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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柠死后的第三天,盛斯尧挖开了她的坟。

不是出于忏悔,而是源于一种被忤逆的暴怒。他不能允许她未经他允许就擅自离开,哪怕是奔赴死亡。

昂贵的黑色大理石墓碑被重型机械粗暴地推倒,碎裂成块。泥土飞溅,落在周围精心培育、却因无人照料而略显萎靡的白玫瑰上——那是温以柠最喜欢的花,他曾命人在这片私人墓园里种满了它们,仿佛一种永恒的讽刺。

保镖们穿着锃亮的皮鞋,站在一旁,沉默得像一群黑色的乌鸦。他们看着他们的老板,那个在商场上以铁腕和冷血着称的男人,此刻正像个疯子一样,亲手握着铁锹,一铲一铲地挖掘那口新埋的棺木。

他昂贵的意大利高定西装沾满了泥泞,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混合着雨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那双总是盛满掌控和冷漠的眼睛,此刻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火焰。

“温以柠,”他咬着牙,声音低哑,“你以为你逃得掉?没有我的允许,地狱也不会收你!”

铁锹终于碰到了坚硬的物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盛斯尧扔开铁锹,徒手扒开潮湿的泥土,露出了棺木原本的颜色。他用力到指节泛白,指甲翻裂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

“打开它!”他命令,声音因急切而撕裂。

保镖上前,用工具撬开了棺盖。

一股混合着泥土和防腐剂的气味弥漫开来。

棺木里,铺着柔软的丝绸,摆放着几件她生前常穿的衣物,甚至还有那本她没读完的诗集——他按照她的“遗愿”,将她所有的痕迹都封存了进来,打造了一个华美的衣冠冢。

唯独,没有她。

没有尸体,没有骨灰,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套她常穿的素白连衣裙,平整地铺在中央,像一只沉睡后褪下的蝶蛹。

盛斯尧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

他精心打造的牢笼,他宣称永不凋零的花房,他以为牢牢攥在手心的蝴蝶……原来早就飞走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用一种他无法想象的方式,金蝉脱壳。

她骗了他。

她竟然敢骗他!

九年。他圈养了她整整九年。从她十八岁,如初绽栀子般纯净无瑕,到他二十七岁,已是权势滔天的盛氏掌舵人。他把她从泥泞里捞起,给她优渥的物质,极致的宠爱,也给她打造了最华丽也最冰冷的囚笼——那座巨大的、能俯瞰半座城市、却永远无法逃离的玻璃花房。

他喜欢看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在阳光下,在万千娇艳的花朵中,安静地画画或者阅读。像一只被精心收藏的标本,美丽,却没有生命力。

他告诉她:“柠柠,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他享受这种绝对的占有。他以为她早已驯服,早已认命。

可现在,这具空棺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笑,狠狠扇在他脸上。

“啊——!!!”

一声困兽般的嘶吼从盛斯尧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凄厉得划破墓园死寂的天空。他猛地一拳砸在棺木边缘,手背瞬间血肉模糊。

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恐慌和背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不是悲伤,首先是愤怒,是失控,是所有物脱离掌控的暴戾。

然后,那尖锐的痛楚才姗姗来迟,精准地刺入心脏最深处。

九年里的点点滴滴,那些他刻意忽略的、她沉默侧脸下的暗涌,那些她偶尔望向窗外时空洞的眼神,那些她在他拥抱时细微的颤抖……此刻全部清晰无比地涌现出来,化作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神经。

她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真正屈服过?

她是不是,一直在谋划着离开?

她是不是……恨他?

