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给了两只鸡呢,怎么着也该分我们一只吧?”辽盖闻着鸡汤味直咽口水,那眼珠子都快掉进碗里了。
“别看着了,去拿碗,一人只许喝一小碗啊,剩下的我留着明天吃。”许辰嘉发了话,长庚忙去拿碗。
等辽盖他们喝上一口鲜得入骨的鸡汤,一向儒雅的长庚都咂吧起了嘴。“鲜得我舌头都要化了,这田姑娘做饭真是香。”
“都怪你,晓得田家粮食不多了,你就多打几只鸡,说不定能分我们一整只了。”辽盖抱怨起来。
“她家粮食不多了?算算也是。”许辰嘉眉头一皱,“你们俩再休息两日,那几个人劫了我们的粮食,我看跟齐老爷脱不了干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他谈谈。”
“爷,这也太危险了,万一他下死手咋办?”辽盖跟那几人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厉害。
“不至于,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齐老爷还不至于置我于死地。至于这次,估计也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许辰嘉正襟危坐,说话不紧不慢,此时神色冷然,周身的威严尽露。
“我们跟你一块去!八旦的粮食,可花了我们不少银子。”辽盖大口喝完鸡汤,去做准备了。
屋里就剩下长庚和许辰嘉,长庚笑了笑,“爷,明儿个你这伤还得换药,你看我明儿个早点去请田姑娘可行,辰时吧!”
许辰嘉清了清嗓子:“你自己看着办!”
这话长庚还能不明白么!
至于为啥田媛炖鸡,只给了他们半只鸡。田媛就是故意气许辰嘉呢,好心给他上药,总说她占他便宜。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她想着给两只鸡只吃上半只,这么亏的事许辰嘉该生气了吧!一生气以后就不要她做吃食,那她倒是省事了。
自家有些日子没见着荤腥,估计她大伯和二伯家也是。既然有人送鸡上门,不吃白不吃,她给大伯和二伯家各送了一碗,祥子和自家也留了一碗,一只半的鸡就这么瓜分了。
隔天一早长庚就去敲门了,田喜开的门。“你有什么事?”
“田姑娘,就是你姐在家吗,我有事找她。”长庚往院子里看去,没看到人。
“我姐病了,有事过几天再说。”田喜也不管长庚有什么事,直接“咣当”关上院门。
长庚吃了个闭门羹,回来跟许辰嘉说了。
“病了?去找炎雷问一问!”
“嗳,我这就去。”长庚蹲在自家门口,一瞧见挑着水回来的炎雷就跑了过去。
一会后,“爷,炎雷说田姑娘这几天不方便,得卧床。不用吃药,过几天就好了。”长庚把话说给许辰嘉听。
一旁的辽盖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病,躺一躺就好了?”
许辰嘉了然,“明天咱们出发,这两天就不要打扰她了。”
“是!”长庚出去了,辽盖跟在后面追问。
长庚进了自己的屋子,上下打量辽盖,“你今年十八了吧?难怪不懂,可也该懂了啊!”
这话说得辽盖更迷糊了,一直追着问田媛得了啥病。
“等你以后娶媳妇就知道了!”长庚甩下这话,就去翻账本了。
田家这边屋里静悄悄的,田媛躺在床上睡觉。
今儿个早上刚起床,田喜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的身后看。田媛一度以为她见着鬼了,后来一想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自己狐疑的用手一摸身后,一手的血。田媛这才明白,自个是来了初潮,成女人了。
可妹妹田喜还小,哪懂这个,张嘴哇哇大哭起来。“大姐,你咋了,流这么多血!”
田媛赶紧哄她,“阿喜不哭,大姐没事。这是因为大姐长大了,等阿喜长大了也会这样。”
“长大了就要流血?那人还能活么?”童言无忌哈,田喜不懂,睁着汪汪的大眼睛满脸疑惑。
田媛笑着说:“你看我不是挺好的么?帮大姐一个忙,现在就去找奶奶来家。若是旁人问起啥事,什么都别说,尤其是男子。懂了么?”
田喜点点头,她就听懂了赶紧去叫奶奶来。“那要是奶奶问啥事呢?”
“你就悄悄地跟她说,你一说她就懂了。”
“噢!那我去找奶奶。”田喜擦了把眼泪,往屋外头跑去。
田庆才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听到她哭,看到她就问咋回事。田喜摇摇头,跑出了院子。
田庆才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咋连爹都不叫一声,就跑了。”
很快奶奶管氏来了,手里拿着个包袱,田喜跟在后面一脸的焦急。
“娘,你咋来了?”田庆才刚坐下休息,看到管氏笑嘻嘻的。
“一会再跟你说,我去看看阿媛。”管氏风风火火的去了阿媛屋里,田喜去了灶房烧热水。
屋里,“阿媛呐,你娘没了,这事由奶奶跟你说。女孩子都会这样,所以别怕。来了葵水,说明咱们阿媛长大了。”管氏从包袱里拿出两个月事带来,“这是你大伯母提前做的,怕你不好意思,就没提前拿给你。”
田媛拿过来一看,手里就是古人用的月经带了,缝制的针脚挺密,中间有个袋子,袋口被缝上了,她猜里面应该是填充了些草木灰。
“那谢谢大伯母了!”
这事突然,田媛一穿越来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她自己在现代是到十四岁才来的月事,所以来了古代,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事还早呢!
今儿个早上突然来了初潮,心想坏了,古代可没有卫生巾这么个好东西。立马想起古人用一种月事带的东西,她反正没有,让田喜去找她奶奶来,她奶奶一准有主意。
没想到,大伯母居然想到她前头,帮她准备好了。
管氏絮絮叨叨又说了些女子来月事要注意的地方,让田媛在床上躺几天,等月事过去在忙活。
“你这头回来,可别不当回事,奶奶跟你说的记住了没?那些个挑水的活,让炎雷干,你可不许乱来。”管氏不放心的叮嘱几句,看田媛躺下睡了才走。
到了院子里,田庆才有些纳闷的问管氏究竟咋啦?他刚问田喜,田喜是一个字都没说,还是因为田媛交代的,男子问起来啥也别说。
她爹也是男子,自然也不能说,田喜把田媛的话牢牢记着呢!
管氏让他进屋,两人在屋里嘀咕半天,田庆才懂了。至于炎雷,他是娶过媳妇的,田喜又是烧热水,又是拿着带血的衣裳出来洗,什么都不用说也猜到了。
家里除了田媛,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等到长庚来敲门,一家子都知道是啥事了。田喜自然不会跟他多说,一句病了,把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