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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金辉泼洒进州衙正堂,将每一寸地砖都映照得纤毫毕现。朱慈烺一身常服,立于堂口,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圈明亮的光晕。

就在他踏入正堂的一刹那,目光便与堂中那道凝立的身影骤然相遇。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黄得功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在触及朱慈烺身影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极其失礼地仔细打量着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大明储君。

眼前的少年,身量虽未完全长成,却挺拔如松。面容犹带稚气,但眉宇间凝聚的那份沉静、果决与超越年龄的威仪,却绝非一个寻常十五岁少年所能拥有。

那是一种历经巨变、肩负泰山之重后淬炼出的气质,沉稳如山岳,深邃如寒潭。他站在那里的姿态,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统御力,仿佛他生来便该居于万人之上。

黄得功的心头剧震。他猛地想起那封由杨保拼死送达的亲笔信——那力透纸背、字字千钧的笔迹,那对天下大势一针见血的剖析,那力挽狂澜的决断与气魄……

自己一直还怀疑,那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半大孩子之手?

可一路行来,尤其是踏入济宁地界后所见的一切,却又无比真实地印证着信中所言:

城外那延绵不绝、秩序井然领取粥饭的流民长龙;那临时搭建却忙而不乱的义诊棚户;城内虽紧张却不见慌乱的街市。

最让黄得功震撼的是,城南那片辽阔校场上,数万新军操练时发出的震天喊杀与冲天尘烟,那股子劲头和冲击,完全就是一支老辣军队的气势。

方才在堂外,赵啸天对其简要的汇报犹在耳边:“……托殿下洪福,现已有总兵力超六万,粮草军械,皆在源源不断筹措之中。”

六万大军!

数百万的钱粮储备!

这一切恢弘局面的开创者与核心,竟然就是眼前这位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十五岁少年太子。

一瞬间,万千思绪如同决堤洪水,猛烈地冲击着黄得功的心防。

对先帝崇祯壮烈殉国的无边悲痛与自责;对大明江山支离破碎、前途未卜的深切焦虑;一路奔波的辛劳与担忧;以及此刻,亲眼见证这绝境中硬生生开辟出的希望之地、亲身体会到这位年轻储君非凡气度所带来的巨大震撼……

种种极端情绪在他胸中疯狂交织、碰撞、翻腾。

那自从接到太子书信后便一直死死压抑着的、对先帝殉国的巨大悲恸,在这一刻,在面对崇祯皇帝血脉的这一刻,再也无法遏制,轰然爆发。

“呜——呃啊——”

一声仿佛受伤猛兽般的、撕心裂肺的嚎啕,猛地从这位铁打悍将喉管深处迸发出来,震得整个堂宇似乎都在嗡鸣。

黄得功双膝一软,“扑通”一声,整个人如同山崩般重重跪伏下去,额头狠狠磕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宽阔如虎的背脊剧烈地起伏颤抖着,压抑了太久的泪水混合着征尘与汗水,汹涌而出。

“末将……末将黄得功,参……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他泣不成声,话语被剧烈的哽咽切割得支离破碎,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朱慈烺被这突如其来的悲声震得心神一颤,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快步上前,俯身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黄得功仍在剧烈颤抖的手臂,想要将他搀扶起来:“靖南伯,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殿下啊!”黄得功却仿佛被这搀扶触动了更深沉的痛楚,哭嚎得更加悲恸欲绝,“末将有罪,呜呜呜……末将无能,末将未能及时勤王,陛下,陛下他……啊——”

提到先帝,那锥心刺骨的画面仿佛再次浮现眼前,黄得功痛彻心扉,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伏地恸哭,哭声悲凉怆然,令人闻之动容。

他身经百战,刀斧加身亦不皱眉,此刻却哭得像个失去了至亲的孩子。朱慈烺虽用力,却根本扶不动这情绪彻底崩溃的沙场猛将。

朱慈烺的眼眶也瞬间红了,一股酸楚直冲鼻尖。他强行压下心中被勾起的巨大悲痛,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一直侍立在侧的王之心沉声道:

“王伴伴,先给靖南伯看座,上热茶和手巾。再去吩咐厨房,立刻备几份早膳送来,要丰盛些,多备肉食。”

“老奴遵旨。”王之心连忙躬身应道,对身旁的叶正、玉儿和小兰春使了个眼色,三个孩子机灵地快步上前,听着王之心的安排忙起来。

朱慈烺转回身,看着脚下这位悲伤得难以自持的国之柱石,提高了声音,语气沉痛却带着安抚:“靖南伯,黄将军,抬起头来!”

