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摩挲着自己手腕上那枚与吴所畏成对的“情侣手环”,冰凉的触感仿佛带着对方的温度,连日来堵在心口的郁气总算消散了些许。
其实,就算吴所畏不来姜小帅这里,他池骋也有别的办法,只不过是满足一下吴所畏这个牵挂师父的心,陪他一起过来看看姜小帅罢了!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里,吴所畏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池骋的目光则落在他微翘的唇角,两人心底都漾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郭城宇倒是没走,假期还剩两天尾巴,他得牢牢钉在姜小帅身边,好好巩固这来之不易的“地位”。
实验室的门被准时推开,郭城宇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姜小帅放下手中的加样枪,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朋友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
“帅帅,”郭城宇脸上堆起无懈可击的笑容,语气理所当然又带着点赖皮劲儿,
“他们走他们的,我嘛,还想再陪你两天。”
姜小帅别开脸,指尖却无意识地捻着白大褂的衣角。
这家伙……确实和那些只懂得用信息素蛮横施压的Alpha不一样。
从饮食到休息,处处妥帖细致的关心,像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间,心底某个角落竟悄然松动,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悄然滋生。
夜色渐深。姜小帅刚洗漱完,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是吴所畏的消息。
“师父,其实我还有些事没告诉你。”
姜小帅心头一跳,强压下翻涌的好奇,指尖敲下冷静的回复:“什么事啊?”
吴所畏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心情颇好地晃着脚丫子打字。
这个世界的师父,冷静专业又带点小酷,真有意思。
“就是,其实你和郭城宇是一对儿!我上次是因为郭城宇在旁边就没说。”他想了想,又得意地补充道,
“不过我没告诉他,只告诉你哦!” 仿佛分享了一个大秘密。
“一对儿?”这三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小帅心湖里激起圈圈涟漪。
一种微妙的、带着点甜意的雀跃感,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悄然泛起。
“嗯嗯,他啊,一贯都是对你死缠烂打,不过人品挺好的,ihgbaniggbjm”
“ihgbaniggbjm”……这串突如其来的乱码让姜小帅瞬间懵了。
他皱紧眉头,盯着屏幕,试图从那堆毫无规律的字母里拼凑出吴所畏的本意。
什么意思?后面是没说完的话,还是不小心按错了?
要……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吗?
他刚按下拨号键,手机那头的吴所畏正被一股强势的气息笼罩。
池骋忍了几天,此刻耐心告罄。
之前是顾忌着吴所畏的身体和情绪,现在……既然信息素融合需要多多相处,那还有什么比他亲自上阵更直接有效的?
区区一个手环,哪有他本人来得实在?
吴所畏看着池骋带着一身压迫感爬上床,条件反射地抬脚就想把人踹开,结果脚踝瞬间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稳稳擒住。
“畏畏,”池骋那张冷峻的脸上瞬间切换成委屈模式,声音都低了几分,“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睡而已。”
吴所畏算是看透了,池骋这家伙,深谙他吃软不吃硬的死穴!
他认命般拧紧眉头,勉强点了头。
可身体深处传来的本能抗拒依旧强烈,浓郁的信息素压迫感让他头皮发麻。
他实在想不通,都这样了,池骋哪来这么大的瘾头,还非得睡一张床!
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安静的房间炸响,屏幕上“姜小帅”三个字格外醒目。
池骋眼神一暗,长臂一伸,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拒接。
见吴所畏没有反对的意思,池骋大手一捞,轻易便将人圈进自己怀里。
吴所畏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池骋坚实的大腿上。
池骋下颌紧绷,强忍着信息素激烈碰撞带来的不适感,将滚烫的额头轻轻抵在吴所畏的颈窝,
近乎自虐地汲取着那缕独属于吴所畏的气息,让他又痛又沉迷。
“痒!你别碰耳朵啊!”吴所畏被颈侧灼热的呼吸和若有似无的触碰激得一个激灵,缩着脖子想躲开这磨人的亲昵。
身体叫嚣着逃离,心底却又矛盾地贪恋着这个坚实怀抱带来的奇异安全感。
池骋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将吴所畏别开的脸颊扳了回来,迫使他的目光与自己相接。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褪去了平日的锐利,只盛满了近乎直白的渴求,像某种亟待安抚的大型犬科动物。
“畏畏,”池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能钻进人心缝里的磁性,“你从学校搬出来吧。”
他顿了顿,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吴所畏下颌的皮肤,传递着一种焦灼的依恋,“没你在身边,我睡都睡不踏实……整夜整夜的。”
吴所畏被迫近距离承受着这过于炽热的视线和池骋身上那霸道又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心跳有些失序。
他本能地想避开,却又被那眼神里的“委屈”和“真诚”钉在原地。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会拿捏他了!
巧的是,这“忠犬”的诉求,正好撞在了吴所畏自己的盘算上。他本来就计划着,等转专业手续一落定,就立刻申请走读。
原因无他——他现在身为一个信息素等级颇高的Alpha,住在集体宿舍里,即使再小心收敛,那无意识散逸的压迫感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其他室友。
长此以往,不仅自己别扭,也容易引发不必要的摩擦,搬出来是迟早的事。
此刻,看着池骋那副“你不答应我就睡不着”的执着模样,吴所畏心底的小算盘噼啪作响。
嘿,这不就是现成的台阶吗?还能顺带……哄哄这只黏人的“大狗”。
他眼珠子灵巧地一转,故意板起脸,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带着点狡黠的意味:“啧,烦死了你……多大个人了,离了我还睡不着?”
他装作嫌弃地拍开池骋放在他下颌的手,语气却松动了,“行吧行吧,看你可怜。
不过说好了啊,搬出来归搬出来,但是你不准随便进我房间,更不准半夜摸过来!”
最后一句警告说得色厉内荏,但吴所畏心里门儿清,这“约法三章”在池骋面前多半形同虚设。
池骋的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吴所畏话语里那份松动和默许,每一个音节都像解锁的密码,瞬间点燃了他眼底压抑已久的灼热。
那句“行吧行吧”听在他耳中,无异于最动听的许可,直接忽略掉后面那些“约法三章”的警告(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小豹子亮亮爪子,虚张声势罢了)。
吴所畏话音未落,池骋的气息已经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更近地笼罩下来。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圈着人,那只原本只是搭在吴所畏腰间的手掌骤然收紧,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嵌入自己怀中。
另一只手则顺势抚上吴所畏的后颈——那是Alpha最敏感也最具掌控意味的位置——指腹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缓缓摩挲。
“这可是你说的,畏畏。”池骋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得逞后的餍足笑意,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吴所畏耳畔。
吴所畏的“答应”,对他而言就是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足以让他暂时抛却所有小心翼翼,遵从本能,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