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组织的成员向来要经过严格审查，可“破晓”的资料库里，从头到尾只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唯独King曾放话，只要“破晓”愿意加入，无需任何流程，直接准入。
此刻，约翰看着周万里那张与资料照片分毫不差的脸，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将惊骇埋藏在心底因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King病重的消息，组织里要拍代表去慰问他。”
王超指尖一顿：“所以，这趟‘慰问’，实则是去探底的？谁去，就意味着要被推到风暴中心。”
路由冷笑一声：“组织里那些老家伙打的好算盘，明着是关心，暗地里早就磨拳擦掌等着分地盘了。King要是撑不住，第一个乱起来的就是内部。”
周万里沉默片刻，开口道：“银魂能稳坐第一这么多年，靠的不只是King的威慑力，还有底下人对他的信服。一旦这信服崩塌……”
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懂。这些年被银魂压着的大小势力，早就虎视眈眈，一旦内部生乱，外面的豺狼立刻就会扑上来。
“那派谁去？”约翰低声问。
王超看向周万里，眼神沉沉：“按规矩，该是最核心的成员去。但现在这局面，谁去都像是在提前站队。”
路由敲了敲桌子：“我倒是觉得，越这时候，越该派个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的人去。”
路由，约翰，王超的目光，不自觉地都落在了周万里身上。
周万里迎着众人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他知道，这目光里藏着试探，也藏着某种默认的期许。
约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按资历，本该是我去。但你们也清楚，我在组织里的分量……怕是镇不住场子。”他自嘲地笑了笑，当初临阵脱逃的事，终究成了抹不去的软肋。
王超接过话：“路由性子太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至于我……”他顿了顿，“这些年在明面上树敌太多，去了反而容易激化矛盾。”
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人。
路由看了周万里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豁出去的坦然：“要不，就让他去？”
“他？”约翰皱眉，“‘破晓’刚加入，身份敏感，这时候把他推出去，怕是会引来更多质疑。”
“质疑才好。”王超忽然道，“正因为他是‘破晓’，是连King都特许准入的人，由他去，才显得‘慰问’的分量——既不会让那些老家伙觉得我们急着探底，又能借着他的名头，看看各方的反应。”
周万里低头看了眼身边的陈明明，女人正睁着大眼睛，安静地听着，小手还牢牢抓着他的衣角。他深吸一口气，抬眼道：“我去。”
三个字落地，会议室里反倒静了。
“你想清楚了？”王超追问，“这一去，不管King是真病还是假病，你都会被卷进最核心的漩涡里。”
“总要有人去。”周万里的声音很平静，“而且，我也想亲眼见见这位‘永不坠落的星辰’。”
他没说出口的是，从踏入这组织开始，他就没打算只做个旁观者。陈明明身上的毒，组织里的暗流，都系在这个叫King的男人身上。
约翰见状，也不再反对：“也好。我会给你准备最高级别的通行令，能直达King的私人庄园。只是……”他语气凝重，“那庄园周围，最近多了不少生面孔，怕是各方势力都已经动起来了。”
“知道了。”周万里点头，弯腰将陈明明抱起来，“我去准备一下，明天动身。”
王超也道：“我和路由留在这边稳住局面，有任何消息，随时联系。”
事情就这么定了。
走出会议室时，夕阳正透过玻璃幕墙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陈明明趴在周万里肩头，小声问：“哥哥，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嗯。”
“那里有坏人吗？”
周万里望着远处天际翻涌的云层，轻声道：“也许有。但哥哥会保护你。”
他不知道，这场看似简单的“慰问”，会揭开怎样的秘密。
会议室里，周万里等人离开后，气氛稍缓。
约翰看向路由，脸上带着几分困惑和好奇：“那个……我刚才没敢问，那个一向冷冰冰的女人，怎么像是变了个人？还有，破晓跟她怎么那么亲密？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王超没等路由开口，抢先答道：“破晓是她的男人，情侣之间的相处模式，总归带着些旁人看不懂的情趣罢了。”
约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咋舌：“可这反差也太大了！我从没见过她那样——以前冷得像块冰，谁靠近都得被冻着，刚才却像个黏人的小姑娘，眼睛都快长在破晓身上了，连说话都带着怯生生的劲儿，简直判若两人。”
路由嗤笑一声，瞥了他一眼：“少见多怪。有些人冷，是没遇到能让她热起来的人。”他没多说陈明明失忆的事，有些内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约翰咂咂嘴，没再追问，心里却暗自嘀咕：看来这“破晓”果然不一般，连那样的女人都能被他焐热，难怪能让King另眼相看。
……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苏雅微微望着窗外的在空中摇曳的花瓣，忽想到这句华夏的诗句。眼底掠过一丝怅然。
她又在想那个男人了，那个提枪就跑的混蛋。每天总要这样想上几次。
任小凉端着一杯茶走进来，见她对着窗外出神，便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苏雅微微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我在想你今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
任小凉脸不红心不跳道：“少贫嘴！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把你的衣服扒光？”嘴上虽狠，语气里却带着几分玩笑的熟稔。
任小凉挑眉，语气笃定：“你一定在想男人，想那个强迫你的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