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心里一紧,和刘三对视一眼。刘三点头,悄悄打了个手势,士兵们顿时攥紧兵器,目光死死盯着芦苇丛。那老人说的异动鸟叫,此刻听来确实像暗号。
“老人家,去后面躲好。”李砚让士兵护着老人退到粮队尾端,自己握紧剑柄,掌心已沁出薄汗。
风过芦苇,刚要动,“嗖”的一箭擦着李砚脸颊钉进树干。“有埋伏!”刘三吼声未落,数百蒙面人从芦苇里涌出来,刀光闪得人眼晕。箭雨跟着泼过来,士兵举盾相迎,“当当”声炸成一片。
“护粮车!”李砚拔刀出鞘,刘三已带骑兵冲上去。他马快,长刀直劈头前蒙面人,对方横刀来挡,两刀相撞,刘三手腕一转,刀身顺着对方刀刃滑下去,直削小腹。那蒙面人急忙后跳,刘三催马跟上,刀风扫得对方只能连连后退。
马五带步兵把粮车圈成圆阵,一蒙面人持斧劈开两名士兵的格挡,直奔粮车。马五挺矛刺他肋下,对方扭身躲开,斧刃反撩马五脖颈。马五缩头,矛杆横扫,砸在对方膝盖上,趁他踉跄,矛尖直捅过去,对方闷哼着倒地。
刚稳住阵脚,火箭“嗖嗖”飞来,十几辆粮车瞬间起火。“泼水!搬旁边的!”李砚喊着,迎上一个扑向未燃粮车的蒙面人。对方弯刀斜劈,李砚矮身躲开,短刀反刺他腰侧,对方旋身避开,抬脚踹向李砚心口。李砚后跳半步,刀划对方小腿,血线刚冒出来,又有两个蒙面人从两侧包抄过来。
李砚左挡右刺,逼退两人,眼角瞥见刘三正被三个蒙面人围住。刘三的马被一人用钩镰枪缠住,他索性跳下马,长刀舞得像个圆,逼得三人近不了身。趁一人露了破绽,他刀背砸在那人手腕上,兵器脱手的瞬间,刀已架在对方脖子上。另两人刚要上,刘三猛地将俘虏往前一推,两人收招的空档,他已砍倒一人,剩下的那个撒腿就跑。
马五那边更吃紧,一个蒙面人头目模样的人,用的双短匕,专挑士兵的缝隙钻。马五矛长,在人群里转不开,被他划了道臂伤。马五咬咬牙,猛地把长矛掷出去,钉死一个想爬粮车的蒙面人,随即抽出腰刀,跟那头目近身缠斗。头目匕首快如闪电,马五刀沉力猛,两人叮叮当当撞了十几招,马五肩头又添一道伤,却趁对方换气时,一刀劈中他肩胛骨。
李砚刚解决掉身前的敌人,就见十几个蒙面人扛着圆木往粮车阵冲,想撞开缺口。他抄起地上一把长戟,冲过去横扫,圆木被劈得一歪,扛木的蒙面人被扫倒一片。剩下的人还想再扛,李砚戟尖点地,借力跃起,戟身旋转着砸下来,逼得他们四散躲开。
“左边有缺口!”有士兵喊。李砚转头,见五个蒙面人突破了防线,正砍向一辆满是米袋的粮车。他刚要过去,一个蒙面人突然从背后袭来,刀风擦着他后颈过去。李砚回身横刀,两人刀刀相碰,对方力气极大,压得李砚胳膊发酸。李砚故意卖个破绽,对方直刺他胸口,他猛地侧身,刀顺势劈在对方后颈,那人应声倒地。
刚喘口气,就见刘三那边被一支冷箭射中左臂,他闷哼一声,刀速慢了半拍,一个蒙面人趁机砍中他大腿。“刘三!”李砚急喊,冲过去替他挡开后续攻击。刘三咬牙砍倒近身的敌人,抹了把汗:“没事,这些人路数不对,像是专门练过破阵的。”
马五听到动静,硬接了头目一刀,退到李砚身边:“后面芦苇里还有人,刚才好像看到旗号闪了下。”话音刚落,又一批蒙面人涌出来,这次手里多了不少绳索,专捆士兵的腿。
李砚心里一沉,挥刀斩断缠向自己的绳索,对刘三喊:“你带伤兵护着没烧的粮车往后撤,我跟马五断后!”刘三刚要反驳,李砚已冲回阵前,刀光劈开一条血路,马五紧随其后,刀刀见血。
蒙面人跟疯了似的往前涌,李砚的短刀卷了刃,他捡起地上一把长矛,挺矛直刺,矛尖穿透一个蒙面人的胸膛,又顺势挑飞另一个的兵器。马五后背被划了一刀,却像没感觉似的,刀劈得更猛了。
退到河边时,水面突然漂来几艘小船,上面的人也蒙着脸,搭弓就射。前后夹击,士兵们的阵脚彻底乱了。李砚看着越来越近的火舌和不断倒下的士兵,握紧了手里的矛——看来这场仗,得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