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深黑着脸,一脚狠狠踹开书房门,屋内的空气瞬间仿佛被冻结,气压低得仿佛能冻出冰碴子。
陆曼琳和楚雨桐正聊得起劲,两人对视一眼,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立刻闭了嘴。陆曼琳堆起谄媚的笑容,赶忙迎上去,手刚伸出去要接他的公文包,却被他像钳子一样死死攥住,纹丝不动。
“明深?”陆曼琳疑惑地抬起头,话音还在喉咙里打转,耳畔“啪”地一声炸响,楚明深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半边脸瞬间火辣辣地肿了起来,仿佛被火炭烙过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把陆曼琳打懵了。楚家世代书香门第,向来最讲究以理服人,楚明深更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结婚二十年,连一句重话都没跟她说过,今天竟突然动了手?这简直像一场噩梦,让她无法置信。
“你疯了?”陆曼琳捂着火辣辣的脸,尖叫起来,“就因为我娘家落难了?你们楚家果然要落井下石!我回娘家!现在就走!”
楚明深冷冷地盯着她,眼底像是淬了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你说得对,我楚家高攀不起陆家的千金。让人收拾你的东西,现在就送你回去。”
“爸!”楚雨桐像一只护犊的小兽,扑过来拽住他的胳膊,大声喊道,“要赶妈妈走,连我和弟弟一起赶!”
楚明深眼尾发红,像是被怒火点燃,抬手作势要打。楚雨桐吓得闭上眼睛,缩起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痛感。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楚明深左脸高高肿起——他居然扇了自己!
“慈母多败儿!”楚明深嗓音发颤,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我总想着你是姑娘家该跟妈学,结果养出个心眼比针鼻还小的!”
楚雨桐急得直跺脚,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肯定又是姑姑挑事!她表面说原谅我们,转头就跟您告状,太过分了!”
陆曼琳忙不迭地点头,像个不停摆动的木偶:“对!肯定是她!”
楚明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怒火。今天叶君临的电话在他脑子里炸成一片,那些话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本以为不过是姑嫂之间的小拌嘴,顶多是陆曼琳爱压小妹一头,怎么都没想到会闹到买通魏雨欣、买热搜控评这种地步。
可打电话的是叶君临啊,那位什么时候干过无风起浪的事?更别说人家连转账记录、聊天截图都发过来了,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不信。
“给你们两个选择。”楚明深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疲惫地说道,“第一,以后所有行踪有人盯着,但保留楚家太太的头衔;第二,离婚。”
“爸你这是软禁!”楚雨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跳脚大喊。
楚明深扫了她一眼,目光冰冷:“你也有三个选项。第一,在家待着不许跟你妈接触,好好上大学;第二,出国三年不准回来,也不准联系你妈;第三,跟你妈一起走。”
母女俩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全傻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
林正雄和苏慧兰从沈家别墅出来,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直接回了临时落脚的酒店。林正雄脸色黑得能滴墨,看见在大堂等他们的林诗瑶,脸更沉了几分,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林诗瑶全程看完直播,早已经知道了真相。她红着眼眶,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扑过去抱住林正雄:“爸,虽然妈妈让您失望了,但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爸!”
林正雄被女儿紧紧抱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小时候骑在自己脖子上抓蝴蝶的样子,那清脆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心中那团怒火,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唰”地消散了。
他长舒一口气,转身进浴室冲澡去了。今天在沈家闹得太凶,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每一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林诗瑶凑到苏慧兰身边,压低声音,眼中满是焦急和不安:“妈,我真不是爸亲生的?现在怎么办啊?”
林诗瑶撇了撇嘴,满脸嫌弃:“我打小就看不上他!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形,同学问我爸做什么的,我都臊得说不出口。难怪我跟他一点都不像,合着根本没血缘!现在他钱也败光了,咱们能甩了他不?”
苏慧兰忙嘘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小点声!青溪那栋别墅还挂他名呢,值五百多万!等他把别墅过户给你,再翻脸也不迟。”
林诗瑶摸着下巴,像个精明的商人在盘算着:“行,听妈的。”
这边母女俩正咬耳朵,林正雄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看了直播的朋友打来的。
他一个个回过去,气呼呼地骂道:“林婉晴那丫头没良心!哪像咱们诗瑶贴心?就算不是亲生的,跟亲生的有啥区别?”
“林婉晴那孩子也怪,打小就黏我,我偏不待见她。还是诗瑶好,咱们娘俩有感情......”
正絮叨着,门铃“叮咚”响了。
林正雄打开门,几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律师站在门口,表情严肃:“林先生,根据您与沈女士签署的抚养协议,因您在抚养期间存在虐待行为,现收回您居住的别墅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