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越过街角的老槐树，海雅就拎着一个保温饭盒站在了门口。饭盒里是她特意早起做的鸡蛋灌饼，还夹着满满的里脊肉和生菜，热乎乎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海蓝帮她拉开车门，笑着说：“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给小徒弟做的？”
海雅点头，拿起手机打字：【她昨天说想吃灌饼，我就早点起来做了。】
“你啊，对徒弟比对我还好。”海蓝故意逗她，眼里却满是宠溺。
海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坐进车里，指尖飞快地跳动：【她一个小姑娘在外不容易，多照顾点是应该的。】
车子稳稳地停在美容院门口，小徒弟已经等在那里了，穿着海雅给她买的粉色羽绒服，见海雅下车，立刻露出腼腆的笑，对着她比划了一个“早”的手势。
“给你的。”海雅把保温饭盒递过去，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小徒弟接过饭盒，打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抬头对着海雅深深鞠了一躬，又比划着“谢谢师父”，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两人走进店里，海雅先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冬日的阳光涌进来，落在地板上，暖洋洋的。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精和抹布，对着小徒弟比划：“床要擦干净，酒精消毒，不能让顾客觉得不舒服。”
小徒弟用力点头，拿起另一块抹布，学着海雅的样子，仔细地擦拭着美容床。从床头到床尾，连缝隙里的灰尘都不放过，酒精挥发的味道混合着店里淡淡的香薰味，格外清爽。
两人虽然都不能说话，却配合得格外默契。海雅擦完一张床，抬头正好对上小徒弟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擦到一半，海雅忽然停了下来，拍了拍额头——她昨天翻日历的时候，好像看到今天是小徒弟的生日。这孩子从来没提过，大概是忘了，又或者是没过过生日。
海雅心里一动，对着小徒弟比划了一个“你先擦着，我出去买点东西”的手势，转身快步走出了店门。隔壁街有家蛋糕店，她记得前段时间路过时，看到橱窗里摆着个小熊形状的蛋糕，粉粉嫩嫩的，应该是小姑娘喜欢的样子。
果然，蛋糕店的老板说还有最后一个小熊蛋糕。海雅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拎着蛋糕盒往回走，心里有些期待小徒弟看到蛋糕时的表情。
回到店里，小徒弟刚擦完最后一张床，正拿着拖把拖地。海雅把蛋糕盒放在柜台上，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徒弟疑惑地走过去，看到蛋糕盒上的“生日快乐”字样，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海雅打开盒子，粉色的小熊蛋糕躺在里面，周围还缀着一圈白色的奶油花边，可爱极了。她对着小徒弟比划：“生日快乐。”
小徒弟看着蛋糕，又看看海雅，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她吸了吸鼻子，对着海雅深深鞠了一躬，又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笑得格外灿烂，比划着：“师父，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第一次有蛋糕……谢谢您。”
海雅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里也有些发热。她知道这孩子苦，从小没感受过多少温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蛋糕，能让她这么感动。
“快尝尝。”海雅拿起叉子，递给她一块蛋糕。
小徒弟小口小口地吃着，眼泪还在掉，嘴角却一直扬着，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海雅看着她，心里暖暖的，也拿起一块尝了尝，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吃不完，晚上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海雅比划着，把剩下的蛋糕小心地盖好，放进了柜子里。
刚收拾好，就有顾客推门进来了。是个熟客张阿姨，笑着说：“雅儿，今天这么早开门啊？给我做个面部护理，昨天跟老姐妹跳广场舞，风吹得脸都干了。”
海雅笑着点头，示意小徒弟准备东西。小徒弟立刻忙活起来，拿洁面乳、调面膜，动作虽然还有点生疏，却很认真。海雅在一旁指导着，时不时用手势提醒她“手法轻一点”“面膜涂均匀些”，师徒俩配合得有条不紊。
张阿姨躺在美容床上，看着这一幕，笑着说：“雅儿，你这小徒弟教得不错啊，有模有样的。”
