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雨停了,天空却依旧被铅灰色的云层笼罩。阿木和墨带着足够的灵珠、界脉玉和炎脉火油,骑着灵马赶往寒焰峰。灵马是南域商队留下的,比骆驼更擅长在山地行走,还能感知灵脉波动,遇到危险会提前预警。
途中,两人路过泽居族的聚居地,远远就看到族人正在搭建防护阵——数十颗灵珠被按特定方位摆放,形成淡蓝色的光罩,将聚居地和附近的灵脉节点笼罩其中。泽居族族长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灰雾已经蔓延到离聚居地三里的地方,多亏海蚀族青年及时通知,不然我们还没察觉危险。”
“防护阵能挡住灰雾多久?”阿木问道。
“最多五天。”族长叹了口气,“这灰雾太诡异,灵珠的能量在快速消耗,我们已经派人去采集更多灵珠,可还是赶不上消耗速度。”
墨从行囊里取出几颗高阶灵珠,递给族长:“这些灵珠能支撑更久,等我们从寒焰峰回来,再想办法加固防护阵。”
告别泽居族,两人继续向寒焰峰前行。越靠近山峰,空气中的噬灵瘴气息越浓,灵马的步伐也渐渐放缓,时不时抬头嘶鸣,显得格外不安。抵达寒焰峰边缘时,他们看到了与风蚀原相似的景象:山脚下的冰雪开始融化,露出的岩石泛着灰黑色,岩石缝隙中渗出的灰雾,正顺着山体往上蔓延,连半山腰的冰火洞都被灰雾笼罩,原本温暖的洞口此刻竟透着刺骨的寒意。
“冰火洞是寒焰峰灵脉的核心通道,要是被噬灵瘴侵入,整个山峰的灵脉都会崩溃。”阿木握紧洗髓金丹,白光在掌心凝聚,“我们得进去看看,找到噬灵瘴的源头。”
两人披上用炎脉火油浸泡过的兽皮,这种兽皮能暂时隔绝噬灵瘴的腐蚀。走进冰火洞,洞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糟糕——原本翻涌的熔岩已经凝固,呈灰黑色,冰壁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霜层下泛着灰雾,洞顶的钟乳石不断滴落带着噬灵瘴的水珠,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洗髓金丹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阿木顺着金丹指引的方向前行,最终在冰火洞深处的灵脉节点前停住。节点旁的地面上,同样立着一块刻有陌生纹路的巨石,与风蚀原的巨石不同,这块巨石的纹路呈暗红色,灰雾从纹路中渗出,缠绕在灵脉节点上,节点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
“两块巨石的纹路不同,释放的噬灵瘴强度也不一样。”墨用界脉玉记录下纹路图案,“说不定这些巨石是按某种阵法摆放的,一旦全部激活,整个西荒的灵脉都会被吞噬。”
阿木尝试用洗髓金丹的白光包裹灵脉节点,暂时隔绝噬灵瘴的侵蚀。就在此时,巨石突然泛起红光,纹路中渗出的灰雾瞬间变得浓稠,形成一只巨大的触手,朝着两人袭来。阿木立刻拉着墨后退,墨掏出炎脉火折子,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油,火焰顺着地面蔓延,暂时逼退了灰雾触手。
“不能久留。”墨收起界脉玉,“我们已经拿到纹路图案,先回去和大家汇合,看看能不能从图案中找到破解之法。”
两人迅速退出冰火洞,刚走出洞口,就看到远处的天空中,一道蓝光朝着共鸣城的方向飞去——是海蚀族青年的传信灵珠,显然是有紧急情况。
“出事了。”阿木立刻翻身上马,“快回去!”
赶回共鸣城时,城门处已聚集了不少族人,老张正指挥猎手加固防护阵,脸上满是焦急。看到阿木和墨,他立刻迎上来:“流沙海的千柱窟被噬灵瘴包围了!海蚀族青年带着族人去疏散附近的商队,让我赶紧通知你们,千柱窟的灵脉节点要是被吞噬,共鸣城的灵脉也会受影响!”
李师兄从木屋中走出,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南域传信:“南域院长说,他们在古籍中发现,噬灵瘴的封印点共有七处,对应西荒的七个灵脉节点,现在风蚀原、寒焰峰、流沙海已经出现巨石,剩下的四处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北境有消息了,据说冰魄晶石在北境的‘冰封神殿’里,只是神殿被万年寒冰包裹,没人能进去。”
阿木走到灵脉地图前,指着上面的七个节点:“风蚀原、寒焰峰、流沙海、共鸣城、雷泽湿地、枯魂谷、千柱窟——这七个节点是西荒灵脉的支柱,现在已有三处被噬灵瘴侵袭,要是剩下的四处也出现巨石,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得分头行动。”墨看着众人,“阿木和我去千柱窟,尝试控制噬灵瘴扩散;李师兄立刻前往南域,和南域的人汇合,一起去北境寻找冰魄晶石;老张和海蚀族青年负责守护共鸣城和雷泽湿地的节点,同时排查枯魂谷的情况,确保最后一处节点安全。”
众人没有犹豫,立刻开始准备。李师兄收拾好行囊,骑着最快的灵马,朝着南域方向出发;老张则召集猎手,带着灵珠和火油,赶往雷泽湿地;阿木和墨则再次跨上灵马,朝着流沙海的千柱窟赶去。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云层,给西荒的土地镀上一层惨淡的金色。噬灵瘴的阴影正在蔓延,但西荒的守护者们没有退缩,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像一道道微光,试图在黑暗中点亮希望的道路。阿木望着前方的流沙海,掌心的洗髓金丹轻轻震颤,他知道,这场与噬灵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