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禾城的老城区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占东蜷缩在一栋待拆迁居民楼的二楼空房里,右腿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他借着月光检查伤势,脚踝已经肿得老高,显然是跳伞落地时扭伤了。
窗外不时有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张云东的人正在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占东屏住呼吸,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阴影中。
东哥,我们已经在路上了。耳机里传来唐孝天压低的声音,但是主要路口都有张云东的人在把守。
占东忍着疼痛回应:不要走大路,他们肯定设了卡。走老城区的小巷,注意避开监控。
他小心地移动到窗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至少有四组人在附近搜索,每组三到四人,装备专业,行动有序。张云东这次是铁了心要抓住他。
与此同时,唐孝天、李天亮和张国龙正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老城区如迷宫般的小巷中。
前方路口有两个人把守。张国龙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说,我们可以从旁边的菜市场穿过去。
李天亮紧张地握着车把:东哥伤得重不重?
他说还能坚持。唐孝天眉头紧锁,但我们得快点,张云东的人正在缩小搜索范围。
三人绕道菜市场,这里凌晨时分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空气中弥漫着蔬菜腐烂的味道,地上散落着菜叶和包装袋。
突然,前方传来脚步声。唐孝天立即示意大家躲到一堆菜筐后面。
这边找过了吗?一个粗哑的声音问道。
还没有,这破市场太大了。
两个手持强光手电的男子从他们藏身的地方走过,最近时距离不到五米。
占东在空房间里找到一根废弃的拖把杆,用它作为临时拐杖。他必须换个藏身地点,这里已经不够安全。
他小心翼翼地爬向走廊,每移动一步,右脚就传来钻心的疼痛。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显然这栋楼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和对话:
这栋楼查过了吗?
还没有,正要查。
占东立即退回房间,快速扫视四周,发现天花板有一个检修口。他强忍疼痛,借助拖把杆撑起身体,勉强爬进了天花板夹层。
刚把检修口复原,下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吗?手电光在房间里扫过。
占屏住呼吸,灰尘刺激着他的鼻腔,他拼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
唐孝天三人终于到达了占东所在的区域。
东哥,我们到了,你在哪里?
在你们对面那栋待拆楼的二楼,天花板夹层里。占东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
李天亮观察着对面的情况:楼下有两个人守着,怎么办?
张国龙快速分析:我们可以制造 diversion( diversion 是分散注意力的意思)。天亮,你去街口假装醉汉闹事,引开他们注意力。孝天,你趁机溜进去接应东哥。
计划很快执行。李天亮摇摇晃晃地走到街口,开始大声唱歌,还踢翻了路边的垃圾桶。
干什么的!楼下的两个守卫立即被吸引过去。
唐孝天趁机溜进楼内,按照占东的指示找到了那个房间。
当唐孝天帮助占东从天花板夹层下来时,才发现他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右脚踝已经肿得发亮,每走一步都会冒出冷汗。
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会留下后遗症。唐孝天担忧地说。
占东摇摇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互相搀扶着下楼,刚到一楼,就听见外面传来李天亮的惊呼声。原来那两个守卫识破了他的表演,正在盘问他。
从后门走。占东指向另一个方向。
他们悄悄从后门溜出,却发现后巷也有人把守。就在即将被发现时,一辆垃圾清运车恰好在巷口停下,挡住了守卫的视线。
唐孝天扶着占东,趁机转入另一条小巷。
终于,他们在预定的汇合点与张国龙和李天亮会合。李天亮的额头有一块瘀青,显然刚才经历了一番纠缠。
没事吧?唐孝天问。
李天亮咧嘴一笑:小意思,就是挨了一拳。
张国龙已经准备好电动车:快上车,警方已经开始在这一带巡逻了。
四人挤上两辆电动车,沿着小巷快速离开。占东坐在唐孝天车后座上,时不时回头观察是否有人跟踪。
东哥,你拍到了什么?唐孝天忍不住问。
占东从怀里取出微型相机:张云东和三环会的直接联系证据。更重要的是,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你爷爷现在在云南边境。
唐孝天心中一紧:云南?
是的,而且张云东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出现两辆摩托车,明显是在跟踪他们。占东眼神一凛:我们被盯上了。
前方就是老城区出口,那里必然有张云东的重兵把守。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他们陷入了真正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