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殿的梨花开了第三茬时，纪云禾终于攒够了勇气。
她特意挑了陆祁批阅文书的日子，捧着新酿的梨花醉蹭到书案边。
“师父~”
陆祁朱笔未停：“嗯？”
“我做了新的……”
“放边上。”
纪云禾鼓了鼓腮帮，突然伸手抽走笔杆。朱砂在文书上拖出长长一道红痕，像谁突然乱了的心跳。
“云禾？”
“师父看着我。”她跪坐在案几对面，指尖沾了酒液，在檀木案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心，“这个……您知道这个怎么解吗？”
陆祁眸光一凝。
窗外忽有夜风拂过，吹熄了最近的那盏灯。黑暗里，纪云禾感觉到师父微凉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
“闭眼。”
唇上落下的柔软比想象中更烫。那点梨花醉的甜香在呼吸间流转，她晕乎乎抓住陆祁的衣襟，尝到师父唇间也有同样的酒味。
原来……早就被看穿了啊。
————电灯泡的诞生 ————
“所以你们就在书房——”
“长意！”纪云禾红着脸去捂他的嘴，“你这条鱼怎么这么八卦！”
鲛人灵活地后仰，鱼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好歹也算半个娘家人吧？”他忽然压低声音，满眼八卦，“说真的，陆仙尊亲起来是不是像她人一样……”
“像冰川下的火。”
清冷嗓音从背后响起时，长意整条鱼都僵住了。陆祁拎着食盒站在三步外，脸上看不出喜怒：“云禾，来用膳。”
纪云禾欢快地蹦过去，没看见师父袖中飞出一道符咒，精准贴在了某鲛头顶。
长意：“…”
他又被禁言了！
——醋王与灯泡的日常
场景一：晨练
长意：“陆仙尊，这招‘海潮生’怎么…”
陆祁：“云禾，来给为师擦汗。”
纪云禾屁颠屁颠跑来，帕子还没掏出，先被师父按着后颈亲了下额头。
长意：“……”（默默把鱼尾盘成蚊香状）
场景二：药圃
长意：“纪云禾！这株灵草是不是……”
陆祁：（突然出现）“云禾，为师新炼的蜜糖。”（亲手喂进徒弟嘴里）
长意：“…”（把要浇水吗咽回去）
场景三：月夜
长意：（忧郁望月）“我们鲛人唱情歌要……”
隔壁窗子突然飞出个枕头：“闭嘴！”x2
（四）灯泡的反击
修真界八卦小报头条：
《惊！霜华殿深夜异动实录》
配图是长意用留影石偷拍的——陆祁把纪云禾按在梨花树上亲，画面模糊但足够劲爆。
“你完了。”纪云禾拿着小报冷笑，“师父最讨厌……”
“错。”长意得意晃着留影石，“你师父刚才用十斤东海明珠跟我买底片。”
纪云禾：“？？？”
当晚，陆祁寝殿的灯亮到天明。据巡夜弟子透露，隐约听见仙尊大人说：“…下次让他拍清楚些。”
[番外小剧场]
多年后，当长意终于带着北渊鲛人族来提亲（求娶灵鹤园的母鹤）时，陆祁难得给他倒了杯酒。
“谢礼。”仙尊大人指指墙上挂的梨花双人图，“画师手艺不错。”
长意：“……”
这妻妻俩薅羊毛专逮一条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