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荷看着桌上那个精致的木盒子,心里五味杂陈。
“我的钱,为什么要单独收?”她试探着问。
秦卫东没有回答,只是拿过那把小巧的黄铜锁,修长的手指捏着钥匙,在她面前“咔哒”一声,打开,又合上。
“钥匙给你。”他将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钥匙放进她掌心,“你的东西,自己锁好。”
姜晓荷攥紧了那把温热的小钥匙,心跳莫名加快。
这感觉,怎么比他直接说“我养你”还要让人心慌?
经过柳桂花那一闹,村里再没人敢找姜晓荷的麻烦。
她的小吃摊名正言顺,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
土豆的香气飘出老远,连隔壁村的孩子都攥着毛票跑过来排队,有时候一天能卖出去二十多份。
“晓荷!咱们今天又赚了十五块!”林小丫抱着那个上了锁的木盒子,激动得满脸通红,“咱们是不是该弄些新的小吃了?”
姜晓荷擦着手上的油渍,脑子里已经在构思新的小吃。
“旋风薯塔怎么样?把土豆切成螺旋形,炸出来像个小塔一样。”
“听着就好吃!”林小丫兴奋得直拍手,“晓荷,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姜晓荷心里偷笑。
她脑子里装着一整个时代的美食风潮,这只是冰山一角。
钱袋子鼓了,家里的伙食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玉米糊糊换成了白面条,咸菜换成了炒鸡蛋,姜晓荷甚至偷偷买了半斤猪肉,
用小火慢炖,给秦卫东补身体。
肉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你这是……”秦卫东看着碗里浮着油花的肉汤,眉头轻挑。
“你腿有伤,得补补。”姜晓荷把汤往他面前推,“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秦卫东没再说什么,端起碗,将肉和汤吃得干干净净。
姜晓荷看着那个空碗,心里莫名有种满足感。
这种“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的生活模式,竟然让她觉得挺和谐。
虽然这个“貌美如花”的人是个男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姜晓荷的小生意越做越大,秦卫东依旧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她不问他的秘密,他也不干涉她的生意。
直到那个月圆之夜。
后半夜,姜晓荷被渴醒,摸黑下床想去水缸舀口水喝。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院子里清冷的月光,瞬间倾泻进来。
月光下,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
是秦卫东。
他没有拄那根从不离身的木拐。
他就那么笔直地站在水缸边,双腿稳稳地扎在地上,月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挺拔的脊背。
下一秒,让姜晓荷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他缓缓抬起那条“伤腿”,做了一个极其标准的高抬腿动作,接着,又是一个无声的侧踢。
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爆发力,完全不像腿有伤的样子!
姜晓荷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再看时,秦卫东已经重新拄上了拐杖,正慢悠悠地舀水喝,喉结滚动。
他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吵醒你了?”
“没……没有。”姜晓荷结结巴巴地应着,“我……口渴,起来喝水。”
秦卫东点了下头,没再多说,拄着拐,慢吞吞地回了屋。
姜晓荷站在门口,心里疑云大作。
刚才那一幕,到底是真的还是她的幻觉?
从那天开始,她就偷偷观察起秦卫东的腿。
虽然他一直拄着拐,但走路时重心很稳,而且那条“伤腿”的裤管下,肌肉线条似乎非常结实。
这哪里像个伤残人士?
姜晓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天下午,她终于忍不住了,决定试探一下。
“卫东,我去挑水。”
她故意选了个大一点的木桶,装满水后故作吃力地往回走。
木桶很重,水花不断溅出来,打湿了她的裤脚和鞋面。
秦卫东正在院里擦拭他的匕首。
姜晓荷咬了咬牙,走到他身边时,脚下故意一崴,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连带着那桶沉重的水,直直地朝他的方向倒去。
确切地说,是朝他那条“伤腿”倒去。
如果他的腿真的有伤,第一反应必然是躲闪,或是用好腿发力支撑。
但秦卫东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甚至没有扔下手中的匕首。
在木桶即将砸到他腿上的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用那条“伤腿”为轴,稳稳站定,身体纹丝不动!
同时,另一只手迅速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哗啦——”
木桶落地,水花四溅,溅了两人一身。
姜晓荷的脸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鼻尖全是他身上好闻的皂角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条“伤腿”充满了力量,肌肉紧绷,稳如磐石。
他果然是装的!
“你……”姜晓荷想说什么,却被他胸膛传来的强劲心跳声打断了思绪。
太近了。
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每一寸温度。
秦卫东低头看着怀里满脸通红、眼神慌乱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将她柔软的身体更深地按向自己。
“站稳了?”
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一字一顿地问:
“还是……想再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