黄得功听到太子那清越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哭声下意识地一滞,抬起泪痕纵横、胡茬凌乱的脸庞,兀自抽噎不止。

朱慈烺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将军不必过于自责,国事至此,非将军一人之过。眼下绝非沉湎悲痛、徒然自责之时。”

朱慈烺加重语气,说道,“天下纷乱,社稷危殆,亿兆黎民悬望!孤,年少德薄,骤逢大变,如今困守于此,正是急需将军这等忠勇柱石振作起来,鼎力相助之时啊。”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愈发恳切有力:“孤这数万新军,我大明之中兴,未来收复神京、扫荡妖氛、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之千秋大业——”

“孤,还要仰仗将军!天下苍生,还要仰仗将军!将军岂可一味悲痛,摧折自身?”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黄得功的心上。先是大义开解,继而指明责任,最后赋予重托,层层递进,直击肺腑。

黄得功猛地止住了抽泣,通红的双眼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虽小,却目光如炬、言语如刀的太子殿下。

那话语中的信任、期许和那份沉甸甸的重托,像一股暖流冲散了他心中积郁的部分冰寒,一股久违的责任感与豪情自心底油然升起。

他深吸了几口粗气,用粗糙的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鼻涕,然后对着朱慈烺,“咚,咚,咚!”又是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撞得地面闷响。

“末将……末将明白了,谢殿下点拨。”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已然带上了一丝属于武将的铿锵,“末将失态,惊扰殿下,罪该万死。”

朱慈烺这才再次用力,顺势将他搀扶起来。黄得功站起身,身形依旧挺拔,但眼眶通红,鼻息粗重,显是情绪尚未完全平复。

朱慈烺亲自引着他,走到离自己主位最近的一张椅子前,温言道:“将军一路辛苦,快请坐。”

王之心带着叶正奉上温热茶水和干净手巾。黄得功接过,胡乱擦了把脸,又猛灌了一口茶水,温热的茶水入喉,似乎才将那股翻腾的情绪稍稍压了下去。

朱慈烺示意一旁的赵啸天和李育财也一同落座。黄得功放下茶盏,抱拳向朱慈烺行礼,声音依旧带着些沙哑:

“殿下,末将方才失仪,还请殿下恕罪。”

黄得功顿了顿,说道,“末将一路行来,亲眼所见济宁新军操练之盛,城外粥棚义诊之仁,城内秩序之井然……”

“末将,末将只想说,殿下真乃英明之主!大明有殿下,何愁不能中兴?何愁不能扫灭群丑,光复神州?”

“末将,心悦诚服!”

这番话,发自肺腑,充满了激动与希望。

朱慈烺闻言,摆手笑了笑,笑容温和却不见丝毫骄矜:“靖南伯过誉了。一切仅是草创,百废待兴,困难重重。眼前这点局面,全赖赵指挥使、李指挥佥事,以及邱祖德、许文昌等诸位臣工并力协作,以及济宁士民襄助之功。”

走到主位坐下,朱慈烺继续说道,“孤,不过居中协调而已。”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黄得功身上,“如今将军率虎贲而来,孤这新军,才算真正有了主心骨,有了可战之锐气!往后整军经武、冲锋陷阵,孤还要多多倚仗将军。”

黄得功连忙起身,肃然道:“末将敢不效死力?”

随即在朱慈烺示意下坐回去,黄得功继续说道,“禀殿下,自接到殿下亲笔信,末将便即刻点齐麾下所有能战之骑,共计一万零三百余骑,与杨保义士一起,日夜兼程,不敢有片刻延误。”

“末将……末将实在是怕,怕殿下在济宁……”

他话语顿住,意思却很明显——怕来晚了,太子安危有虞,这刚刚点燃的希望之火再度熄灭。

朱慈烺自然明白他未尽之言,心中暖流涌动,温言道:“将军忠义之心,天日可鉴。孤岂能不知?父皇在时,便常对孤言道,大明,论忠勇善战,能砥柱中流者,无过靖南伯黄得功也。今日得见将军,方知父皇所言不虚。”

这话半是真意,半是朱慈烺为安抚激励他而顺势所言。然而听在黄得功耳中,却不啻惊雷,先帝竟如此看重自己?

