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城的东门被“砸”得砰砰响,老马头举着块磨盘大的石头,故意喊得声嘶力竭:“林浩小儿!有种的出来单挑!躲在城里算什么好汉!”
石头砸在城墙上,只留下个浅浅的白印,连砖缝都没裂开。但老马头的架势足,脸涨得通红,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引得城墙上的敌军又是一阵哄笑。
“这老头怕不是来搞笑的?”一个敌军士兵笑着对同伴说,“石头扔得还没我家婆娘打水的力气大。”
同伴正要用箭射老马头脚边的雪地,却被林浩拦住。“别浪费箭,”林浩看着下面乱哄哄的队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让他们闹,等青岚关的援兵到了,看我怎么收拾这群废物。”
他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援兵,此刻正在青岚关的火海里团团转——赵校尉的精锐已经得手,粮草库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林坤派来的三千人刚到青岚关,就被火逼得只能救火,压根没时间管白柳城。
张将军在远处的高坡上看着,对身边的小王笑道:“李大人算得真准,林浩果然没识破。你看他那得意样,怕是以为咱们真攻不进去。”
小王指着城门口:“将军您看,敌军的主力都调到东门了,西门只有几个老弱守着——咱们的‘演技’到位了。”
“还得加把火。”张将军让人把那面写着“靖安王亲率大军”的破旗又往前挪了挪,“让老马头他们再喊狠点,最好把林浩的火气彻底勾上来。”
老马头接到命令,清了清嗓子,开始编段子:“林浩啊林浩,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你爹在青岚关被咱们围住,你还在这儿当缩头乌龟——”
话没说完,城墙上就射来一支箭,擦着老马头的耳朵飞过,钉在旁边的破鼓上。“有种的别躲!”林浩在城楼上怒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闹到什么时候!”
“将军,他上钩了!”小王兴奋地说,“要不要按计划,假装攻不下来,开始撤退?”
“再等等,”张将军摇头,“得让他觉得咱们是真的‘力竭’了。去,把后面的‘伤兵’抬上来。”
很快,十几个士兵被同伴“抬”着上前,有的捂着胳膊,有的瘸着腿,嘴里还哼哼唧唧的,看起来伤得不轻。其实这些都是李砚安排的“演员”,伤口是用猪血和面粉做的,看着吓人,实则一点不疼。
“哎呀,我的腿啊……”一个“伤兵”哀嚎着,偷偷对旁边的人挤眼睛,“你说我这演技,能得李大人赏的酒不?”
“少废话,演完再说!”
城墙上的林浩看得真切,对副将说:“你看,他们果然不行了!再守半个时辰,等青岚关的援兵一到,咱们就出城追杀,定能活捉张将军!”
副将犹豫道:“将军,会不会有诈?他们退得太蹊跷了……”
“诈什么诈?”林浩不耐烦地挥手,“一群老弱病残,能有什么诈?传我命令,全军准备,半个时辰后出城!”
半个时辰后,张将军见时机差不多了,下令:“鸣金收兵!”
“铛铛铛”的收兵锣声响起,老弱士兵们像得到大赦,扛起破鼓烂旗就往回跑,队伍乱得像溃散的羊群。有个士兵“慌不择路”,甚至把假旗帜插进了雪地里,跑出去老远才发现。
“追!”林浩一马当先冲出城门,五千敌军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在雪地上,扬起漫天雪雾。
张将军在马上回头看了眼,对小王笑道:“鱼儿上钩了,咱们按李大人说的,往驿站退,把他们引到包围圈里。”
小王点头,从怀里掏出个信号筒——这是李砚用硝石和硫磺做的“简易烟花”,点燃后能发出红色信号,通知埋伏在驿站附近的主力部队“鱼已入网”。
信号筒“嗖”地冲上天空,在晨雾中炸开一团红焰。林浩看到信号,却以为是张将军在求救,笑得更得意了:“他们果然有埋伏!不过没关系,就凭这点人手,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他催马追得更紧,完全没注意到两侧的树林里,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那是李砚安排的主力部队,手里的弓箭早已拉满,只等敌军进入射程。
张将军看着越来越近的驿站,心里对李砚的佩服又多了几分。这“声东击西”的计策,看似简单,却把每一步都算到了——用老弱当诱饵,用演技骗敌军上钩,再用主力设埋伏,环环相扣,比地球的剧本还精彩。
“弟兄们,再加把劲!”他回头喊道,“到了驿站,就能喝热汤了!”
老弱士兵们跑得更欢,没人注意到,他们身后的敌军,正一步步走进李砚布下的天罗地网。而青岚关的方向,粮草库的大火还在烧,林坤派来的援兵彻底被拖住——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