着他。林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小腿肚子还在发抖。他低头看了看刚才蛇扑来的位置,裤腿被树枝刮破了个口子,再差一点,就要被蛇咬到。
缓了好一会儿,林野才敢站起来。他没敢再进林子,而是绕着林边的刺丛走,眼睛警惕地扫过地面和树枝——刚才那蛇是藏在枯树枝上的,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毒蛇躲在暗处。走了没几步,他突然看到前面的草叶上,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液体往草丛里看,竟躺着只被咬死的野兔,尸体已经僵硬,脖子上有两个细细的牙印。
“是刚才那蛇干的。”林野心里一沉。这蛇不仅有毒,还会捕猎,说明这片林带里,藏着不少这样的毒蛇。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之前采的马齿苋,嚼烂了敷在手肘的伤口上——刚才摔跤时磕破了皮,虽然不是蛇咬的,但也得防感染。
回到窝棚,林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根粗木杆,在顶端绑上锋利的石片,做成一根长柄叉——以后再进林子,得用这玩意儿先探路,免得再遇到毒蛇。他又在栅栏外的草丛里,撒了些晒干的硫磺(上次从沉船残骸里捡的),硫磺的气味能驱蛇,虽然难闻,却能保个安全。
坐在火塘边,林野摸着肘上的伤口,心里还在发慌。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要是反应慢一点,现在怕是已经毒发身亡。他想起之前在雨林边缘看到的巨型虫茧和不知名兽尸,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毒蛇,越来越觉得这片林子藏着太多危险,以后没准备好,绝不能随便往里闯。
下午,林野没敢再去远处,只在潮间带捡了些贝类,顺便找了些坚硬的贝壳,磨成锋利的碎片,绑在木杆上——多做几根长柄叉,不管是防蛇还是防兽,都能多份保障。他还在窝棚的门帘上,挂了串晒干的艾草,艾草的气味也能驱蛇虫,这样夜里睡觉,能安心些。
夕阳西下时,林野把磨好的贝壳叉靠在栅栏上,一共五根,齐刷刷地立着,像一排小长矛。他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雨林,心里默默记下:明天要去采些能解蛇毒的草药,还要在林边的预警藤绳上,绑些响铃,只要有蛇虫碰到,就能提前知道。
火塘里的火苗跳动着,林野啃着烤鱼干,却没什么胃口。遭遇毒蛇的惊魂一幕,像根刺扎在心里,让他明白:在这个岛上,危险不仅来自猛兽和未知的秘密,还有这些藏在暗处的小生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他必须更谨慎,更小心,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岛上,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