念及崇祯皇帝一次次对自己的提拔、信任与恩遇,再对比自己未能及时救驾的憾恨,黄得功鼻头一酸,眼眶再次泛红,泪水险些又夺眶而出,他连忙低头掩饰,哽声道:“先帝……先帝厚恩,末将,万死难报……”

朱慈烺见又勾其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指了指身旁一直安静坐着的两位皇弟,对黄得功道:“靖南伯,且看,这便是孤的两个皇弟,定王慈炯,永王慈炤。”

黄得功闻言,连忙收敛悲容,起身便要再次跪下行礼。永王朱慈炤年纪尚小,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位哭过又很威武的将军,有些不知所措。

定王朱慈炯毕竟年长两岁,更懂事些,见状立刻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开口道:“将军不必多礼,快请安坐。”

他说着,还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皇兄,补充道:“皇兄历来不喜过多虚礼,何况将军乃我大明肱骨重臣,卫国干城,更不必如此拘礼的。”

朱慈炯这番话,虽带着童音,却得体大方,显是平日受朱慈烺影响甚深,黄得功心中暗赞。他不再坚持下跪,但仍恭敬地抱拳躬身,行了一个重礼:“末将黄得功,谢定王殿下,末将参见定王殿下,参见永王殿下。”

朱慈烺赞许地拍了拍朱慈炯的肩膀,随即目光转向一旁的赵啸天和李育财,对黄得功介绍道:

“靖南伯,这两位,便是孤在信中与你提过的,原运河兴漕帮的总舵主赵啸天,与帮中管事李育财。如今是孤的锦衣卫指挥使与指挥佥事。”

朱慈烺继续赞赏道,“当日孤与两位皇弟能安然抵达济宁,乃至今日济宁能有此局面,首功便在于赵指挥使、李佥事及兴漕帮上下弟兄的忠勇护持、鼎力相助!”

赵啸天和李育财听闻太子如此高度赞誉,连忙起身,向朱慈烺躬身行礼。

赵啸天性情豪爽,抱拳朗声道:“殿下言重了,折煞俺们了,俺老赵是个粗人,读书不多,但道理俺懂,俺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要不是大明,要不是殿下,俺们这些在运河上讨生活的,早他娘的被乱兵流寇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发觉自己又因为过于激动而口不择言,粗话一出口,赵啸天脸一红,自嘲地一笑,抓了抓后脑勺,继续说道,“请殿下恕罪,俺又……”

朱慈烺笑了笑,摆手示意他无碍,赵啸天才继续抱拳说道,“护着殿下,帮着殿下,那是俺们的本分,是天经地义。”

赵啸天这话说得粗粝直白,却掷地有声,充满了江湖豪杰的耿直与赤诚。

黄得功听得动容,他常年与行伍、豪杰之士打交道,最欣赏的便是这等性情中人。他再次站起身,面对赵啸天和李育财,竟是无比郑重地抱拳,深深一揖:

“黄得功,在此,拜谢赵指挥使、李指挥佥事擎天保驾之大恩!若无二位及兴漕帮义士,殿下若有不测,我大明……我大明便将万劫不复!此恩此德,黄某,永世不忘!”

说到动情处,黄得功竟又要躬身。

赵啸天吓了一跳,一个箭步跨过去,连忙托住黄得功的手臂,不让他拜下去,咧嘴笑道:

“哎呦我的黄大将军,您可千万别,您这‘黄闯子’的威名,俺在运河上跑船时就如雷贯耳了。您是我大明顶天立地的英雄,是俺老赵佩服得紧的人物,您给俺行礼,这不是要折俺的寿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黄得功感受到赵啸天的那份真诚,心中更是感慨,重重点头,不再坚持,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相视一眼,竟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朱慈烺看着这融洽的一幕,心中欣慰,笑了笑,转而向赵啸天问道:“赵指挥使,靖南伯麾下远道而来的将士们,可已安排妥当?安营扎寨之事,如何了?”

赵啸天连忙抱拳回禀:“殿下,末将方才已请示过黄将军。黄将军治军严明,言说必须得殿下亲口允准,大军方可下马解甲,安营歇息。末将等已劝过,但……”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黄得功。

一旁的黄得功立刻接口,肃然道:“殿下,军有军规。末将麾下儿郎,虽疲惫,然未得殿下明令,绝不敢擅动。此乃规矩,请殿下示下!”

朱慈烺心中暗赞黄得功治军之严,当即点头,对一旁的李育财吩咐道:

“李指挥佥事,辛苦你即刻跑一趟,寻到许文昌总兵,传孤的意思:立刻调拨酒肉粮秣,好好犒劳靖南伯麾下将士,让他们饱餐一顿,解解乏!”

