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杯普通人无福消受的绝版威士忌在作祟,能可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嘴里残留着消毒水与烟熏味交织的余韵,脑袋也有些晕晕乎乎的。
“不行不行,得搞点上头的下午茶漱漱口,压压惊。”
自从吃过云南的花,能可就一发不可收拾,爱上了那片土地上的神奇美食。
尤其是最近,她沉迷于复刻各种云南小吃。
想着一个人吃是吃,两个人吃也是吃,还不如多做点。
能可超能耐:正经滇味下午茶,吃不吃?
霸总管家郝吉祥:吃!
四十分钟后,郝吉祥面前多了一个杯子,两个盘子。
能可超能耐:您点的炸洋芋和炸豆腐双拼、炸猪皮和五花肉双拼,菠萝冰已经上齐了,请慢用,好吃的话记得给个五分好评哟!
霸总管家郝吉祥:这件衣服真是太好看了,穿上后我竟然被自己的颜值惊艳到了!简直就是九天下凡的男菩萨!
能可超能耐:拱!
霸总管家郝吉祥:好嘞!
郝吉祥拱了,他从善如流的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拱起了眼前这香气四溢的炸货。
炸货不同于其他食物,它的香气是最霸道的,那是热油与食材激烈交锋后,携手香料共同激发出来的香味。
这香味蛮不讲理、无孔不入,直冲天灵盖,简直能把人香得丧失理智。
此时的郝吉祥,已经被眼前的炸货攻击到了,毫无招架之力。
他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炸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在腌菜膏里滚了一圈,塞进嘴里。
入口先是尖锐的酸,继而是复合植物香料的清香,紧接着是五花肉油脂的焦香,这一口太丰富了!
郝吉祥第一次接触腌菜膏,但他不得不承认,腌菜膏和油炸五花肉,堪称天作之合。
腌菜膏的酸爽恰到好处的解除了炸五花肉的油腻,只留下满口的焦香、酸辣与咸鲜,让人食欲大开,根本停不下来。
一连吃了好几口,郝吉祥满足地眯起了眼。
霸总管家郝吉祥:这才叫生活啊!这不比那威士忌得劲多了?
能可超能耐:那是,霸总有他的绝版威士忌,咱们有咱们的销魂炸洋芋和五花肉,谁比谁快乐,还不一定呢。
霸总管家郝吉祥:同意!
郝吉祥正躲在厨房埋头吃着焦香四溢的炸货,幸福感油然而生。
忽然间,他后颈一凉,一股熟悉又无形的低气压席卷而来。
坏了!
这感觉太过熟悉,郝吉祥心里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天灵盖。
他放下筷子,僵硬的抬头。
看清眼前的场景,一口豆腐差点把他堵得上不来气。
只见自家霸总,连同他那几位气场逼人的发小,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几步开外,几道目光直勾勾地锁定着他……手边的盘子上。
完了!
强盗进村了!
朝廷的赈灾粮又要被洗劫一空了!
自家霸总在别的方面无可指摘,唯独在抢他吃食这方面,行径堪称恶劣!
堂堂集团掌舵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偏偏就跟装了专属雷达似的,接二连三跟他抢吃的。
只要能可给他投喂点东西,他总能适时出现,上演巧取豪夺的戏码。
本以为今天他们友人小聚,自己躲得也够远,总算能安安心心吃独食。
谁能想到啊,他还是要被抢了,还是低估了霸总的狗鼻子!
郝吉祥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试图用身体挡住那两盘炸货,但一切为时已晚。
陆时宴带着他的狗鼻子,长腿一迈,三两步就到了面前。
他掠过郝吉祥那张写满绝望的脸,目光直接落在那些炸货上,“郝管家,又在偷吃?”
“先生,我没有偷吃。”
“哦,那这是什么?”
看着自家霸总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郝吉祥头皮发麻,“先生,这是一点街边小吃,我就是嘴馋了,简单补充点能量……”
“补充能量,需要躲起来进行?”
郝吉祥垂死挣扎,“先生,这就是一些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街边小吃,味道冲,怕熏着您几位……”
陆时宴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脸上,“这就是你背着我偷吃的理由?”
一听这颠倒黑白的话,郝吉祥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挺直腰板大声辩驳:“先生,您可以说我玩忽职守,但不能说我偷吃!这是原则问题!”
陆时宴了然点头,从善如流,“嗯,你玩忽职守,还偷吃,数罪并罚吧。”
“凭什么?!”
霸总与管家正在交锋,一个眉眼带着几分不羁的男人已经自顾自进了厨房,拿出了几双干净的筷子。
他毫不客气地将盘子拉到自己面前,精准夹起一块炸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在腌菜膏里滚了滚,悠然送入口中。
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艳,随即下筷如飞,又迅速夹起第二块。
“老陆,看来你家吉祥喜欢背着你藏好东西啊。”
“啥??”
郝吉祥一脸懵逼,他“偷吃”的嫌疑都还没洗干净呢,怎么转眼又扣上个“私藏”的罪名?
“薄先生!天地良心,这就是普通小吃,我没有必要偷藏啊……”
郝吉祥的冤屈还没申诉完,另一位气质稍显沉稳的男人已经对着那盘炸洋芋大快朵颐了。
“唔……老陆,你家吉祥确实藏私了。”
“不是!我没有啊!”
眼看着两盘炸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郝吉祥急得抓耳挠腮。
他手伸出去又悻悻地收回,只敢在嘴上微弱地抗议,“哎!我的少爷们哎!那……那是我吃过的!吃剩的!这不卫生,也不成体统啊!
陆时宴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炸猪皮,那独特的口感和风味,让他深眼眸眯了眯。
他瞥了一眼满脸痛心疾首却敢怒不敢言的郝吉祥,轻飘飘来了一句,“你往里面吐口水了?”
“没有!”
郝吉祥忙不迭的摆手,“没有吐口水!绝对没有!我很注重个人卫生的!”
他的辩解淹没在几位爷迅速扫荡美食的动作中。
转眼间,两个盘子便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点蘸料的残迹和满厨房还没消散完的霸道香气。
薄珺优雅的擦了擦嘴,拍了拍郝吉祥的肩膀,“郝管家,你这私藏的水平不错,下次再背着你家先生偷吃,记得叫上我啊。”
“我没有偷……”
沈越也看过来,补上致命一击:“薄珺说得对,好资源得共享,你背着你家先生偷吃情有可原,但完全没必要背着我们嘛。”
“呵呵……”
狗屁的资源共享,这分明是明抢!是土匪行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果然没说错,霸总是强盗,霸总的朋友也是!
陆时宴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管家,面无表情的下达了最终判决,“郝管家,以后偷吃,记得给我留一份。”
说完,他带着他那群“土匪”朋友扬长而去,留下郝吉祥对着空盘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