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极北冰原的路途,是对所有人的极致考验。戈壁的酷热尚未褪去,凛冽的寒风就已带着冰碴刮在脸上。沙蝎部的族人虽耐寒,却也裹紧了兽皮大衣,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冰原,眼中满是敬畏。
“前面就是‘冻魂崖’,”老萨满指着一道横贯天地的冰缝,“过了崖就是冰原腹地,那里的蚀灵雾浓得化不开。”
阿木取出灵度仪,仪器上的指针指向危险区域:“蚀灵雾的成分和影族的黑气相似,都是被污染的灵气。”他让老张将灵能装置改造成防护罩,用赤硫晶能量隔绝雾气。
穿过冻魂崖时,众人看见冰缝里冻着无数生物的尸体,有修士的骸骨,也有巨大的妖兽残骸。老李头捡起一块碎裂的法袍,上面还残留着被腐蚀的痕迹:“这蚀灵雾比影族的黑气更霸道,能直接瓦解灵力。”
进入冰原腹地后,天地间只剩下单调的白色。蚀灵雾像幽灵般在冰层上游荡,所过之处,连冰面都变得漆黑。阿木启动防护罩,淡绿色的光罩将雾气挡在外面,却也在被不断腐蚀,发出滋滋的响声。
“这样下去,防护罩撑不了三天。”老张焦急地调整着灵能输出,“赤硫晶的能量消耗太快了。”
阿木望着雾气深处,那里隐约有红光闪烁:“寒脉晶柱应该就在那里,它的能量被蚀灵雾压制,才会发出红光示警。”他让队伍加快速度,同时让老李头调配抗腐蚀的药剂。
第三天清晨,防护罩终于出现裂痕。蚀灵雾趁机渗入,一名杂役不小心吸入一口,顿时惨叫起来,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
“快用金丹皂!”阿木连忙将一块金丹皂塞到他手中。皂体接触到黑气,立刻泛起金光,杂役手上的黑斑渐渐消退,人却虚脱般倒在地上。
“不能再等了。”李师兄握紧长剑,“我带几个修士开路,你们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冰层突然震动起来。一头通体雪白的巨熊从雾中走出,它的皮毛上凝结着黑色的冰晶,正是被蚀灵雾污染的冰原妖兽——冰煞熊。
“是守护寒脉的灵兽!”老萨满惊呼,“它怎么也被污染了?”
冰煞熊咆哮着扑来,熊掌拍在防护罩上,光罩顿时布满裂纹。阿木发现它的眉心有块黑色晶体,和影族法杖上的物质一模一样:“它被影族控制了!”
他让老张将灵能弩对准熊眉心的晶体,同时取出用月牙泉灵水浸泡的诱饵:“先打掉控制它的晶体!”
灵能弩箭精准地射穿晶体,冰煞熊痛吼一声,眼中的红光褪去些许,却仍因蚀灵雾的影响而狂暴。阿木趁机将诱饵抛过去,巨熊下意识吞下后,身体竟泛起淡淡的金光。
“有效!”众人精神一振。冰煞熊渐渐平静下来,用头蹭了蹭阿木的肩膀,像是在示好。
“它在给我们带路!”老李头惊喜道。
冰煞熊带着众人穿过蚀灵雾最浓的区域,来到一座冰窟前。窟内没有雾气,中央矗立着一根冰蓝色的赤硫晶柱,柱身上覆盖着黑色的冰晶,正是寒脉晶柱。
晶柱周围站着十几个影族黑袍人,他们正在用黑色晶体绘制阵法,试图彻底污染晶柱。为首的黑袍人看到阿木,发出沙哑的笑声:“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
“你们到底是谁?”阿木握紧灵能控制器,“为什么要破坏镇荒柱?”
“我们是被遗弃者。”为首的黑袍人扯下兜帽,露出一张被黑气侵蚀的脸,“上古时期,我们的先祖协助搭建镇荒柱,却被你们口中的‘守护者’灭口,只因为我们知道封印的真相。”
他指向寒脉晶柱:“这根本不是封印凶兽的锁,而是囚禁我们先祖的牢笼!今天,我就要让九根晶柱失衡,放出被封印的先祖!”
李师兄怒喝一声,剑气直逼黑袍人:“一派胡言!”
黑袍人却不躲不闪,任由剑气斩在身上,黑气翻涌间竟毫发无伤:“等你们看到封印里的东西,就知道谁在说谎了。”他猛地拍向地面,黑色阵法瞬间激活,寒脉晶柱剧烈震颤,表面的黑色冰晶迅速蔓延。
冰煞熊怒吼着冲向阵法,却被黑袍人用黑气缠住。阿木见状,让老张启动备用的灵能反应釜:“用最高浓度的青兰草汁液!”
淡绿色的汁液喷向黑色阵法,与黑气碰撞出漫天白雾。阿木趁机冲向晶柱,洗髓金丹在识海中高速旋转,指引他找到被冰晶覆盖的青铜圆盘。
“老李头,火折子!”阿木大喊。老李头连忙递过火折子,阿木将其扔向圆盘周围的黑色冰晶,冰晶遇火竟燃烧起来,露出下面的凹槽。
“快把枢纽部件放进去!”阿木喊道。沙蝎部族人立刻将带来的部件嵌入凹槽,寒脉晶柱发出一阵清越的鸣响,冰蓝色的光芒开始驱散黑气。
黑袍人见状,发出一声怒吼,周身黑气暴涨:“谁也别想阻止我!”他扑向阿木,手中凝聚出一柄黑色长矛。
千钧一发之际,冰煞熊挣脱束缚,用身体挡在阿木面前。黑色长矛刺穿了巨熊的胸膛,它发出一声悲鸣,身体渐渐化作金色光点,融入寒脉晶柱之中。
“不!”阿木目眦欲裂,灵力注入晶柱,冰蓝色的光芒瞬间爆发。黑袍人的黑气在光芒中寸寸消散,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一句:“封印……终将破裂……”
寒脉晶柱恢复平静,冰窟外的蚀灵雾渐渐散去。阿木望着晶柱,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黑袍人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如果镇荒柱真的另有秘密,他们修复晶柱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
老萨满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真相如何,让西荒恢复生机总是没错的。”
阿木点头,目光投向兽皮地图上剩下的五根晶柱。他知道,随着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影族的反扑会越来越猛烈。而那被封印在西荒中心的秘密,或许才是这场征途最危险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