海雅对着她笑了笑，手里的按摩动作没停。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张阿姨脸上，也照在忙碌的师徒俩身上，温馨又和睦。
另一边，海蓝送完海雅，并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去了海天超市。海天正在指挥店员摆年货，看到海蓝进来，笑着说：“来了？我正想跟你说婚礼场地的事呢。”
“大哥有啥想法？”海蓝走过去，帮着把一摞糖果摆整齐。
“我刚才去文化礼堂看了看，布置得差不多了，就是想着那天人多，三妹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海天摸了摸下巴，“礼堂旁边不是有家祥和酒店吗？我想着把二楼的宴会厅包下来，让三妹和孩子们在那儿休息，满月宴和百日宴也在那儿办，省得来回跑。”
海蓝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我这就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预留出来。”
“我已经打过了，他们说没问题。”海天笑着说，“就是得提前把菜定好，我列了个菜单，你看看合不合适。”
海蓝接过菜单，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菜名，有红烧肘子、糖醋鱼这些硬菜，也有虾仁蒸水蛋、蔬菜沙拉这些适合孩子和老人吃的，还有几道寓意吉祥的菜，像“龙凤呈祥”“团团圆圆”。
“大哥考虑得真周到。”海蓝笑着点头，“就按这个定，再加点孩子们爱吃的小点心。”
两人又商量了会儿请帖的事，海天把写好的亲戚名单递给海蓝：“这些是必须请的，你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海蓝仔细看了一遍，又添了几个名字：“这几个是雅儿那边的朋友，还有她美容院的几个熟客，平时挺照顾她的，得请过来。”
“行，都加上。”海天把名单收好，“我这就去印刷厂盯着，请帖争取今天下午就印出来。”
海蓝看超市里忙得差不多了，跟海天打了声招呼，开车去了公司。一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处理完手头的事，他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便开车去美容院接海雅回家吃饭。
到了店里，海雅和小徒弟刚送走最后一个顾客。小徒弟正在收拾东西，海雅则把那个剩下的蛋糕盒拿了出来，准备带走。
“这蛋糕看着不错啊。”海蓝笑着说，“谁过生日？”
海雅打字：【小徒弟的，她第一次过生日，挺开心的。】
“你做得对。”海蓝帮她拎起蛋糕盒，“走，回家吃饭，大哥肯定做了好吃的。”
午饭很丰盛，海天做了红烧排骨、可乐鸡翅，还有海雅爱吃的清蒸鲈鱼。海丽抱着阳阳，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说婚礼的安排，笑着说：“你们考虑得太周到了，我还担心到时候手忙脚乱呢。”
“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海蓝给她夹了块排骨，“到时候你就负责带着孩子们美美地拍照，其他的啥也不用管。”
吃过午饭，海蓝又把海雅送回美容院。小徒弟已经把店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对着镜子练习化妆——海雅说下午有个顾客要做新娘妆，让她在旁边学着点。
海雅走进来，对着她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开始准备下午要用的化妆品。海蓝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笑着跟她们挥挥手，转身去了公司。
下午的时间也在忙碌中悄然溜走。等海蓝再次来到美容院时，天已经擦黑了。店里的灯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窗洒出来，格外温馨。
海雅正和小徒弟一起收拾东西，看到海蓝进来，笑着拿起那个蛋糕盒——里面的蛋糕又少了一块，大概是下午忙完吃的。她把蛋糕盒递给海蓝，又拿起自己的包，对着小徒弟比划了一个“早点休息，明天见”的手势。
小徒弟送他们到门口，对着海蓝也鞠了一躬，又对着海雅比划了好几个“谢谢”，眼里的感激藏不住。
“这孩子是真心谢谢你。”海蓝把蛋糕盒放在副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海雅点头，拿出手机打字：【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有人疼她。】
车子缓缓驶离街道，路灯次第亮起，像一串温暖的珍珠。海雅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又看了看身边专注开车的海蓝，心里甜甜的。她知道，这场婚礼有家人的帮忙，有徒弟的支持，一定会特别圆满。
而那个小小的生日蛋糕，就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和小徒弟之间漾开了一圈圈温柔的涟漪，也让这个忙碌的冬日，多了份暖心的小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