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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海市东城区“拾光废品站”,清晨六点的阳光斜斜切过生锈的铁皮屋顶,把堆积如山的旧纸箱染成蜜糖色。空气里飘着旧书本的油墨香、废塑料的淡淡焦味,还有隔壁早点铺飘来的豆浆热气,混着远处环卫车“滴滴”的提示音,在潮湿的晨雾里织成一张烟火气的网。

废品站中央的分拣台上,公冶龢正蹲在地上整理一摞旧杂志,蓝色工装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裤。她指尖划过一本1985年的《大众电影》,封面女星的卷发被岁月染得发灰,突然“咔嗒”一声,从杂志里掉出个巴掌大的黑色收音机——外壳掉了块漆,露出里面铜色的线路板,调频旋钮上还沾着半片干枯的梧桐叶。

“哟,这老物件还能响不?”门口传来个洪亮的声音,亓官黻推着满载废纸箱的三轮车进来,军绿色外套领口别着支钢笔,那是去年段干?送他的调查纪念品。他把三轮车停在磅秤旁,金属轮轴“吱呀”响着,惊飞了落在铁皮屋顶上的麻雀,鸟粪“啪”地砸在刚运来的旧电视屏幕上,留下个灰白的印子。

公冶龢捡起收音机,拇指蹭过调频旋钮上的梧桐叶,叶子脆得一碰就碎。“试试呗,说不定藏着什么故事。”她按下电源键,没反应,又拍了拍机身,“得找节五号电池,你车上有吗?”

亓官黻弯腰从三轮车斗里翻出个装旧电池的鞋盒,里面混着几节漏液的南孚,“就剩这几节了,不知道还能用不。”他递过去时,手腕上的银镯子滑到了小臂——那是他女儿生前编的红绳断了后,他找银匠熔了重打的,内侧刻着“囡囡”两个小字。

公冶龢拆开电池仓,里面积了层薄灰,她用指甲刮了刮,突然“咦”了一声:“这里有张纸条!”纸条被折成小方块,塞在电池仓最里面,展开后是泛黄的作文纸,上面用蓝墨水写着:“太奶奶,我把评书录在里面了,想我的时候就听,林小满。”

“林小满?”亓官黻凑过来看,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就是去年来寻奖状的那个姑娘吗?当时她抱着一摞奖状哭,说太奶奶走了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他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她太奶奶就是之前总来卖旧物的拾荒阿婆,去年冬天在这儿门口摔了一跤,后来就没再来过。”

公冶龢把电池塞进收音机,再按电源键,“滋滋”的电流声里,突然传出个清脆的童声:“太奶奶,今天老师教了《孔融让梨》,我把大的梨留给你,小的我自己吃……”声音断断续续,像被风吹得晃,却清晰地钻进两人耳朵里。

“这是……小满小时候的声音?”亓官黻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想起去年林小满来的时候,穿着米白色羽绒服,扎着高马尾,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女孩举着奖状,笑得露出豁牙,和收音机里的童声一模一样。

公冶龢调了调调频旋钮,电流声变小,童声更清楚了:“太奶奶,今天我在学校得了小红花,老师说我字写得好,我以后要当作家,写故事给你听……”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喘息,然后是个苍老的声音:“小满,太奶奶等着,太奶奶给你留着糖……”

“这是阿婆的声音!”亓官黻眼睛亮了,他记得阿婆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每次来卖废品都要念叨“小满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他一把抓过收音机,又拍了拍,“再听听,还有没有?”

公冶龢按住他的手:“别拍,这老物件经不起折腾。”她慢慢转动旋钮,“滋滋”声里,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是阿婆的哭喊:“我的收音机!我的小满!”然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响,收音机彻底没了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公冶龢把收音机翻过来,底部贴着张透明胶带,上面写着日期:2023年12月24日——正是阿婆摔跤的那天。“难道阿婆摔倒是因为收音机碎了?”她喃喃道,指尖划过胶带,突然摸到个凸起,拆开胶带,里面藏着颗奶糖,糖纸已经泛黄,上面印着“大白兔”三个字。

“这是阿婆总给小满留的糖。”亓官黻的喉咙发紧,去年林小满来的时候,从包里掏出颗一模一样的糖,说“这是太奶奶最后给我的糖,我没舍得吃”。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废品站里面跑:“我记得阿婆的废品都堆在最里面的角落,说不定还有其他东西!”