这个认知让盛斯尧几乎站立不稳。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视线死死锁在那空无一物的棺木里。

“找……”他声音颤抖,带着一种可怕的破碎感,“给我找!翻遍全世界,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死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保镖们噤若寒蝉,连忙应声。

但盛斯尧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的世界只剩下那片刺眼的空白。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她。

就在这花房里。她坐在那把藤编秋千上,穿着那套如今躺在棺木里的白裙,纤细的脚踝微微晃动,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她身上镀上一层虚幻的光晕。

他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习惯性地嗅她发间的清香,手却不老实地探入她的衣襟,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她一如既往地温顺,没有反抗,只是身体细微地僵了一下。

他在她耳边低语,说的却是前一夜某个小明星如何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细节龌龊,语气轻佻。这是他惯常的羞辱方式,他喜欢看她隐忍屈辱却不敢发作的样子,那让他有种扭曲的快感,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她完全属于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离不开。

那天,她异常沉默。

直到他发泄完兽欲,整理衣衫准备离开去赴下一个温柔乡时,她才轻轻开口,声音飘忽得像一阵烟。

“盛斯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他当时嗤笑一声,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她的眼睛很亮,却像蒙着一层雾,看不清情绪。

“死?”他吻了吻她的唇角,语气残忍而戏谑,“你的命是我的,我没说不要,你怎么敢死?乖乖待着,晚上我回来。”

他摔门而去,没有回头。

所以他错过了,她最后看他那一眼,是怎样的枯寂和……决绝。

空坟。

她真的用“死亡”,给了他最响亮的耳光。

巨大的悲恸和绝望此刻才真正意义上击垮了他。那不是演戏,不是他操控情绪的伎俩,是真真切切、排山倒海的毁灭感。

他失去了她。

不是死亡带来的失去,而是背叛和逃离带来的失去。

他甚至不知道她从何时开始策划,不知道她如何在他天罗地网的监视下逃脱,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

他自负的掌控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盛斯尧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洁白的棺木内衬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变暗。

“温……以柠……”他喃喃着她的名字,身体缓缓跪倒在泥泞的墓穴边。

世界彻底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盛斯尧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顶楼的VIp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他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景象,而是一片混沌的灰蒙。

“斯尧!你醒了?”一个娇柔急切的女声响起,带着哭腔。是他母亲。紧接着是父亲沉稳却难掩焦急的声音:“医生!医生!他醒了!”

一阵兵荒马乱。

医生检查完毕,语气沉重:“盛先生,盛太太,盛总这是急火攻心,加上极度悲恸导致的暂时性视觉神经受损……”

“说人话!”盛斯尧不耐烦地打断,声音嘶哑干涩。

医生顿了顿,小心翼翼:“盛总,您……失明了。”

病房里瞬间死寂。

盛母的抽泣声猛地变大。

盛斯尧躺在床上,面无表情。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能洞察人心也能冻结血液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

失明?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真是报应。

因为他有眼无珠,因为他从未真正“看见”过她,所以老天爷收回了他的视力?

“斯尧,你别担心,医生说是暂时的,好好治疗会好的……”盛母握着他的手,哭着安慰。

盛斯尧猛地抽回手,声音冷得掉冰渣:“都出去。”

“斯尧……”

“出去!”

所有人都不敢再违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留下满室的空寂和黑暗。

盛斯尧一个人躺在黑暗里,感官变得异常清晰。他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能听到点滴液滴落的声音,能听到自己心脏沉重而缓慢的跳动。

还有,温以柠的声音。

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响。

“盛斯尧,今天阳光真好,花园里的玫瑰好像又开了几朵。” “盛斯尧,我新学了一道菜,你要尝尝吗?” “盛斯尧,你别这样……我害怕……” “盛斯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最后那句,反复盘旋,像一句恶毒的诅咒。

他猛地用手臂挡住眼睛,尽管那里已经一片漆黑。身体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九年。

他从最初的惊艳和占有,到后来的习惯和掌控,再到近乎病态的收藏癖。他给她最好的一切,也给她最深的禁锢。他当着她的面和各种女人调情、出轨,用最伤人的话语羞辱她,享受她隐忍的痛苦,并把这当作她爱他、离不开他的证明。

他从未想过,温顺沉默的羔羊,也会长出锋利的牙齿,择人而噬。

她是怎么做到的?

