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历代人类已经尽可能记录下了模因攻击的各种细节，包括模因攻击的强度范围作用机制，只希望能为后世抵抗模因攻击做出一点贡献。
吕怖大致可以确定，发动模因攻击，应该也是有着什么限制。
不然，敌人直接用模因攻击来轰炸那人类思维，人类应该早就已经放弃抵抗了。
但是大规模轰炸不会提前出现，渗透攻击确实避免不了的。
一些先人有着猜想，那就是模因攻击一旦产生，就像基因以病毒这种碎片形式潜伏，暗地里源源不断生成。
散布在人类思维中，等到关键时刻再集中引爆，或者用模因影响关键人物的思维。
“讲道理我这级别，应该够他们渗透了吧。”
看着这些仙人的描述，吕怖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会受到模因攻击，毕竟获得超超能力后吕怖精神状态一直挺颠的。
吕怖一直想做一个稳健之人，不过总是不可避免地上头。
只不过吕怖的超能力数值够强，这才被他一路头铁过来了。
“一定是被精神控制了，该死的异族！”
(￣.￣)
…
石壁上的内容虽然有着很多细节，但是存在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全都是侧面描写，甚至有不少推测，因为压根先人没条件深入研究。
天地大劫之前的只有种子是为唯一确认长期维持的攻击，也就是地仙经常提到的鬼婴作为攻击手段。
种子是一种相对和缓的模因攻击，但是持续更久，更加悄无声息。它是潜移默化改变人的思想，最终达到控制人行为的目。
这种控制很难被人察觉，作为攻击手段真的是让人头疼不已。
到最后，地仙们甚至会打心底认为自己背叛人族是正确的选择，不会有良心谴责。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这些终究是开胃菜。
敌人真正的攻势只有在天地大劫到来之时才会开启。
而一旦到这时，那基本就是人类全面溃败，然后大部分有价值的信息只能靠下一代活下来的地仙总结。
而且这时候活下来地仙基本都是被种子高度污染，已经算是纯叛徒，实力只有等下一代比较叛逆的新地仙上来，才能真正开始收集信息。
这一个过程纯靠后代们良心发现，所以自文明衰落以后，传承这个石壁基本都是少数地仙的个人行为，准确度存疑。
只是，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上面很多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际上都是以整整一代文明陨落作为代价。
看上去简单的一句话，已经是他们能传给后世最有价值的东西，只是为了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哪怕是这些最简单的内容，这些地仙还得遮遮掩掩，做出外面的墓碑群当做掩盖，用无数绝望的话语掩盖内心反抗的真相。
只有这样，才将胜利的可能一点点传承下来。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他们遭遇了多少困难？
他们不仅要和敌人斗和叛徒斗，甚至要和自己斗争，毕竟后世来到这里的几乎每个地仙都已经被种子污染。
说不定这个地方已经被一些抵挡不住种子的地仙摧毁过数次了，吕怖能看到的这一幕，也不知道这中间经历了多少曲折。
就像凌空子遗留下的意志，一直在劝说吕怖放弃，一边又在暗示吕怖自己不可信。
恐怕凌空子本体就是在无穷的内心挣扎中才在最后勉强战胜了种子，这才将石壁的秘密刻在了身体上，随后果断删除了记忆。
凌空子到最后，甚至可能选择了自我了断！
可惜现在这些都不过是吕怖的猜想，所有真相都随着他的死亡已经消散在历史中。
“只是，真的打不赢啊。”
七阶的文明。
无法琢磨的模因攻击。
源源不断的叛徒。
修炼衰弱的人类。
甚至人类所做的一切这些行为可能就在敌人的注视之下。
吕怖想起有一种叫做醉虾的美食，虾越鲜活，吃的人便越开心。
吕怖凝望着先人做出了总结，到底感觉到无比巨大的压力，越看越不像是能打得过的样子。
现在看来，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凌空子提到的太阳系外的信号。
到头来还是需要外援吗！
想到这里吕怖哑然失笑。
不管是地下城刀身中的老人还是凌空子都一眼看出自己不是人类。
那或许自己真的是人类的外星盟友所送进来的帮助人类绝地翻盘的契机。
“或许在星际文明上也存在着某种公认的道德，这也导致胜利者不不得不谨慎对待失败者，也不能公然的进行种族灭绝。”
吕怖转身，回望了一眼石壁，最终离开。
…
吕怖回到山洞口，鲲鹏向他抱怨了一声，似乎是在埋怨他在里面待的太久。
随后他摇晃着巨大的身体，在幽暗的峡谷中掀起一道道滔天的尘土组成的巨浪。
让吕怖没想到的是，鲲鹏发起几声悠长的鸣叫，如同游荡在深海中的鲸鱼，声音无比的悠长。
鲲鹏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越来越激动。
吕怖安抚着鲲鹏问道：“你想下去？”
“呜呜呜——”
鲲鹏虽然调皮，但是一直老实遵循着祝天英出门前的嘱咐，要听吕怖的话，行事也要征求吕怖的意见。
“既然这样，那走吧”
吕怖坐上鲲鹏。
鲲鹏之前大概率是因为未成年的缘故，经常会耍耍脾气，来个摆尾，顶一下吕怖。
但是现在的鲲鹏，身形稳定地朝着下方游去，不停地发出规律的鸣叫，语气逐渐兴奋。
鲲鹏应该是感知到了什么东西。
一人一鲸来到荧惑之壑底部。
相比起月球上的那道伤疤，荧惑之壑受到时间的侵蚀更加严重，底部已经积累了无数碎石和尘埃。
鲲鹏游曳在坑地附近，发出一声声急促鸣叫，隐约夹杂着犬吠声，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警告。
吕怖问道：“下面有什么东西？”
鲲鹏回应了一声，大概是确认了。
吕怖的超能力深入地底，果然在下面感知到了一粒物质，那一粒物质一被吕怖的超能力接触到，就立刻开始散发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