朱慈烺想了一下,安排到,“然后,立刻在城南新军大营旁侧,选址规划,今日之内,务必为靖南伯大军兴建起营寨,一应所需,保障供给,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李育财抱拳领命,毫不犹豫,转身大步流星而去,执行命令。

黄得功再次起身,感激道:“末将代麾下儿郎,谢殿下厚恩。”

此时,王之心带着叶正、玉儿和小兰春,以及几名内侍,端着准备好的早膳走了进来。

顿时,堂内香气四溢。除了惯例的清粥、小菜、面饼,果然如朱慈烺吩咐,额外添了大盘的炖得烂熟的鸭肉、羊肉,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

膳食被分别放置在朱慈烺、两位王爷以及黄得功、赵啸天面前的几案上。朱慈烺看了一眼,直接将自己案上那份肉食拿起,亲自端到了黄得功的案上,温言道:

“靖南伯一路辛苦,体力消耗极大,这些肉食正可补充体力。孤近日饮食清淡,这些便赏与将军了。”

黄得功看着太子亲自为自己端来肉食,心中暖流奔涌,连日急行军的辛劳和方才的巨大悲痛,顿时都被这浓浓的关怀驱散了不少。

他不再推辞,重重抱拳:“末将,谢殿下赏赐。”说罢,也不再拘礼,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他吃得很快,却并不显粗鲁,自有一股军人的豪迈之气。

朱慈烺看着这位忠勇悍将用膳,心中感觉到安心、踏实。

黄得功正吃得起劲,忽的想起自己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轻叹一声,赶忙擦拭了一下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玉佩,起身躬身行礼,重重地对朱慈烺说道:

“请殿下恕罪,末将差点忘了,您当时放在信封绢筒里的这枚玉佩,如今末将带来了,归还殿下。”

朱慈烺“哦”了一声,笑了笑说道,“这枚玉佩,雕着盘龙云纹,是孤周岁的时候,母后送孤的礼物,就赏给靖南伯吧!”

黄得功连忙躬身行礼,说道,“殿下不可啊,如此贵重之物,还是先皇后留给殿下的礼物,末将更是不敢也不能收啊……”

看着黄得功说得恳切,朱慈烺想了想,很有道理。自己那位母后周皇后从小对自己几个兄弟姐妹极好,最后自缢殉国,其留给自己不多的物件中,这枚玉佩其实很有意义。

想着,朱慈烺点点头,亲自上前取过那温润的龙纹玉佩,握紧在手,转身对黄得功说道,“好了,靖南伯快继续吃吧,你一路奔波,辛苦了。”

堂外阳光正好,堂内气氛也从最初的悲怆凝重,逐渐转向一种充满希望与力量的肃穆与和谐。

朱慈烺知道,黄得功的到来,如同为济宁这座正在奋力重生的城池,注入了一股真正可定鼎天下的强悍力量。

在朱慈烺的记忆里,黄得功本人堪称 “人形兵器”,其勇猛程度在明末将领中可谓罕见。与张献忠部交战时,他曾经面部中箭仍坚持战斗,最终生擒敌方悍将 “闯世王” 马武和 “三鹞子” 王兴国。

据历史记载,黄得功还命士兵头顶金锣练习射箭,百发百中而人不伤,箭术之精准令人胆寒。且其每次冲锋必 “深入敌方军营,不顾生死”,敌人闻风丧胆,故而称其为 “黄闯子”。

从军队构成来看,黄得功早年在辽东从军,其部下多为辽东汉人或蒙古骑兵,自幼精通骑射,完美适应野战与突袭。

此外,黄得功擅长 “轻骑奔袭” 与 “游走射击”的骑兵战术,带着骑兵打过无数经典战役。且黄得功还练出了熟练使用三眼铳的骑兵,战力堪称一绝。

张献忠曾坦言 “吾畏黄闯子甚于畏洪承畴”,而清军将领也承认 “黄得功之兵,不可轻犯”。

想着这些,朱慈烺心下更是安心和激动,自己这六万大军眼下正缺懂骑兵、善用火器的大将,嘿,这不正是“瞌睡来了有枕头”,黄得功的到来,能直接帮着朱慈烺完美地弥补这个问题。

再加上黄得功本身在明末的名气、地位,以及其本身就不低的军衔、爵位,若用其作为新军一把手,放权让其亲自调教这六七万大军,加上济宁这绰绰有余的钱粮储备,以及可以一用的民心,朱慈烺心下愈发有底气了。

朱慈烺也开始盘算,如何把这位“黄闯子”悍将,放到新军最核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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