在他严密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监视下,她是如何策划了这一切?那个躺在医院停尸房里、被火灾烧得面目全非,最终被他确认“死亡”的女人,又是谁?

无穷无尽的疑问和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愤怒,交织着蚀骨的悔恨,日夜煎熬着他。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黑白两道,全球搜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要知道,她到底在哪!他要亲口问她,为什么!

然而,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毫无消息。

温以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或者说,就像从未存在过。她所有的身份信息都停留在了“死亡”那一刻。没有出入境记录,没有消费记录,没有监控捕捉到任何疑似她的身影。

她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那九年,只是盛斯尧的一场幻梦。

只有那座空坟,和他已经失去的光明,证明着那段真实存在过的禁锢与背叛。

盛斯尧的性格变得更加阴晴不定,暴戾乖张。公司里人人自危,家里佣人战战兢兢。他拒绝了一切心理干预和疏导,固执地沉溺在黑暗和痛苦里。

他搬回了那座巨大的玻璃花房。

这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她用过的画架,没看完的书,她喜欢的香薰味道……他让人一切保持原样,不许移动分毫。

他虽然看不见,却能用手触摸,用鼻子去嗅,去感受她曾经存在的痕迹。

他日夜困守于此,像一头被自己囚禁的兽。

偶尔,他会产生幻觉。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闻到那缕熟悉的发香,甚至感觉她就在身边,用那种他从未读懂过的、安静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会猛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却每次都只能抓到一手空寂的空气。

然后,便是更长久的沉默和更深的绝望。

“温以柠……”他常常对着虚无的空气喃喃自语,“你到底在哪……回来……我命令你回来……”

回答他的,只有风吹过玻璃穹顶的呜咽声。

时间流逝,一年转瞬即逝。

盛斯尧的视力在名医的治疗下,恢复了一些微光感,但眼前的世界依旧模糊不清,如同蒙着厚厚的磨砂玻璃。

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尽管希望越来越渺茫。

盛氏集团需要一个清醒的掌舵人,他不得不开始尝试处理部分工作。

这天,他正在花房里,听着特助汇报一个重要的跨国合作项目。对方是近几年在美国科技界迅速崛起的新贵,背景神秘,实力雄厚。

“对方公司的首席技术官,Elena wen女士,明天会亲自带队来总部进行最后的技术对接和签约。”特助恭敬地汇报。

盛斯尧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以柠常坐的那把藤椅扶手。他对生意场上的事失去了大部分兴趣,这些项目如今在他心里,远不及寻找一个消失的女人重要。

“这位Elena wen很厉害,据说项目核心算法是她一手构建的,但为人非常低调,几乎找不到她的公开资料……”特助继续说着。

盛斯尧忽然打断:“她叫什么?”

特助愣了一下,忙回道:“Elena wen,中文名好像是叫……文……文什么……”他努力回忆着不太熟悉的中文发音,“对了,文雅凝。”

盛斯尧摩挲着扶手的手指骤然停顿。

wen。

文。

和“温”同一个拼音。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莫名揪了一下,一种荒谬又难以置信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的柠柠,被他娇养了九年、除了画画插花什么都不懂的金丝雀,怎么可能是那个硅谷新贵的首席技术官?

这太荒唐了。

他压下心头那丝诡异的悸动,声音冷硬:“知道了,按流程准备吧。”

第二天。盛氏集团总部大楼。

最高规格的会议室里,气氛严谨。

盛斯尧坐在主位,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影。他能感觉到会议室里来了不少人,对方团队的气息干练而陌生。

特助在他身边低声介绍着对方成员。

当介绍到那位Elena wen时,盛斯尧感觉到一道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抬起头,努力想看清,却只能看到一个窈窕的、穿着利落西装套裙的模糊轮廓,站在他对面的位置。

“盛总,久仰。”一个女声响起,清冷、镇定,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感,语调微微上扬,是那种长期在海外生活的口音。

这个声音……

盛斯尧的呼吸猛地一窒!

这个声音的底音,那极其细微的声线特质,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动了他记忆深处最沉重的锁!