公冶龢跟着他跑过去,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旧纸箱,上面盖着块破帆布,帆布上还沾着雪渍——去年冬天的雪下得特别大,阿婆就是在雪地里摔的跤。亓官黻掀开帆布,里面的纸箱上写着“小满的书”“小满的玩具”,最上面的纸箱里,放着个旧书包,蓝色的布料已经褪色,上面缝着个歪歪扭扭的“满”字。

“这是小满的书包!”公冶龢蹲下来,拉开书包拉链,里面装着几本小学课本,封面上都写着“林小满”,还有个铁皮文具盒,里面放着半截铅笔、一块橡皮,橡皮上印着个笑脸,已经被啃得缺了角。

亓官黻拿起文具盒,突然“哐当”一声,从里面掉出把小剪刀,银色的刀刃上绣着朵小雏菊——这是去年林小满来的时候,从包里拿出来的剪刀,说“这是太奶奶给我买的,我用它剪过窗花”。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阿婆把小满的东西都藏在这儿了,她是想等小满回来,亲手交给她啊。”

公冶龢翻开一本语文课本,里面夹着张成绩单,语文98分,数学100分,评语是“林小满同学是个爱读书的好孩子”。她突然注意到课本的最后一页,用铅笔写着:“太奶奶,我今天看到爸爸了,他在菜市场卖鱼,我喊他,他没理我。”

“小满的爸爸?”亓官黻凑过来看,“去年小满说她从小跟着太奶奶过,爸爸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走了,没再回来过。”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去年有个卖鱼的来这儿卖过旧渔网,说自己姓林,会不会就是小满的爸爸?”

公冶龢把课本合上,放进书包里:“得告诉小满,让她来看看。”她掏出手机,刚要拨号,突然听到废品站门口传来“吱呀”一声,一辆电动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卷发垂到肩膀,脸上戴着墨镜,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包。

“请问,这里是拾光废品站吗?”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公冶龢抬头,看到女人摘下墨镜,露出双红肿的眼睛,眼角有颗泪痣——正是去年来寻奖状的林小满。

“小满?你怎么来了?”亓官黻惊讶地问,他记得林小满去年说要回老家,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林小满看到分拣台上的收音机,身体一僵,手里的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有本相册,几张车票,还有颗大白兔奶糖,和收音机里藏的那颗一模一样。“这……这是太奶奶的收音机?”她走过来,指尖颤抖地碰了碰收音机,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铁皮台上,“叮”的一声。

公冶龢捡起她的包,帮她把东西装回去:“我们刚发现的,里面有你小时候录的音,还有阿婆的声音。”她把收音机递过去,“你听听,还有阿婆给你留的糖。”

林小满接过收音机,像捧着稀世珍宝,她按下电源键,听到自己的童声时,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把连衣裙的领口都打湿了。“太奶奶……”她哽咽着,“我去年回来的时候,他们说你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看我的奖状……”

突然,收音机里传来一阵新的声音,不是之前的童声,而是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妈,我错了,我不该走,小满还好吗?我在菜市场卖鱼,看到个小姑娘像她,我不敢认……”

林小满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爸爸的声音?”她一把抓住亓官黻的胳膊,“亓叔,这是我爸爸的声音!你说的那个卖鱼的,是不是四十多岁,左脸有个疤?”

亓官黻点头:“对,是有个疤,去年冬天来的,说渔网破了,要卖了换钱给孩子买奶粉。”他突然想起什么,“他还留了个手机号,说要是有旧渔网再联系他,我找找!”

林小满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握着收音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找了他十几年,太奶奶临终前说,爸爸不是故意丢下我们的,他是被人骗了,欠了钱才走的……”她突然蹲下来,抱着膝盖哭,“我去年在菜市场看到他了,他在卖鱼,我不敢喊他,我怕他不认我……”

公冶龢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背:“现在找到了,别着急,我们帮你联系他。”她掏出手机,递给亓官黻,“快找那个手机号,给林叔打过去。”

亓官黻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个手机号。他拨通电话,响了三声,那边传来个沙哑的声音:“喂,谁啊?”

