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必须提前布局了。我抚着未愈的伤口,目光坚定,无锋未除,家族又陷危机。不如先解决无锋,这次刺杀后他们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
我和宫远徵带着伤找到宫尚角,上官浅也在场。尚角哥哥,我沉声道,必须尽快铲除无锋。我需要回趟家族处理事情,在此之前,我们要引无锋自投罗网。
上官浅放下茶盏,瓷器相碰的脆响在雨夜里格外清晰:说说你的计划。
【计划?】
?假意内乱?:宫远徵和宫尚角以审问无锋刺客为由,将我和上官浅关入地牢,严刑逼供,务必让伤口逼真。
?放饵诱敌?:故意让云为衫,回无锋报信——
宫门内斗,角宫与羽宫势同水火。
宫尚角每半月未时至申时内力全失。
无量流火藏于后山花宫地堡。
?火上浇油?:宫远徵羽宫偷听,被金繁发现,云为衫趁机点穴将他关入柜中。宫尚角,两宫彻底撕破脸。
?请君入瓮?:待无锋攻入,我和上官浅伺机反制,与宫门里应外合。
柒柒攥紧我的衣袖:太危险了!
我面色凝重,将信物递出,沉声道:“不必担忧,无锋内部有我们的人——那位魉级刺客会佯装不知。不过,据我判断,此次只会来四个魍和一些魑和魅,其他高层不会现身。”
宫远徵眸光沉沉:瑶瑶,你确定要赌?
我斩钉截铁,五日后,借宫子羽执刃大典重新选亲之机,引无锋入局。
?无锋部署?(情报由柒柒提供)
?主力?:四魍(寒衣客-角宫、悲旭-花宫、万俟哀-月宫、司徒红-羽宫)。
?三路进攻?:
?前山?:司徒红率七名魑和魅假扮新娘,牵制羽宫。
?后山?:万俟哀攻雪宫,需雪重子、雪公子放弃雪宫退守月宫,三人合力击杀万俟哀。
?花宫?:悲旭夺无量流火,派宫唤羽支援花长老和花公子。
宫尚角指尖敲击剑柄,冷笑:好,那便——关门打狗。
【三日后.地牢】
地牢阴湿的墙壁渗着血锈味,我拽紧镣铐对宫远徵轻笑:徵公子这……未免太温柔了。他眸色骤暗,突然掐住我脖颈将毒针刺入肩头,剧痛让我闷哼出声,却见他指尖抚过渗血的伤口低语:现在够真了?
上官浅的惨叫声从隔壁传来,宫尚角甩着染血的鞭子冷笑:无锋刺客,不过如此。
铁链哗啦作响,上官浅倚着墙轻笑:妹妹这苦肉计,演得可真像。她腕间镣铐已磨出血痕,却仍优雅地整理着鬓发。宫远徵的毒香在牢中弥漫,我故意让咳嗽声传遍走廊。
云为衫拼死突围的踪迹被故意留在旧尘山谷。染血的素绢上,角宫内乱、无量流火秘闻与宫尚角内力尽失的时辰,皆用暗针刺绣成密报?。
?【执刃大典·血色红妆】
执刃殿前,红绸翻飞,喜烛高燃,映得满堂金碧辉煌。宫子羽立于高阶之上,玄色婚服暗绣龙纹,袖中匕首冷光隐现。他手指摩挲着腰间玉佩,眼神冷冽地扫过殿外的一众新娘,头上的盖头微微颤动,仿佛毒蛇在暗中窥探。
两侧廊柱下,伪装成侍从的黄玉侍卫低眉顺目,掌心却紧贴着淬毒的袖箭。红绸遮掩的暗处,宫紫商亲手调试的弩机已上弦,箭尖寒芒对准新娘盖头下的命门。
吉时已到——
唱礼声落,紫衣的盖头骤然掀起,剑光如电,直刺宫子羽咽喉!
铛——!
云为衫的金簪破空而至,精准击偏剑锋。寒鸦肆的链刃同时甩出,绞住一名魑魅的脖颈,鲜血喷溅在喜堂的红烛上,烛火地一声熄灭。
杀——!
埋伏两侧的绿玉侍暴起,刀光如雪,瞬间撕裂喜乐。一名魅阶刺客袖中飞针疾射,宫子羽旋身避过,反手一刀劈开她的肩胛,血雾喷洒,染红半边喜帐。
司徒红的长鞭如毒蛇吐信,鞭梢淬毒,扫过之处,青石地面腐蚀出焦黑痕迹。她狞笑着逼近:宫子羽,今日这喜堂,便是你的灵堂!
话音未落,宫紫商埋伏的弩机骤然发动!三支精钢箭矢破空而来,司徒红侧身闪避,仍被一箭贯穿左肩。她闷哼一声,猛地扯过一名魑阶刺客挡在身前,箭矢穿透那人的胸膛,血溅三尺。
寒鸦肆的链刃缠住紫衣的剑,云为衫趁机欺身而上,指尖毒粉洒向她的双眼。紫衣厉声尖叫,双目瞬间溃烂,踉跄后退时,宫子羽的刀已至——
噗嗤!
