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睡得昏沉，晨光透过纱帘，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池骋支着头侧卧一旁，目光描摹着身边人安静的睡颜，指尖若有似无地卷着他翘起的发梢。
“畏畏，我们去北海道看雪吧？”池骋压低声音。
“嗯……”吴所畏无意识地往被窝里缩了缩，尾音黏糊糊的，根本没过脑子。
他现在只想和枕头天长地久，至于北海道？哪怕是火星也他妈得等他睡醒再说。
池骋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他已经让刚子安排好了行程，连行李都收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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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千岁机场的玻璃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吴所畏把脸几乎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窗面上结成一小团白雾。
“池骋，你看！积雪这么厚了！”他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一睡醒就能出门太爽了，他实在是家里待不下去了！
池骋拉着两人的行李箱，嘴角微微上扬：“没见过世面。这才刚下不久。”
话虽如此，他却停下脚步，让吴所畏看个够。
从机场到度假村的路上，吴所畏一直盯着窗外。
北海道的冬日景象让他目不转睛，覆着白雪的屋顶、披着银装的杉树、冒着热气的温泉旅馆。
池骋则盯着吴所畏的侧脸，看他长睫毛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至于这么高兴吗？”池骋捏了捏他的手。
“我他妈这还是第一次出国呢！”吴所畏转头笑道，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到达滑雪度假村后，他们放下行李就直奔滑雪场。
广阔的雪地上，各式各样的滑雪者穿梭往来。
有技术娴熟的老手优雅地划过斜坡，也有初学者笨拙地摔作一团，笑声和惊呼声在清冷的空气中交织。
吴所畏看着那些自由滑行的人，眼里满是羡慕，真他妈帅啊！“我也想帅一把！”
池骋从后面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想试试？”
“但我完全不会！你不早说来这，我都没准备！”吴所畏瞥了一眼池骋。
“我教你。”池骋已经下定决心，开始挑选滑雪板。
“你行吗？”吴所畏怀疑地看着他，
池骋面不改色，“男人不能说不行，我行！”
事实证明，池骋确实“行”，只要不带着吴所畏。
吴所畏穿上滑雪靴，感觉自己走路像个机器人，每一步都很僵硬笨拙，靠，给池骋装到了！
池骋倒是轻松自如，帮他拿着滑雪板，领他到缓坡区。
“先学站立。”池骋示范着如何固定滑雪板。
吴所畏小心翼翼地尝试，刚站上去就左右摇晃：“池骋，快点，我他妈要到摔了！”
池骋赶紧抓住他的手臂，自己却因为突然的重量转移差点失去平衡。
两人像喝醉的酒鬼一样在雪地上摇摆了好几下才稳住。
“你看！根本站不住！”吴所畏想找教练了。
“新手都这样。”池骋面不改色，尽管他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
接下来是基本动作教学，池骋理论讲得头头是道，重心前倾、膝盖弯曲、雪杖使用……
然而当吴所畏真的开始滑动时，一切都乱了套。
“池骋！怎么减速啊？”吴所畏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去，声音里带着恐慌。靠，池骋你他妈行不行啊！
“内八字！脚呈内八字！”池骋在后面喊道。
但吴所畏的双腿似乎失去了控制，直直地向坡下冲去。
池骋赶忙追上，试图抓住他，结果两人一起摔进雪堆里，溅起一片白色雪花。
“咳、咳！”吴所畏从雪中抬起头，眉毛和睫毛上都沾着雪粒，“我该请教练的！”
池骋把他从雪里捞出来，拍掉他身上的雪：“教练会这样救你吗？”
“教练根本不会让我摔成这样！”吴所畏反驳道，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池骋的头发全白了，活像个小老头。
经过几次摔跤，池骋终于想出了“教学方法”。
他让吴所畏站在前面，自己从后面环住他，两人一起滑行。
“这样能行吗？”吴所畏担心地问，池骋的呼吸喷在他耳后，有点痒。
“别乱动就行。”池骋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起初几步还算顺利，吴所畏在池骋的支撑下找到了平衡感。
“我会滑了！”他兴奋地叫道。
话刚落音，他的滑雪板前端交叉在一起，整个人向前倾去。
池骋赶紧用力拉他，结果脚下失衡，两人再次重重摔在雪地上。这次是池骋在下，吴所畏在上。
“呃！”池骋被撞得闷哼一声。
吴所畏慌忙爬起来：“你没事吧？池骋！”。
池骋躺在雪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突然笑了起来。
很少见他这样开怀大笑，吴所畏不由得看呆了。
“你笑什么？”
“我们这样真好笑。”池骋坐起来，抹掉笑出的眼泪，
“明明可以请教练，我非要自己来，结果让你摔了这么多次。”
“算了吧，我也不想和别人贴这么近！”吴所畏假装抱怨，伸手拉他起来。
继续练习时，他们吸引了不少目光，两个高大男人笨拙地缠在一起滑雪，场面既滑稽又温馨。
有几次，吴所畏几乎要成功滑出一段距离，却总在最后关头失去平衡，拉着池骋一起摔倒。
“至少摔得不疼。”一次摔跤后，吴所畏乐观地说，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补充点能量再战？”
池骋接过巧克力，望向远处的雪山，
“不想请教练，是因为想做第一个教你滑雪的人，所有你的第一次，我都想参与。”
他得考虑一下是不是去考个教练证了！
吴所畏愣住了，随即感觉心里暖暖的，他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池骋：“你突然这么肉麻，我有点不习惯！”
“那以后不说了。”池骋假装严肃地站起来，伸出手，“还要继续吗？”
“当然！”吴所畏抓住他的手，“不过下次换我教你点什么，比如...跳舞？”池骋长手长脚的跳舞说不定也很得劲！
池骋挑眉：“你还是先学会滑雪吧。”跳舞他看吴所畏跳就够了！
夕阳西下，雪地被染成金黄色，他们终于能够缓慢而稳定地滑下一小段斜坡。
当吴所畏第一次靠自己成功刹车时，他兴奋地转身拥抱池骋，两人差点又一起摔倒，但这次池骋稳住了他们。
“老子成功了！”吴所畏欢呼道。
池骋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和发亮的眼睛，觉得所有的摔跤和辛苦都值了。
他轻轻吻了吻吴所畏冰凉的鼻尖：“嗯，大宝最棒！”
回酒店的路上，吴所畏走路依然有些笨拙，但脸上始终带着笑。
他突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池骋：“明年圣诞节，我们再来吧？到时候我一定能滑得比你好。”
池骋点头，握住他戴着手套的手：“每年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