“是林叔吗?我是拾光废品站的亓官黻,你去年来卖过渔网。”亓官黻说,眼睛看着林小满,“你女儿小满在这儿,她有东西要给你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小满?她……她还好吗?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林小满还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公冶龢递给她张纸巾:“别哭了,你爸爸马上就来,你不是要给他看奖状吗?快擦擦眼泪,别让他看到你哭。”

林小满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掏出一摞奖状,都是这些年得的,有“优秀学生”“作文比赛一等奖”,最上面的一张是“优秀教师”奖状——她去年考上了老家的小学,成了一名老师,就像她小时候在收音机里说的,要“写故事给太奶奶听”。

“我要告诉他,我做到了,我当了老师,我还找到了他。”林小满把奖状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闪着光。

就在这时,废品站门口传来“哐当”一声,一辆三轮车撞在了铁皮门上,车上的鱼桶翻了,活鱼在地上蹦跳着,溅起一地水花。一个穿蓝色围裙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左脸有个明显的疤,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还攥着个破旧的鱼兜——正是林小满的爸爸林建国。

“小满!”林建国看到林小满,声音颤抖着,几步跑过来,伸出手又缩了回去,“你……你真的长大了,像你妈妈……”

林小满看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爸爸……”她扑进林建国怀里,把奖状都抱在他面前,“你看,我得了好多奖状,我当了老师,太奶奶看到了一定会高兴的。”

林建国抱着女儿,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掉在林小满的头发上:“对不起,小满,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走,让你和太奶奶受了这么多苦……”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是个银锁,上面刻着“长命百岁”,“这是你出生的时候,爸爸给你买的,我一直带在身上,想等你原谅我了再给你……”

林小满接过银锁,放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突然想起收音机里的声音,把收音机递给林建国:“爸爸,你听,这里有我小时候的声音,还有太奶奶的声音。”

林建国接过收音机,按下电源键,听到女儿的童声时,眼泪掉得更凶了。当听到自己的声音时,他突然蹲下来,抱着头哭:“妈,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担心,我不该丢下小满……”

公冶龢和亓官黻站在一旁,看着父女俩相认,都露出了笑容。亓官黻拍了拍林建国的肩膀:“林叔,别难过了,现在一家团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林建国抬起头,擦了擦眼泪,看着女儿:“小满,爸爸现在在菜市场有个固定摊位,能养活你,你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林小满点头,眼泪却还在掉:“好,爸爸,我们一起回家,我还要给你做饭,太奶奶教我做过你爱吃的红烧肉。”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嘀嘀嘀”的汽车喇叭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废品站门口,车窗降下,露出张熟悉的脸——是去年来拆废品站的拆迁队队长王哥,他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亓老板,公老板,我们又见面了。”王哥推开车门,走了过来,皮鞋踩在地上的鱼身上,发出“啪叽”的声音,“这次来,是想跟你们谈谈废品站拆迁的事,开发商给的价格,比去年高了一倍。”

亓官黻皱起眉头:“我们不是说过了,不拆吗?这废品站是我们的家,里面有太多人的回忆。”

王哥从文件夹里掏出张照片,上面是废品站的航拍图,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地方:“你们看,这几个角落都堆着易燃物,不符合消防规定,要是不拆,出了事故,你们负得起责任吗?”他又掏出张文件,“这是消防部门的整改通知,限你们三天内搬完,不然就强制拆除。”

林小满看着王哥,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去年冬天,在菜市场收保护费的那个王哥?我爸爸说,你收了他五百块,还砸了他的鱼桶!”

王哥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小姑娘,别乱说话,我是正规拆迁队的,怎么会收保护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消防部门打电话,让他们来看看,你们这废品站到底合不合格。”

公冶龢上前一步,挡住王哥:“别打电话,我们知道你想干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去年你收林叔保护费的时候,我录下来了,还有你跟开发商勾结,故意压低拆迁款的录音,你要是再逼我们,我就把这些交给媒体。”

王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把抢过录音笔,想删掉录音,却被亓官黻拦住了。亓官黻的力气很大,攥着王哥的手腕,疼得王哥龇牙咧嘴:“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上面有人!”

