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谈判还没有定论,但焰火祈福的事情却在有序进行。秦川得知李丽质参与谈判后,就知道魏兰要麻烦了。
他自然不想让自家媳妇吃亏,介于双方差距过大,秦川只能给魏兰“加码”,让这谈判继续下去。
秦川一个加码的想法,却直接让东宫炸了。
他请动了同安长公主,为魏兰坐镇。这可是皇室中重量级的长辈,是李承乾和李丽质的亲姑奶奶。这位一到,两人再大的气势也没用了。
秦川扔下如此重磅人物,就是想彻底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谈判,但显然李承乾没有这个打算。
赵节的母亲广长公主,和长孙冲的母亲长孙夫人,也陆续来到东宫。秦川在无奈之下,甚至让巢王妃杨婉也过去帮忙。
事态一下就升级了。魏兰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就是小虾米,大气都不敢喘。双方争吵的已不只是那点分成问题,而是直接升级到了利益版图划分的高度。
魏兰恨不得捂上耳朵,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大人物的秘密。但每一句话都让她震惊,她根本没法阻止自己的好奇心,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了个遍。
仅仅两天时间,长安顶级的贵女齐聚东宫。李世民也算是开了眼了——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东宫到底在搞什么。毕竟李承乾也不傻,早早就清除了李世民安插在东宫的眼线,所以李世民只能静观其变。
终于,在烈焰祈福的当天,事情迎来了结果。郑观音一步跨入东宫大殿,就看见了端坐正位的长孙皇后。
“见过皇后娘娘。”郑观音点头行礼。
长孙皇后站了起来:“大嫂,你也来了?”
郑观音不想废话:“皇后娘娘出现在这里,不合适吧,不觉得有仗势欺人之嫌吗?”
长孙皇后笑着说道:“大嫂,可别乱说话。我儿承乾被如此欺负,我这个做母亲的来看看,难道不应该吗?”
郑观音一听就头疼,她捋了捋头发,看了一眼魏兰,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说双方有善恶之分,在所有人眼里,魏兰一定是那个“恶人”。这样的多方合作,秦家庄占四成,已经是占了大便宜,结果魏兰还不知足,一路紧逼,竟然要到了六成半。说实话,要不是秦川交代,没人会来帮魏兰,谈这么不靠谱的生意。
“皇后娘娘,生意本来就是你来我往,慢慢谈的。您这出来搅局,是真的没有风度。”郑观音还是嘴硬了几句。
长孙皇后摇摇头:“你们秦家庄,不想谈,可以直说的,没必要如此戏耍我儿。”
这话可就说得很严重了。戏耍太子,和欺君无异,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是轻罪。
还一无所知的魏兰,听了这话,有些懵:就是谈谈价码,怎么就扯到了戏耍太子、欺君的程度了呢?
郑观音叹口气,觉得这事儿谁都兜不住,只能甩锅给秦川:“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我们东家和太子关系甚笃,此次只是一次友人间的游戏,真的没那么严重。”
长孙皇后眼睁睁看着郑观音胡说八道,但也没戳穿,而是看向李承乾:“承乾,真是如此吗?”
李承乾自然不想让秦川出问题,赶紧回道:“母后,秦兄之前确实提到,想让儿臣加强对东宫的经营,想必是为此,才让嫂夫人来此试探吧。”
李承乾转头看向魏兰:“嫂夫人,可是如此啊?”
魏兰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
“确,确实如此。”她赶紧顺着李承乾的话回答。
郑观音长舒一口气:“承乾,秦川说了,还是按之前的四成算,没问题吧?”
李承乾点点头:“婶婶回去告诉秦兄,一切如常即可。”
郑观音这才带着魏兰几人,离开了东宫。
魏兰刚出大殿,就听见长孙皇后的吐槽:“这丫头,还真是魏征的女儿,一模一样,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这要是让你父皇碰上了,非气死不可。”
魏兰觉得自己算是完蛋了,有些傻眼,连路都不会走了。要不是郑观音拉了一把,人估计都要瘫在那儿了。
离开东宫的同安长公主,摇头叹息着走了,杨婉也长叹一声,直接离开。郑观音看看魏兰,也很无奈,只好陪她一起上了马车。
“息王妃,我是不是闯了大祸啊?”魏兰说话都开始发抖。
郑观音苦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不过无妨,没什么大事儿。”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魏兰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这时马车停下了,郑观音说道:“你家秦川就在这儿,你自己去问他吧。”
郑观音从马车上探出头,发现这是在朱雀门,秦川正对着她们打招呼。
郑观音黑着脸跳下马车,看秦川正指挥着一帮人忙碌,也没敢多打扰。她也知道,今晚就是那个所谓的“焰火祈福”开启的日子。
秦川看魏兰不说话,无奈笑了笑:“兰儿,谈得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说,差点儿人头不保!”魏兰心有余悸。
“哪有那么严重?想动你,怎么也得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秦川轻拍魏兰的后背安慰。
魏兰推开秦川:“你别闹了,我都快吓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和皇室的生意真的不能谈吗?”
秦川摇摇头:“既然是生意,自然能谈。但既然是合作,就要共赢,一味争夺,甚至想占便宜,自然是不行的。”
魏兰皱起眉头:“既然不行,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要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么多事儿。”她噘着嘴。
秦川一脸无辜:“我的大小姐,我可不止一次让你放手,你就是不听啊。我还特意托长公主和巢王妃劝你,你好像也没听进去。”
魏兰眨眨眼,回想了一下,还真是自己一直一意孤行,没听劝。长公主当时可真的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不少,只是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可那东西明明都是庄子准备的,皇室什么也不出,就要白白分走那么多利益,你不窝火吗?”魏兰还是不服气。
“白白分走?怎么可能?皇室才是出了最大的力,分我四成,那都是给面子了。”秦川笑着回答。
“怎么说?”魏兰觉得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秦川微微一笑:“别急,等今晚焰火祈福一开始,你就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