像她。

但又完全不像。

柠柠的声音总是柔软的,怯怯的,带着南方女孩特有的温糯,像浸了糖水的棉花。而这个女人的声音,是冷静的、自信的、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和锐利,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沉稳。

怎么会像?

可为什么……心脏跳得如此失序?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他不能失态。

“文女士,幸会。”他开口,声音是他自己都惊讶的平稳,甚至带着一贯的淡漠。

会议开始。

双方就技术细节和合作条款进行最后的磋商。

那位Elena wen逻辑清晰,言辞精准,对技术的理解极其深刻,气场强大却不咄咄逼人,几次巧妙地引导了会议走向,连盛斯尧这边最苛刻的技术高管都暗自佩服。

盛斯尧大部分时间沉默着。

他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捕捉着那个女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音节,每一个细微的停顿和呼吸。

越听,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就越发强烈。

像是一首被彻底改编了的曲子,换了激昂的节奏,换了华丽的配器,但最深处的那个旋律基音,却顽固地残留着,只有最熟悉原曲的人,才能捕捉到那一丝蛛丝马迹。

他像是着了魔,全部心神都被那个模糊的身影和声音攫取。

他几乎可以肯定……

不,他不能肯定。这太疯狂了!

会议中途休息。

众人陆续起身,去洗手间或到旁边休息区用茶点。

盛斯尧坐在原地没动。

他听到那个清冷的声音礼貌地应对着几位高管的恭维,然后脚步声朝着休息区的方向走去。

他猛地站起身,凭着记忆和微弱的光感,有些踉跄地跟了过去。

休息区旁有一个小小的露天阳台。

他“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独自一人站在阳台边,似乎在看风景。

他一步步走过去,心脏擂鼓般狂跳,每一步都像踩在虚无的边缘。他害怕这是又一个幻觉,等他伸出手,又会是一场空。

他走到她身后,很近的距离。

他能闻到她身上极淡的香水味,一种冷冽的、带着雪松和琥珀尾调的气息,和他记忆中她身上总是甜甜的、带着花香的柔软气息截然不同。

可是……在那冷冽的香气之下,似乎又隐藏着一缕极其极其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熟悉的体香……

他血液几乎要凝固。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缓缓转过身。

模糊的光影中,他感觉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他试探地,低唤出那个刻入骨髓的名字:

“……柠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风从高楼间穿过,带起她利落的短发发梢。

女人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些许疑惑和礼貌疏离的笑声。

“盛总?”她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诧异,“您是在叫我吗?抱歉,我的中文名是文雅凝。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盛斯尧僵在原地。

那声音里的陌生和诧异,天衣无缝。

是啊,他怎么会有那么荒唐的念头?他的柠柠,怎么可能变成眼前这个干练、强大、陌生的Elena wen?

仅仅是声音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相似?仅仅是都姓“wen”?

他真是疯了。被失去和悔恨折磨得彻底疯了。

巨大的失落和自嘲席卷了他,甚至冲淡了那片刻的惊疑。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疲惫而僵硬的笑:“抱歉,文女士。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是吗?”女人语气淡然,听不出情绪,“那很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像他的故人?还是遗憾他的故人?

她没有问。

那种疏离的、不愿与他有任何多余交集的态度,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这时,她的助理走过来,低声用英文提醒她下一场会议的时间。

她对盛斯尧微微颔首:“盛总,失陪。”

说完,她转身,踩着高跟鞋,步伐从容而坚定地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留恋。

盛斯尧独自站在阳台边,眼前模糊的世界剧烈地晃动着。

那缕冷冽的、带着雪松味的香气,随着她的离开,渐渐飘散。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那香气彻底消失之前,他仿佛又捕捉到了那一丝极细微的、若有似无的、他曾经无比熟悉的……

独属于温以柠的,温柔而绝望的芬芳?

像一个钩子,死死勾住了他的心脏。

把他拖向更深、更未知的迷惘与疯狂的边缘。

她到底是谁?

那个消失的女人,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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