“上面有人也没用,你违法了,就该受到惩罚。”林建国站了起来,挡在女儿身前,“去年你砸我的鱼桶,收我的保护费,我都忍了,现在你还想来拆废品站,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王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知道自己理亏,他把录音笔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你们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说完,他转身钻进轿车,“嘀嘀”地按着喇叭,飞快地开走了,车轮溅起的泥水,溅了林小满一身。

林小满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连衣裙,眼泪又要掉下来。林建国掏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别难过,爸爸给你买新的,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

公冶龢捡起被踩坏的录音笔,叹了口气:“还好我还有备份,存在手机里了。”她掏出手机,“我现在就发给媒体,让大家看看这个王哥的真面目。”

亓官黻点了点头:“对,不能让他再欺负人了。”他看着林小满父女,“你们先别急着走,阿婆还留了很多小满的东西在里面,我们一起整理出来,带回家做纪念。”

林小满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谢谢亓叔,谢谢公姐。”她抱着奖状,跟着亓官黻往废品站里面走,林建国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那个银锁,脚步轻快了许多。

公冶龢看着他们的背影,掏出手机,把录音发给了相熟的记者。她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金色的阳光洒在废品站的铁皮屋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远处早点铺的豆浆香又飘了过来,混着地上活鱼蹦跳溅起的水汽,竟比清晨时多了几分暖意。亓官黻从角落翻出个印着碎花的旧布包,把林小满的课本、文具盒和书包一件件往里装,林建国蹲在旁边,手指轻轻拂过书包上歪扭的“满”字,眼眶又红了。

“爸,你看这个。”林小满从铁皮文具盒里摸出张泛黄的小画,纸上用蜡笔画着三个小人,左边的老人梳着发髻,中间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右边的男人举着鱼竿,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太奶奶、我、爸爸”。林建国接过画,指尖蹭过画里男人的脸,突然笑了,眼泪却还在掉:“这是你五岁时画的吧?我走之前,你还说要等我钓大鱼给你吃。”

“嗯,”林小满点头,把画小心夹回课本,“太奶奶一直把它夹在语文书里,说等你回来给你看。”她转头看向公冶龢,“公姐,要是废品站真拆了,这些东西我们还能带走吗?”

公冶龢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记者打来的。她接起电话,没说几句就笑了:“真的?太好了!麻烦你们尽快报道,谢谢。”挂了电话,她对着众人扬了扬手机:“记者说证据够了,今天就能发稿,还会联系消防和城管部门,王哥和开发商的猫腻藏不住了。”

亓官黻一拍大腿:“好!这下不用怕他们强拆了!”他指了指废品站角落的旧沙发,“等这事了了,咱们把这儿收拾收拾,给阿婆设个小角落,把她留下的东西都好好摆着,小满想太奶奶了,随时能来看看。”

林建国站起身,看着满院的旧物件,突然觉得这堆别人眼里的“废品”,比任何金银珠宝都珍贵——这里藏着女儿的童年,藏着母亲的牵挂,还藏着他错过十几年的亲情。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塞进亓官黻手里:“亓老板,公老板,谢谢你们,这点钱不多,中午我请你们吃红烧肉,就按小满太奶奶的方子做。”

亓官黻笑着把钱推回去:“钱不用,红烧肉得吃!不过得让小满露一手,她不是说太奶奶教过她嘛。”

林小满也笑了,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好!我现在就去买肉,咱们中午在这儿吃,就像一家人一样。”

她拎着包往外走,林建国赶紧跟上,父女俩的身影并肩走在晨光里,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公冶龢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分拣台上的收音机——此刻它安安静静地躺着,仿佛也在为这迟到的团聚高兴。

亓官黻走过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想啥呢?”

“想阿婆要是看到现在这样,肯定特别开心。”公冶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你说,这老物件是不是都有灵性?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来,帮人圆了心愿。”

亓官黻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烈,把铁皮屋顶晒得发烫,却一点也不觉得燥。他指了指远处林小满父女的背影,笑着说:“不是老物件有灵性,是人心有温度。只要心里装着念想,总有一天,该见的人会见到,该圆的心愿也会圆。”

风从废品站门口吹进来,带着豆浆香和泥土的味道,卷起几片废纸,又轻轻落下。远处传来林小满的笑声,清脆得像小时候录在收音机里的声音,混着林建国的叮嘱,在这满是烟火气的院子里,织成了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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