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不,老二你别误会。”林耀辉连忙摆手解释,“罗馆长是我爸多年的老朋友,他是以长辈的身份,很恳切地跟我商量的。他说这把刀的意义非同一般,它能填补我国在唐代兵器锻造工艺实物研究上的一些空白,对于……对于提升‘国运值’有积极的帮助。所以他再三劝说我,希望我能以大局为重。”
“国运值?”叶云帆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是什么说法?听起来很玄乎。”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吴涛接口道,“罗馆长当时就是这么提了一句,听起来像是一种……嗯,比较宏观的、衡量国家综合实力或者文化影响力的指标?他强调说,这类具有重大象征意义和填补历史空白的国宝级文物回归国家,对国家整体是有益的。”
林耀辉低下头,声音更小了:“后来……罗馆长聊得深了,可能也是太激动,说漏了嘴,问我……像这样的唐代真品,还有没有,说有多少国家收多少,不惜代价。我……我当时没顶住压力,也是觉得这事可能真的关系重大,一不小心……就把你能用祖传技术把物品还原的技能,给说出去了……”
叶云帆听到这里,心里终于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哎,果然还是没瞒住。本以为兄弟几个能守住秘密,看来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涉及到这种层面,确实很难完全保密。’
“老二,是我对不起你。”林耀辉满脸愧疚,“这件事太震撼了,罗馆长认为这绝对涉及到了最高级别的国家机密,尤其是他提到的‘国运值’可能与之相关。他不敢怠慢,于是就……上报了。然后,知道这件事的我们三个,就都被‘请’来配合调查了。”
一直沉默的老大刘启刚也开口了,语气沉稳中带着歉意:“老二,这件事我们确实有责任,没能帮你守住秘密。”
叶云帆看着眼前这三个一脸愧疚的兄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明显。他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其实,往好处想,被国家知道了,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
冬夜的上海街头,气温很低,几人都不由自主地裹紧了外套。
“老二,你也别太不放在心上。”刘启刚提醒道,他的社会经验最丰富,想得更深,“你的这个能力,在这件事上,诱惑力太大了,难免会引起一些人或势力的觊觎。对于那些想要你能力的人,哪怕你说你不会你并不能将东西真实还原但就怕有些人不相信,或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你的人身安全就可能会有危险。”
“是啊,老二,你一定要小心点!”吴涛和林耀辉也异口同声地表示担忧。
“走一步看一步吧。”叶云帆笑了笑,看似随意,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目前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你们,就是罗馆长、国安的那位张组长和他的助手。范围还算可控。”他心里其实在想,只要这几个人不泄密,外人很难知道。更何况,自己现在能随时穿越大唐,还在澳洲设立了锚点,真遇到什么极端情况,也有退路。
为了缓和气氛,他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老大,你是做钢铁贸易的,人脉广,认不认识北方工业集团的人?”
刘启刚愣了一下,摇摇头:“北方工业?那是国内最大的军工装备集团之一,主要做武器研发和外贸。跟我们民用钢铁贸易圈子基本不搭界,我不认识那边的人。”
“唉?我记得……”林耀辉忽然眼睛一亮,带着促狭的笑容插嘴道,“老二,我记得林大美女——林若晴,她叔叔好像就是北方工业的高层领导吧?好像还是个挺大的官儿呢!”他用手肘捅了捅叶云帆,坏笑道:“说起来,大一那会儿,要不是你家里突然出了那档子事,你俩说不定早就成了。怎么样,要不要借这个机会,跟人家再续前缘啊?”
叶云帆闻言,脚步微微一顿,抬起头,望向漆黑如墨、没有几颗星星的夜空,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回忆。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老四,你觉得现在的我,还高攀得起她吗?”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林耀辉满不在乎地说,“你叶云帆现在好歹也是超时空公司的老板,以后必家身价不菲,还有……还有那么神奇的经历,怎么就没信心了?”
“随缘吧。”叶云帆收回目光和思绪,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四人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连锁酒店,开了两间标间,暂时安顿下来,准备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各自返回。
次日中午,上海,某汉庭酒店大堂。
叶云帆、刘启刚、吴涛、林耀辉四人先后在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
“老二,那我们就在这儿分开了,你自己多保重,凡事小心。”刘启刚用力拍了拍叶云帆的肩膀,郑重地嘱咐道。
“放心吧,老大。你们也是,回去后该干嘛干嘛,别太有心理负担。”叶云帆对三人笑了笑。
吴涛和林耀辉也再次表达了歉意和关心,随后三人便分别打车前往机场和高铁站,返回各自的城市。
送走兄弟三人后,叶云帆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上海高铁站。坐在车上,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景象,沉思了片刻,然后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许久未曾拨打的号码。
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惊讶和些许复杂情绪的女声:“喂?叶云帆?真是稀客啊……算起来,毕业都快一年多了吧?你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