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林婉晴微微挑眉，那给叶老太太动过手术的事儿，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陈悦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语气满是嘲讽：“林医生，您可真贪心啊！大家都说看olivia做手术，不同的人能悟出不同的门道。这么难得的机会，应该多让给别人才对。”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肖明凡院长的助理周凯抱着文件夹匆匆走来，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模样，故作叹息道：“我当然不是为自己争取机会，我早就有资格进手术室了。只是觉得林医生不该为这种事去麻烦肖院长——咱们能进手术室可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要是有人靠关系硬挤进来，那得有多少有本事的人被挤下去啊……”
周凯刚走到近前，脚步猛地一顿。手术室的名额哪能随便塞人呢？多一个观摩的，医学院那边就少一个名额，现场看手术和看录像能一样吗？
他可是肖院长最器重的关门弟子，博士生毕业后留校当教授，还兼任医院特邀院长医师。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肖院长让我带您进去。”
陈悦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咬牙：这林婉晴到底走了谁的关系？肖院长居然派最得意的助理来接她？沈家没这本事，难道是叶家？
她低着头，满心酸涩地跟着进了会议室。
肖明凡正和几位专家围在长桌前，激烈地讨论着病例。像陈悦这种级别的医生，只能乖乖坐在最后排。可林婉晴一进门，肖院长立刻直起身子，满脸笑意地说：“林医生来了。”说着就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林婉晴摆了摆手，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专家们后面：“不用。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肖院长深知这位的脾气，她不喜欢客套，说不定还会提前走人，便继续投入到讨论中。后排的陈悦瞥了一眼站在导师身后的研究生们，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主刀医生都坐在前排参与讨论，只有来学习的研究生才缩在后面，没椅子的时候还得站着。满屋子听课的，也就周凯有资格坐在前排。
“哼，合着也是来当听众的？”陈悦暗自嘀咕，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两个小时后，讨论渐渐进入尾声。
“……这是出血点，手术时一定要避开。”讨论完各种可能性，肖院长和专家们终于敲定了手术方案。肖院长向来民主，每次手术都会带着博士生、研究生一起讨论，他环顾四周，问道：“大家还有补充吗？”
几位专家级医生已经把细节都盘得透透的，众人纷纷摇头。
肖院长转头看向林婉晴：“林医生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林婉晴懒洋洋地抬了抬耷拉着的杏眼，漫不经心地说：“没。”
这就是个小手术，肖院长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她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那模样活像马上就要睡着似的。
陈悦用胳膊肘捅了捅周凯，故意叹气道：“有些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偏有人不知道珍惜，浪费名额……”
周凯环顾四周，只见学生们个个坐得笔直，笔记本翻得“哗哗”响，还有人打开了录音笔；专家们也都抱着本子认真地记录着要点。唯独林婉晴瘫在椅子上，一副来混时间的样子。
他想起被刷掉的室友，那家伙昨天还眼馋得直跺脚：“你可太走运了！让我看olivia手术一眼，让我干啥都行！”
olivia可是他们神经外科医生的偶像，这机会多难得啊？林婉晴倒好，根本不当回事！
正想着，肖院长说道：“周凯，去我办公室把后天手术的参与名单拿来。”
周凯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隔壁办公室。名单需要肖院长签字，他拿在手里，顺便扫了一眼——
第一个名字赫然是“olivia”！周凯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这个名字以前只在传说里听过，现在居然能亲眼见到本人。后面跟着肖院长、几位主刀医生，再是助理名单。他从头看到尾，突然愣住了——林婉晴的名字呢？
他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说肖院长不是任人唯亲的人！
回到会议室后，肖院长宣布了名单并签了字，然后打发众人离开。转头对林婉晴说：“林医生稍等我会儿，有个重要电话会诊要十分钟，之后想和您说点事。”
林婉晴又打了个哈欠，随意地点了点头。
“周凯，先带林医生去我办公室。”肖院长说道。
周凯应了一声，带着林婉晴往外走。
陈悦听了手术名单，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哼，林婉晴名字不在上面！看来她走的关系也不硬嘛！这会儿是不是气到说不出话？或者又羞又恼？
陈悦故意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儿，看到两人出来，立刻迎上去，假装不小心撞了一下，端着架子说道：“林医生这次观摩不了olivia手术了？别太失落，下次还有机会嘛。”
林婉晴歪着头，斜睨着她：“你今天闲得慌？”
陈悦低下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哪敢？这不看您心里难受，想安慰您两句嘛。我知道您没选上肯定不好受，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说我没选上？”林婉晴直接打断她，语气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肖院长刚才不是说，会诊完要和我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