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长安城,通义坊,叶宅书房。
茶香袅袅,叶云帆与李承乾相对而坐,红泥小炉上的水壶发出轻微的沸腾声。李承乾的目光却不时瞟向叶云帆随手放在茶海旁的那个做工精致的双筒望远镜,眼中充满了渴望。
他斟酌了一下词语,开口道:“云帆兄,之前在澳洲基地,你拿出来的这个可以望远的器物,实在是战场上的无上利器!此次卫国公(李靖)出征吐谷浑,若能配备此物,必能料敌于先,占尽先机!不知……云帆兄能否割爱,将此物赠予承乾?承乾愿代卫国公和前线将士,先行谢过!”他语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叶云帆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拿起那个可调节焦距的现代军用级别双筒望远镜,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李承乾大喜过望,连忙双手接过,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多谢云帆兄!”
但叶云帆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但是,高明,你必须答应我,此物只能你一人使用,绝不可轻易示于外人。”
李承乾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云帆兄,这是为何?此等神器,若能装备我军,大唐铁骑岂非真正无敌于天下?”
叶云帆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高明,你想过没有,此物工艺之精、效果之奇,远超当今世上任何技艺。一旦泄露出去,你如何向陛下、向满朝文武解释它的来源?说是海外所得?什么样的海外能有如此奇技淫巧?若深究起来,你我的秘密如何保全?”
他顿了顿,看着李承乾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道:“我之所以敢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是因为你,以及我挑选的这批部曲,都是经过考验、值得信赖的人。我们是在暗中积蓄力量,而非张扬炫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李承乾听完,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脸上的兴奋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云帆兄所言极是,是承乾考虑不周了。此物关系重大,确实不宜外泄。”他小心地将望远镜收好。
叶云帆见他明白过来,指了指窗外马场方向新建的工坊:“不过你也不必失望。你刚才也看到了,玻璃工坊已经建成,我已让人开始尝试烧制玻璃。等工艺成熟,我可以制作一些简化版的‘千里镜’,虽然效果远不如这个,但比肉眼观察要强得多。到时候,你可以用那些进献给陛下,既显孝心,也能让你父皇看到我们这些工坊的价值。”
“此话当真?!”李承乾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简化版也比没有强啊!而且这确实是个在阿耶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当然。”叶云帆肯定地点点头,“还有那个高炉炼钢坊,一旦试验成功,炼出的钢质量及产量会远超现在大唐的水平。相关的技术,我也会逐步交给你。这些实实在在的功绩,比一件来路不明的‘神器’,更能稳固你的太子之位。”
听到叶云帆事事都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李承乾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激,眼眶不禁有些发热,声音微微哽咽:“云帆兄……你对承乾如此……承乾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看着李承乾真情流露的样子,叶云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历史上这位太子的黑历史,心里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赶紧挥挥手,岔开话题:“哎哎,打住打住,别整这肉麻的。来来来,这个送给你,算是给你防身的小玩意儿。”
说着,他将一直放在脚边的那个黑色硬质手提箱提起来,放到了茶海上,推到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个造型现代、质感特殊的箱子吸引了,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激荡,好奇地问道:“云帆兄,这是何物?”
“打开看看。”叶云帆一边继续冲泡着茶水,一边示意道。
李承乾因为有之前接触现代知识的底子,对这类箱子的开合方式并不陌生。他找到锁扣,轻轻一按,掀开了箱盖。箱内是黑色的缓冲海绵,精心嵌放着一把线条流畅、通体黝黑的手枪,旁边整齐排列着两个备用弹匣,以及一根短小的金属管(消音器)。
“嘶——”李承乾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大!他认得这东西!在叶云帆给他看的那些“未来影像”里,这种被称为“手枪”的武器,体积小巧,却威力惊人!远比那需要肩扛的长步枪更让他感到震撼和……渴望!
叶云帆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微微一笑,介绍道:“格洛克17,手枪的一种。弹匣容量17发,这两个是备用的。那根小管子是消音器,装上之后开枪声音会小很多,适合隐秘行动。有效射程大概三十五步(约50米)左右。”
他顿了顿,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推到李承乾面前,“这东西体积小,容易隐藏,你带在身边,关键时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保护作用。”
李承乾小心翼翼地拿起冰凉的枪身,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精密的做工,爱不释手,激动得语无伦次:“云帆兄……这……这太……孤……我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比那把长枪,更让孤……更让我喜欢!”拥有一件可以贴身隐藏、瞬间制敌的利器,对于身处权力漩涡中心的他来说,意义非同一般。
叶云帆理解他的心情,笑着问:“光喜欢可不行,会用吗?”
李承乾虽然见过图片和视频,但实际操作却是头一遭,老实地摇了摇头:“还请云帆兄指点。”
叶云帆站起身:“纸上谈兵终觉浅。走,去你的东宫。那边地方宽敞,找个僻静处,我教你怎么用这把枪。顺便,把你挑选好的那七十名部曲也集合起来,今天就通过‘特殊方式’把他们送到澳洲基地去开始训练。”
“好!一切听云帆兄安排!”李承乾闻言,立刻兴奋地盖上箱子,提在手中,霍然起身。
一想到不仅能学到这神奇手枪的用法,还能立刻将筹备已久的部曲送过去接受新式训练,他心中就充满了迫不及待的干劲。
哪个男人能拒绝一把如此精致而强大的手枪呢?更何况,这还关系到他未来宏图的展开。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起身,双方沟通玉佩,打开空间门,准备前往太子的东宫,开始下一阶段的秘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