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陆城的宴会厅外,旌旗招展,看似一派祥和,内里却暗藏刀光剑影。金头王、银头王端坐主位,看着火葫芦王带着呼家众人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火葫芦王,别来无恙啊。”金头王端起酒杯,皮笑肉不笑,“今日请你来,是想好好聊聊幽州的未来。”
火葫芦王冷哼一声:“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爽快!”银头王放下酒杯,“我们的意思很简单,你退位让贤,把呼家人交出来,咱们还能井水不犯河水。”
“休想!”呼延守信拍案而起,“我呼家与庞文有血海深仇,岂容你们摆布?”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金头王猛地拍桌,帐外顿时冲进来一群刀斧手。
呼延平被绑在柱子上,见状怒吼:“放开我!我一棍子砸扁你们!”
金头王冷笑:“一个阶下囚,也敢狂言?”他转头看向呼延平,“听说你力气大?若是你能赢了我手下的勇士,我便放了你如何?”
呼延平哪听得这话,当即应道:“比就比!输了我任你们处置!”
火葫芦王知道这是激将法,刚想阻止,呼延平已挣脱了两名侍卫的束缚——原来他早就在暗中磨断了绳索。“看打!”他抡起身边的酒坛,朝着那勇士砸去。
那勇士看似笨拙,却很是狡猾,避开酒坛后,故意引着呼延平往帐外走。呼延平只顾着追赶,没留神脚下的绳索,“扑通”一声绊倒在地,被早已埋伏好的人死死按住,重新捆了起来。
“卑鄙!”火葫芦王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肖赛红的两个儿子呼延广、呼延照提着枪冲了上来:“放开我二叔!”他们在宫中时,军兵都让着他们,此刻却不知对方的厉害,没几个回合便被刺伤,踉跄着退回呼延守信身边。
“广儿!照儿!”呼延守信心疼不已,拔剑便冲了上去。他武艺高强,很快便擒住了对方一名大将,“放了我二弟,否则我杀了他!”
金头王眼珠一转:“好啊,用他换呼延平,再加你儿子呼延明,如何?”
呼延明刚想反驳,呼延守信已咬牙道:“好!”
呼延明被推了出来,呼延平却仍被死死捆着。“你们言而无信!”呼延明怒吼。
金头王哈哈大笑:“兵不厌诈,这点道理都不懂?”
呼延明被换回来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借口去看马,悄悄溜出宴会厅。帐外的马厩旁,他随手将枪插入泥土,却发现第一下竟没插进去,第二下才勉强刺入。他低头一看,瞳孔骤缩——枪尖上竟沾着黑色的粉末,凑近一闻,隐约有硫磺的味道。
“不好!是炸药!”呼延明心头一紧,顺着枪眼往下摸,发现泥土下竟是密密麻麻的引线。更巧的是,旁边一匹马正对着枪眼撒尿,尿液顺着洞口渗下去,浸湿了引线。
“天助我也!”呼延明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宴会厅跑,“爹!王爷!快撤!底下有炸药!”
众人闻言大惊,火葫芦王当机立断:“冲出去!”
金头王见阴谋败露,怒吼道:“拦住他们!点燃炸药!”
帐外的士兵赶忙去点火,却发现引线被尿浸湿,怎么也点不着。“废物!”金头王气得亲自冲过去,拿起火把就要引燃备用引线。
“休想!”呼延守信一掷出手中的枪,正中金头王手腕。火把落地,被一名侍卫一脚踩灭。
“杀出去!”呼延明捡起地上的刀,劈开呼延平身上的绳索。
呼延平重获自由,抡起柱子上的铁链便横扫过去,“噼里啪啦”打倒一片。呼延庆虽不在,呼家众人却愈发勇猛,火葫芦王的军兵也奋力拼杀,很快便冲出了宴会厅。
“追!”银头王带着人在后紧追不舍。
刚跑出海陆城,身后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原来还有部分炸药没被浸湿,被追兵不小心引燃了。宴会厅瞬间化为火海,惊得众人纷纷回头。
“好险!”呼延平抹了把汗,“若不是三弟发现得早,咱们都成灰了!”
火葫芦王望着熊熊烈火,沉声道:“金头王、银头王不仁不义,咱们也不必再客气。传令下去,回师幽州,整顿兵马,明日便出兵讨伐!”
“讨伐!讨伐!”众人群情激昂。
呼延明扶着受伤的两个弟弟,对呼延守信道:“爹,大哥不在,咱们更要小心。”
呼延守信点头:“你说的是。咱们先回幽州,等稳住阵脚,再想办法找你大哥。”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幽州,刚到城下,便见钢叉公主带着人迎了上来:“怎么样?没出事吧?”
“幸得明儿发现炸药,否则……”火葫芦王叹了口气,把经过说了一遍。
钢叉公主听得怒不可遏:“这些狗东西!看我明日不掀了他们的老巢!”
萧赛红走上前:“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得尽快部署兵力,防止他们反扑。”
众人走进城中,连夜商议对策。呼延平坐在角落里,难得没咋咋呼呼,只是望着窗外,喃喃道:“大哥,你在哪啊……”
夜色深沉,幽州城的灯火却亮如白昼。一场鸿门宴虽侥幸逃脱,却让所有人都明白,前路的凶险远不止庞文一党。金头王、银头王的叛乱,如同又一块巨石,压在了这支复仇之师的肩上。而失踪的呼延庆,更成了所有人心中悬着的一根弦,不知何时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