刀锋贯穿心口,司徒红瞳孔骤缩,嘴角却勾起诡异的笑:无锋……永存……
她猛地咬碎齿间毒囊,黑血喷涌而出,身体轰然倒地。
喜堂内,尸横遍地,红绸浸血,烛泪与鲜血交融,滴落在地,凝成暗红色的痂。
寒鸦肆捂着肩头伤口,踉跄走到云为衫身旁,染血的手扯下她凤冠上最后一根金簪,低声道:现在……你自由了。
远处,后山传来爆炸的轰鸣,火光映亮半边夜空。宫子羽甩落刀上血珠,抬脚碾碎地上半块无锋令牌,冷冷道:清理战场,一个不留。
【角宫】
寒衣客的玄铁重刀劈开庭院石灯时,宫尚角的刀刃已压在上官浅颈间,血珠顺着雪白的肌肤滚落。我膝窝挨了宫远徵一记狠踹,跪地的瞬间,他指尖掠过我的腕骨,将淬了的薄刃滑入我袖中——那触感像毒蛇递来信子?。
少主竟会失手?寒衣客瞳孔骤缩,刀锋指向宫尚角,拿女人当盾牌,宫门就这点能耐?他话音里带着铁锈味的喘息,显然来时已中了埋伏的毒?。
?上官浅突然仰头,发间银簪擦着宫尚角的刀锋崩出火星。寒衣客本能后撤半步,却见她袖中软剑如白虹贯日,精准刺穿他琵琶骨!我趁机暴起,毒刃捅进他腰腹时,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宫远徵趁机洒出腐骨香,看着敌人血肉溃烂仍温柔替我擦脸:夫人演得真好。
腐骨香,请君品鉴。寒衣客的皮肉瞬间溃烂见骨。他却在剧痛中狂笑:无锋……万岁……话音未落,宫尚角一刀斩落他头颅,血溅在庭院的白杜鹃上?。
【月宫外荒原·雪夜?】
朔风卷起细雪,枯木在月光下投出狰狞暗影。雪重子与雪公子疾行穿过荒原,忽闻裂帛之声——三枚玄铁飞镰自暗处激射而来,镰刃泛着幽蓝毒芒!
雪重子凝霜剑横斩,冰刃与飞镰相撞迸出火星,毒焰顺剑身蔓延。万俟哀甩动锁链冷笑:“雪宫轻功?左边那位公子的脚印,可比右边深了三分。”雪公子垂眸,见自己雪地足印果然陷得更深,玉笛在袖中攥紧?。
雪重子运转藏雪心经,身形骤缩如幼童,从锁链缝隙滑出,反手一剑削向万俟哀膝弯。万俟哀暴退,飞镰回旋绞碎冰刃:“返老还童的伎俩,不过如此!”?
子母镰突分两路——母镰直取雪重子咽喉,子镰却毒蛇般绕向雪公子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月白身影踏月而至,银箫点碎子镰,音波震得母镰偏离轨迹。月公子袖袍翻飞,冷声道:“三对一,公平了。”?
音波封路?:月公子箫曲凝音成刃,封锁万俟哀退路?。
?冰笛绝杀?:雪公子玉笛突射冰针,虽被飞镰击碎,却为雪重子创造近身契机?。
?童子藏锋?:雪重子借藏雪心经缩地突进,凝霜剑贯穿万俟哀心口,冰霜自伤口蔓延,将其冻成冰雕?。
?万俟哀碎裂倒地,雪公子踉跄扶住雪重子。月公子收箫淡笑:“寒池无恙,回宫。”三人身影渐隐于雪幕,唯余飞镰残片泛着冷光?。
【花宫地堡·熔炉杀阵】
花宫地堡深处,千年玄铁铸就的甬道泛着青黑冷光。悲旭的剑锋擦过机关齿轮,溅起的火星照亮壁上浮雕——那并非寻常纹饰,而是花家百年研制的火器图谱,每一道刻痕都是索命符?。
宫唤羽的刀劈在悲旭剑身三寸弱处,精钢长剑应声而裂。碎片扎进石壁时,悲旭终于看清地堡全貌:三十六尊青铜兽首从穹顶探出,喉间幽蓝火光吞吐,分明是花家失传已久的天火铳阵列?。
无量流火是假……悲旭踉跄后退,断剑抵住宫唤羽咽喉,你们竟用整个花宫做饵?
错了。花长老的声音从兽首后传来,火绳燃烧的焦味突然弥漫,饵是你,而花宫——
本就是熔炉。
轰——!
兽首喷出的不是火焰,是融化的铁浆。悲旭的左腿瞬间化作焦骨,火铳铅子却已穿透他眉心。脑浆溅上《万兵谱》残卷的刹那,地堡机关齿轮轰然转动,将无锋刺客的尸骸碾进焚化炉?。
【战后清点】
宫门上下,仅七名绿玉侍卫肩骨碎裂,三名黄玉侍卫被毒镖擦伤。医馆内,宫远徵正调配着金疮药,药香盖过了殿外的血腥气。这点小伤,三日便可痊愈。他嘴角微扬,指尖银针闪过寒光。
云为衫将染血的外衫脱下,短匕上的血珠滴落在司徒红不甘的瞳孔里。执刃大婚,无锋四魍齐至,倒是给足了聘礼。她抬脚踢开挡路的断刃,绣鞋上的珍珠在血泊中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