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时,吴所畏才沉沉睡去,再醒来竟已是次日傍晚。
卧室里窗帘紧闭,只有一盏暖黄的床头灯亮着,将房间笼在一片静谧里。
“畏畏,起来吃点东西。”池骋坐在床边,手指轻抚过他的额发,声音压得低柔。
吴所畏迷迷糊糊睁开眼,记忆也一点点回笼,
昨夜哭叫的片段不受控制地闪进脑海,他耳根一热,
拉起被子就往里钻,只露出一双眼睛瞅着池骋。
池骋低笑,伸手连人带被把他捞起来:“现在不好意思了?”
房间里早已被收拾得干净整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暖昧气息,和吴所畏腰腿间隐约的酸软,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
吃饱喝足后,吴所畏盘腿坐在沙发上翻专业书,池骋就坐在他身边整理公司文件。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纷纷扬扬,将京市裹成一片银白。
第二天醒来,雪已积得老厚。吴所畏玩心大起,
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就往后院跑,蹲在雪地里吭哧吭哧堆雪人。
池骋拿着手机靠在门边,一边看着他闹,一边抓拍他冻得鼻尖通红却笑得眼睛发亮的模样。
“池骋!我们中午吃火锅吧!”吴所畏举着沾满雪的手朝他喊。
“好。”池骋眼里带着纵容的笑意。
堆出一个圆滚滚的雪人,吴所畏得意地指着问:“像不像你?”
池骋走上前,一本正经地打量:“不像,我比较大。”
说着,还顺手给雪人换了个更长的胡萝卜当鼻子。
吴所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抓起一把雪就往他领口塞:“变态!”
池骋也不躲,任由他闹,只一把将他冻得通红的手攥住,拉开自己衣襟贴到胸膛上。
温热的皮肤激得吴所畏微微一颤,池骋低声问:“冷了吧?”
“嗯,但好玩!”吴所畏嘴硬,却没抽回手。
“是吗?”池骋低头凑近他耳边,嗓音压得危险,“那下次还说‘不玩了吗?”
吴所畏语塞,手指在他腹肌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我饿了!吃饭!”
食材早已送到门口,枸杞锅底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吴所畏舀起一勺汤,皱眉:“怎么是枸杞锅?我想吃辣的。”
“你多补补。”池骋夹了一大块羊脊骨放进他碗里。
吴所畏顿觉男人的尊严受到挑衅,唰唰唰烫了好几个生蚝堆到池骋面前:“你也多吃点!”
池骋看着碗里的生蚝,再抬眼看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确定我还需要补?”
“那当然!”吴所畏扬起下巴,“就你那点本事,根本满足不了我!”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池骋眼神骤然一暗,空气仿佛都绷紧了几分。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
“看来下次,我们可以再玩点别的!”
吴所畏赶紧低头扒拉了几口饭,脑子飞快转着。
“对了,佳丽姐的婚礼,我们是不是得准备个礼物啊?”他急中生智转移话题。
“已经准备好了。”池骋淡定地回答。
“哦……那挺好。”吴所畏眨眨眼,又生一计,
“那下午没事,我们出去逛逛?或者看个电影?”
他打定主意下午绝不能待在家里,在外面池骋总会收敛些。
“家里有影音室,效果很好。”池骋一句话又堵住了他的去路。
“啊对……哈哈哈!”吴所畏干笑着,眼睛滴溜溜地转,一顿饭都快吃完了,好主意还没蹦出来。
“吃饱了吗?”池骋放下碗筷,看向吴所畏。
吴所畏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不争气地打了个嗝:“嗝——”这下不用回答也暴露了。
吃得太撑的他开始在客厅里一圈圈溜达助消化。
池骋想帮他揉肚子,却被他躲开了。
池骋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吴所畏像只焦急的小仓鼠似的在眼前转圈,觉得既好笑又可爱。
“别转了,坐下歇会儿。”池骋忍不住开口。
但吴所畏偏偏嘴硬:“不行,得消食……”
话音未落,他突然捂住肚子,眉头皱了起来,“哎哟……”
池骋立刻察觉不对,快步走到他身边:“怎么了,畏畏?”
“池骋,我这里……好痛……”吴所畏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池骋一看这情形,二话不说抱起人就往车库跑。
医院急诊室里一阵忙乱,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急性肠胃炎。
等挂上水,吴所畏才终于缓过劲儿来,脸色苍白地靠在病床上。
医生叮嘱一定要清淡饮食、规律用餐。
池骋认真记下每一条注意事项,看着吴所畏无精打采的样子,
心疼又自责——明明在学校时饮食都很规律,都是跟他在家才饥一顿饱一顿的。
池骋直接给吴所畏请了一周假,每天三顿准时准点地喂饭,严格照着医嘱清淡餐食。
其实三天后吴所畏就觉得自己好了,但池骋说什么也不放心,连公司的事都暂时交给刚子打理。
幸好公司刚起步,暂时还没有太多需要池骋亲自处理的事务。
这一周里,池骋把吴所畏照顾得无微不至,仿佛要把之前的疏忽都弥补回来。
而吴所畏虽然嘴上抱怨着太小题大做,心里却甜滋滋的。
终于熬到池佳丽婚礼这天,吴所畏总算被“批准”出门了。
婚礼晚宴上,他刚见到姜小帅,还没来得及诉苦,
姜小帅就惊讶地打量他:“大畏,你是不是胖了点?”
“不能吧?”吴所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就躺了一周啊!”
“脸是圆了一点,”姜小帅笑着拍拍他的肩,“不过更帅了,真的。”
不远处,池骋正和郭城宇道谢,这一周的病号餐全是郭城宇找人特地送过去的。
“养得不错啊,”郭城宇打趣道,“我看吴所畏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池骋笑而不语,眼里带着几分得意,毕竟是他亲手一口一口喂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