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断云峰的路途比想象中更艰险。戈壁滩上的沙暴能瞬间掀翻马车,潜伏在沙下的瘴气兽会突然窜出,用含毒的利爪撕裂防御。但有沙狼商队的熟路和辅功堂的灵能装置,队伍竟比预想中顺利。
“前面就是埋骨坡了。”络腮胡大汉勒住骆驼,指着前方布满白骨的沙丘,“过了这里,断云峰就不远了。”
阿木望着那些散落的骸骨,发现上面都覆盖着细密的晶状颗粒——是赤硫晶的结晶体。他让杂役取出灵度仪,仪器上的指针疯狂跳动:“这里的瘴气浓度很奇怪,时高时低。”
话音未落,沙丘突然剧烈震动。十几只形似蜥蜴的瘴气兽破土而出,它们的鳞片泛着金属光泽,口中喷出暗绿色的毒液。
“是晶甲兽!”商队护卫们举起盾牌,“它们的鳞片能挡法器!”
李师兄挥剑斩出一道剑气,却被晶甲兽的鳞片弹开。阿木见状大喊:“用灵能弩!瞄准它们的眼睛!”
老张早已架起改良过的灵能弩,弩箭前端镶嵌着提纯后的赤硫晶碎片。“看我的!”他扣动扳机,弩箭带着嗡鸣射穿晶甲兽的眼眶,那只妖兽瞬间抽搐着倒地,鳞片上的光泽迅速褪去。
“管用!”众人纷纷效仿,灵能弩箭在瘴气兽群中穿梭。阿木趁机让老李头撒出灵草种子,种子落地即生根,紫色的藤蔓迅速缠绕住晶甲兽,将它们体内的瘴气吸走。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只晶甲兽倒在藤蔓中,化作一堆普通的骸骨。络腮胡大汉擦着冷汗:“以前遇上这些怪物只能绕道走,仙师的法子真是神了!”
阿木捡起一块晶甲兽的鳞片,发现上面的结晶与赤硫晶柱的纹路一致:“它们是被晶柱影响变异的生物,体内的瘴气与晶柱同源。”他忽然想起《灵柱考》中的记载,“也许……它们能帮我们找到晶柱。”
队伍继续前行,越靠近断云峰,空气中的赤硫晶气息越浓郁。第三天傍晚,一座被黄沙半掩的古城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墙上刻着与青铜圆盘相似的符文,城门上方的牌匾依稀可见“镇荒”二字。
“就是这里!”络腮胡大汉指着古城中央,“祭坛就在那座高台上!”
众人进入古城时,发现街道两旁的房屋保存完好,只是门窗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赤硫晶结晶。阿木触碰结晶时,识海中的洗髓金丹轻轻震动,传递来一股熟悉的波动。
“这些结晶在吸收浊气。”他蹲下身,看着结晶缝隙中钻出的嫩绿小草,“古城没有被瘴气摧毁,反而成了晶柱的保护层。”
来到祭坛下,众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这座祭坛比黑风谷的晶柱更加宏伟,赤硫晶柱上盘绕着石龙雕塑,龙口中不断涌出淡紫色的瘴气。但奇怪的是,瘴气一离开祭坛范围,就会被古城的符文墙转化成灵气。
“这是个闭环!”阿木恍然大悟,“晶柱产生的瘴气被古城阵法转化,反过来滋养晶柱,形成了永动的能量循环!”
李师兄却皱起眉头:“可《灵柱考》说晶柱本该净化浊气,怎么会主动产生瘴气?”
阿木爬上祭坛,发现晶柱底部的青铜圆盘上,有三个凹槽被黑色晶体堵住了。他用灵力触碰黑色晶体,只觉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是人为破坏!有人用邪术污染了枢纽!”
就在这时,石龙雕塑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闪烁着红光。整座祭坛剧烈摇晃,被黄沙掩埋的城门突然关闭,古城的符文墙泛起血红色。
“不好!阵法被激活了!”络腮胡大汉大喊,“传说镇荒城有护城兽,难道是真的?”
祭坛四周的地面裂开,六只由赤硫晶组成的巨手破土而出,朝着众人抓来。阿木立刻让老张启动灵能反应釜:“用青兰草汁液!这些晶体怕这个!”
淡绿色的汁液喷在晶手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但巨手的再生速度远超预期,很快又恢复了原状。阿木看着晶柱顶端盘旋的瘴气,忽然明白了:“老李头,把灵草种子撒向石龙的嘴!”
老李头将种子抛向石龙,种子接触到瘴气后瞬间发芽,藤蔓顺着龙嘴钻进晶柱内部。赤硫晶柱发出痛苦的嗡鸣,石龙的眼睛渐渐失去红光。
“趁现在!”阿木跳到青铜圆盘前,用洗髓金丹的灵力包裹手掌,猛地扣向黑色晶体。晶体碎裂的瞬间,一股黑气喷涌而出,化作一张扭曲的人脸。
“又是你们这些守护者的后裔!”黑气嘶吼着冲向阿木,“老夫花了百年才污染这根晶柱,绝不能让你们破坏!”
“是魔道修士!”李师兄拔剑护在阿木身前,“这是魔修的残魂!”
阿木却不退反进,识海中的洗髓金丹爆发出金光:“上古阵法岂容尔等亵渎!”他将提纯的赤硫晶核心、灵力结晶和新灵草种子嵌入凹槽,“给我——破!”
青铜圆盘再次亮起,赤硫晶柱的纹路逆向流转。黑气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石龙雕塑化作点点灵光,融入晶柱之中。
当一切平息后,古城的符文墙恢复了淡金色,瘴气彻底转化成纯净的灵气。阿木站在祭坛上,望着城中重新抽芽的古树,忽然明白守护者残魂的话——这些晶柱从来不是武器,而是守护西荒的生命线。
络腮胡大汉捧着一块从城墙上敲下的符文砖,激动得发抖:“这……这是蕴灵砖啊!一块就能让凡人修炼一年!”
阿木却望着西荒深处,那里还有七根晶柱等着他们。他知道,那个污染晶柱的魔修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而他们,必须赶在对方之前,唤醒所有的灵柱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