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茗秋神色微扬,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什么?”
“姐姐???”
言浅之期待的点点头,一双杏眼在月光下越发璀璨。
明明只是瞥了一眼,那人的耳垂又染上了一抹浅粉。
宴茗秋有些尴尬的掩面咳嗽了声,低声嘀咕道:
“胡闹……”
“你17我19,你该唤我哥哥,哪有我叫你姐姐的道理……”
每次瞧着他这副羞怯的模样,言浅之就忍不住加以调戏。
而且,实话实说,她确实比宴茗秋大啊。
她在现实世界嗝儿屁的时候,都已经22岁了。
比他大了三岁,让他叫声姐姐来听,怎么都不过分吧?
不过,这些事情,她肯定是不能在宴茗秋面前明说的。
于是,言浅之只能抓住男人的衣袖,又是磨蹭又是哼唧道:
“哎呀,人家都唤你那么多次哥哥了,现在就想听你叫一次姐姐嘛……”
宴茗秋态度坚定,“不叫。”
言浅之歪头,一双秀气的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真不叫?”
宴茗秋坚决,“不叫。”
“好吧~”
言浅之两手一摊,装作不在意的步步后退,作势要远离某人。
“那我自己找去,不带你玩儿了~”
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开。
这一次,再度如她所料。
不过片刻,宴茗秋便追了上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的纵身一跃,将人掳上墙角。
那一瞬,耳畔有明显的风声呼啸而过。
“姐姐……”
极度小声,小到言浅之险些没听见。
不过两人两人登上高墙时,宴茗秋的脸已经红了个彻底。
他自然的握住言浅之的手,十分羞怯的笑声呢喃道:
“现在可以……带我一起去了吗?”
言浅之坏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咦?叫了吗?”
“我怎么没听见呀?”
宴茗秋尴尬的别过头,声音更小……
“说好的,只叫一次……”
眼瞧着他实在是羞到了极致,言浅之也不再刻意逗弄了。
她伸了个懒腰,随后就指了指城墙外黑灯瞎火的一片。
“那走吧,咱出城挖坟去~”
宴茗秋:“???”
“挖坟???”
言浅之再度“嗯哼”一声,却没有立刻解释。
她冲宴茗秋招了招手,下一秒就利落的往各种小巷、树杈和城墙上窜去。
宴茗秋虽不解,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从前,他只看出言浅之是个练家子,却没想到,她轻功也如此一绝……
两人身法卓绝,很快就旁若无人般的翻出了城墙。
期间,巡逻的士兵成百上千,竟无一人察觉到异常。
直到两人渐渐远离了城防,宴茗秋才再度抓住了言浅之的手,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解和焦急。
“我一早便知道,‘回龙草’只存在于传说里。”
“所以,咱们去坟地,究竟是要挖什么?”
言浅之勾了勾唇,双眼弯弯,笑眯眯的答了句:
“‘绥阳草’啊~”
说着,她就从腰间掏出一页从神话故事长扯下来的残页,继续道:
“哝,这是传说中‘回龙草’的模样。”
“我查过了,在所有药材里,只有‘绥阳草’最为相似!”
“而且因为生长在乡下的墓地里,所以大家都嫌晦气,认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
“用它来冒充,最合适!!!”
言浅之说得认真,宴茗秋却再度红了脸。
他微微掩面,说话时,甚至不敢直视言浅之的眼睛。
生怕冒犯了她。
“可……”
“‘绥阳草’乃是……极度……壮阳之物……”
言浅之自然知道,于是更加不解了。
“诶?壮阳就壮阳呗,怎么了吗?”
瞧着宴茗秋那副羞涩的模样,言浅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伸出食指,在冷空气中戳戳点点,甚至有些匪夷所思道:
“该……该不会……”
“你也——需要?”
此话一出,宴茗秋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激动反驳道:
“才没有!!!”
“我才不需要那种药呢!!!”
言浅之终于松了口气,她轻抚胸口,方才那一瞬,她甚至脑补出了宴茗秋不举的场面。
配上这么美丽的一张脸,着实……暴殄天物啊。
“诶?”
她再度反应过来,“那你刚才为何那么问我啊?”
“用壮阳的‘绥阳草’冒充‘回龙草’,有什么问题吗?”
宴茗秋仍是害羞,却将自己的疑惑一字一句说明白了。
“我是觉得,绥阳草太过……壮阳,谢执礼那处本就已残,若再饮用此药,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那不是立刻就会暴露了吗?”
听了这话,言浅之会心一笑,明显心中早有对策。
她一步步凑近宴茗秋,几乎是将他抵在树上缓缓问:
“若阿宴哥哥那儿残了,会公然承认,让所有人知道吗?”
宴茗秋脸色粉红,语气坚定:
“我……不会残。”
言浅之果断啧了一声,“打个比方嘛,会不会?”
宴茗秋抿了抿唇,果断摇头,
“换做天下任何一个男子,都会闭口不言的。”
言浅之微微勾唇,得意道:
“那不就的了?”
“太医开的,本就是一张大补过头的方子,与壮阳药相差无几。”
“所以,药性上,也是相称的。”
“到时候,咱们只需想法子,让谢执礼那种马在众人面前饮下……”
“届时,无论这药如何,他都只会说,‘此药甚好,本王已然无碍~’”
宴茗秋有些愣,他万万没想到,言浅之竟然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
可她明明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儿,且有七年的时间都流落在外……
究竟是吃了多少的苦,才会谋算人心到这个地步啊……
他只是稍稍联想一下那些画面,便已心痛难耐……
言浅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的被宴茗秋一把拥入怀中。
“阿浅……”
他有些神伤的唤了一声,双臂也环得越来越紧。
似乎是知道宴茗秋想说什么,但……
言浅之已经释然了。
她不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场面,也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反过来安慰道:
“不必心疼我。”
“且,比起这个,此刻我更需要另外一样东西。”
宴茗秋满眼虔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