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如同厚重的幕布,笼罩着黑石峪以北的平原。
日军第19联队最后的残部,约百余人,被压缩在一片不足五百平米的洼地里。
他们丢弃了所有重武器,许多人连步枪都不见了,军装破烂,脸上满是泥污与血渍。
联队旗手紧紧抱着那面绣着金色穗边的联队旗,双手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突围!向东南方向突围!”一名满脸是血的大队长嘶哑着下令,那是联队最后的高级军官。
残存的日军如同困兽,爆发出最后的疯狂,向着东南方向发起了决死冲锋。
那里是包围圈看似最薄弱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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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边缘的一处高地上,林骁通过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战场。
“困兽之斗。”
他放下望远镜,拿起通讯器。
“装甲一连,从左翼切入,截断他们的冲锋箭头。”
“步战车排,从右翼包抄,火力覆盖。”
“我要这最后一百人,一个不留。”
命令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破空气,传达到每一个作战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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洼地东南侧,五辆犀牛坦克的引擎同时发出咆哮。
它们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史前巨兽,庞大的身躯猛地启动,排成一道钢铁墙壁,迎着日军的冲锋路线碾压过去!
履带碾过焦土,留下深深的印痕。
“战车!敌方战车!”冲锋的日军发出绝望的呐喊。
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轰!轰!轰!
坦克主炮喷出死亡的火舌。
高爆炮弹精准地落入冲锋的人群。
每一次爆炸,都带起一片残肢断臂。
鲜血如同泼墨般溅洒在焦黑的土地上。
坦克毫不减速,直接冲入日军阵中。
并列机枪疯狂扫射,将任何试图靠近的日军打成筛子。
沉重的履带无情地碾过倒地的伤兵,发出令人牙酸的骨碎声。
一辆犀牛坦克甚至故意从一个日军曹长身上碾过。
噗嗤——!
血肉之躯在钢铁面前如同纸糊。
只留下一滩模糊的肉泥,深深嵌入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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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三辆多功能步兵战车从右翼杀出。
它们如同灵活的猎豹,在战场边缘高速机动。
车顶的30mm机炮发出沉闷而连续的怒吼。
咚咚咚咚——!
炮弹如同冰雹般砸进日军侧翼。
试图向两侧散开的日军,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步战车上的动员兵同时开火。
AK-47的连射声密集如雨。
子弹从各个角度射入洼地,形成完美的交叉火力。
日军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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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手!保护联队旗!”大队长声嘶力竭地喊道。
几名日军军官拼死围在旗手周围,用身体组成最后的人墙。
但他们很快就被机炮撕碎。
旗手看着身边倒下的同僚,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猛地拔出短刀,想要毁掉联队旗。
就在这一瞬!
砰!
精准的狙击子弹贯穿他的手腕。
短刀应声落地。
旗手惨叫着捂住喷血的手腕。
下一秒,一辆步战车已经冲到面前。
车门猛地打开,两名动员兵跃下,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将旗手制服。
那面象征着第19联队荣耀与历史的联队旗,被毫不留情地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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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联队旗易手,日军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
残存的士兵要么跪地投降,要么在绝望中拉响手榴弹自尽。
二十分钟后,枪声彻底停歇。
洼地中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日军。
平原上遍布着尸体和残破的装备,鲜血汇成小溪,缓缓流淌。
一面残破的太阳旗在焦土上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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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司令,战场清理完毕。”
装甲营长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战斗后的疲惫与亢奋。
“确认全歼日军第19联队最后残部一百零七人,俘虏三人。”
“缴获完整联队旗一面,各类枪械二百余支,完好反坦克炮四门,其他装备物资若干。”
“初步估算,可获得金属资源超过五万单位。”
林骁静静听着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这场辉煌的胜利,不过是计划中的一步。
“打扫战场,统计伤亡。”
“是!我方轻伤两人,无人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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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满载战利品的车队返回基地时,整个红警控制区都沸腾了。
民兵们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日军装备,看着那面被缴获的联队旗,激动得热泪盈眶。
刘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指挥着人员清点、搬运、入库。
“司令!这下我们发财了!”他跑到林骁面前,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五万金属啊!还能缴获这么多完好装备!咱们的兵力能再扩充一倍!”
林骁微微点头,目光却望向远方。
全歼一个联队,确实是个不小的战果。
但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反扑,将会更加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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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天傍晚,通讯室同时收到了三份特殊的电文。
第一份来自延安方面,热情赞扬红警军团的辉煌战绩,并表示希望派遣军事观察组前来学习交流。
第二份来自重庆方面,措辞更加正式,除了祝贺之外,还隐晦地提出希望“加强双方军事合作”。
第三份则出乎意料地来自少帅旧部,表示“钦佩林司令之抗日壮举”,希望可以“互通有无”。
刘顺拿着这三份电文,有些不知所措。
“司令,这……三方都想来人,我们见还是不见?”
林骁接过电文,快速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见,为什么不见。”
“让他们都来。”
“正好让他们亲眼看看……”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正在列队的钢铁雄师。
“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