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上个月说起。”
村长声音沙哑,“那天晚上,村里的一个叫范常的姑娘去找她姐姐范媛商量事情。”
他的脚步突然顿了顿,指向路边一座灰瓦小屋,“就是那户人家。”
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座普通的农家院落,院门虚掩着,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寂寥。
“范常走到半路时,突然听到一声可怕的野兽嘶吼,那声音...那声音不像是寻常野兽...”
老村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吓得赶紧跑到姐姐家,却发现.……”
随着村长的讲述,一个诡异的故事在众人面前展开:
范常冲进姐姐家时,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碗筷都摆放整齐,甚至茶壶里的水还是温的,可整间屋子却空无一人。
最奇怪的是,邻居们都说亲眼看见范媛一家天黑前就回来了,还听见他们在屋里吃饭说笑的声音。
可当野兽声消失后就没有听到他们家传来任何声音,小姑娘范常担心自己的姐姐,哭的不得了。
邻居就安慰她,你姐姐们应该是有事出去了,你明天早上再过来,她们肯定就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再去看,”村长语气忍不住颤抖,“那些饭菜就像没人动过一样,连筷子摆放的位置都没变,可是人再也找不到了。”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从那以后,每次村子里出现那种可怕的野兽叫声,村子里就会有人消失。”
邵杰注意到队伍中有几个人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石佳伟不自觉地往人群中间靠了靠,而胡向东捏着自己的衣服捏的更紧了。
“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想去后山上找到野兽打死他们,可是无一例外都消失了,又有些人想逃出村子。”
村长叹了口气,指着远处几间明显空置的房屋,“可他们走后,村子里短暂的安静了几天,没过两天却传来他们也消失的消息...”
“现在大家都不敢跑了,因为逃跑的人...消失得更快...”
刘宏毅眉头紧锁沉声道:“那按照你这样说,我们进去岂不是也有去无回?”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疑。
老村长闻言浑身一颤,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道:“这位师傅,我们哪里会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他激动得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地,“拿活人挡灾是会遭天谴的,要殃及子子孙孙的!”
“我们发现别的村子都没事,邻村的人去后山打柴采药都好好的。这野兽...这野兽好像就盯着我们范家村的人。”
“所以才特意请了各位外乡的师傅来。各位放心,只要能抓到这害人的畜生,我们一定双倍报酬奉上!”
满英声音冷淡的开口:“你们亲眼见过这野兽吗?”
村长被问得一怔,摇了摇头:“没...没有。”
“那你们怎么确定是野兽作祟?”满英追问道,“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在搞鬼?”
众人这才意识到,故事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野兽的身影。
老村长闻言突然激动起来,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拐杖:“姑娘,你晚上听听就知道了!那声音...那绝对不是人能发出来的!绝对是山里的野兽!”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竹突然开口:“那是不是...”
他锐利的目光看着村长,“你们做过什么事,惹怒了山里的东西?所以才会被这样...针对性地报复?”
石佳伟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事,所以才惹来了报复。”
老村长闻言脸色骤变,枯瘦的手臂猛地一挥:“怎么可能!我们范家村世代耕田为生,民风淳朴是出了名的!”
肉眼可见村长气得胡子都在发抖,转向身旁的老刘,“不信你们问老刘!”
老刘立即上前一步,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拍在胸口:“是啊各位后生!”
他的声音洪亮而严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范家村一直都是我们十里八乡公认的质朴之地。”
说着伸出粗糙的手指比划着,“儿子娶媳妇想娶这里的,女儿嫁人也想找这里的,你们去打听打听!”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几个村民也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愤懑之色。
就在这时,金雨轻盈地向前迈了一步,
“害,爷爷们。”
她甜美的声音像春风般化解了紧张,“他们年轻不懂事,您们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她撒娇般地歪了歪头,马尾也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您们看要不现在带我们去看看这些消失的人家里怎么样?我们得先判断是什么野兽,您说对不?”
话音刚落
村长的脸色果然缓和不少,甚至还浮现出一丝慈爱:“你这丫头...和我孙女差不多大...”
他摇摇头,拄着拐杖转身,“唉,走吧。”
众人跟着村长往村中走去。
邵杰注意到,金雨在转身时,朝陈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而满英则悄悄靠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这个村子...绝对有问题。”
一行人跟着村长来到失踪村民的院落。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微凉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烟火味迎面扑来。
屋内的一切都非常整齐,粗陶碗筷整齐地摆在褪色的木桌上,半碗已经凝固的玉米粥旁,筷子平行地搁在碗沿,仿佛主人随时会回来继续用餐。
邵杰的指尖轻轻拂过桌面,竟没有一丝灰尘。
他注意到窗台上的油灯灯芯修剪得整整齐齐,连灯油都还是满的。
这哪里像是遭遇野兽袭击的样子?
分明像是屋主人在某个瞬间突然蒸发了一般。
满英蹲下身检查地面,手指在夯实的泥地上细细摸索。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既没有野兽的爪痕,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陈竹和金雨各站在一个窗户边,借着最后的天光仔细观察窗框——同样毫无破损。
村长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各位师傅都看到了...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众人沉默不语,但心里都泛起了同样的疑问。
野兽入室怎么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是最狡猾的狐狸偷鸡,也会留下几根羽毛。
最凶猛的熊瞎子闯进来,也会撞翻几件家具。
可眼前这个场景,倒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把村民“请”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