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不对劲的众人,此时一窝蜂的站了起来,撒腿往那堵即将合上的墙面跑去。
很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忽然响起。
跑在最前边的一部分人,忽然脸色大变,猛地刹住了脚,仿佛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大叫着迅速掉头往回跑。
甚至期待那堵墙面赶紧合上,别让外边的东西进来。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外边的耗子根本就进不来这里面。
“啊啊啊!”
“你干什么,你快放开老子!”
人群中忽然起了冲突,有两个男人打了起来。
“你踏马还要不要脸,老子可是看见了!你推的我哥!”万同扯着嗓子怒骂道,面色一阵赤红,眼神发狠。
“屁,你踏马别张嘴就胡说,老子可没有!”
另一道声音迅速反驳道,陈午嘶了一声,轻轻的碰了碰已经肿起来的眼眶,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你真不要脸,他可是救过你命的人,你这个忘本负义的渣子!你踏马竟然就这么推他去送死!老子弄死你!我呸!”
“闭嘴,老子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妈的,是不是你动的手,反过来脏老子。”那人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你们评评理,怎么有人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即便在这试炼中,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吧!老子可真是冤枉啊!”
看戏的人不在少数,但都冷漠的看着,没人说话。
“滚你妈的!”
男人气上心头,直接又是一拳打了上去。
那边的动静,被人团团围住,跑在后边的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怎么了!那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在后边的陈楚芙见状,满脸困惑,急切的拦住一个人,问道。
“死、死人了呗!外边的耗子吃人了,别在这里挡道。”
那人神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说完,连忙跑开了。
耗子?
不是,耗子有什么好怕的,不能弄死吗?这里剩下的人才最可怕好不好。
陈楚芙在心里嘀咕道,错来那些往返的人,看了一眼那边围着的人,没有凑上去看热闹,而是迈开脚步往墙面那边跑去。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什么耗子比起人来还不能对付的。
而她口中的可怕的人,则是除了他们这些改命者之外,另外的npc们。
此时的他们,直挺挺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紧抿的嘴角忽然咧开,勾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无端被这么盯着,毛骨悚然的,想让人忽略都难。
藜廿也注意到了那些人诡异的举动,相较于他们的兵荒马乱,他们显得镇定多了,脚都不带挪一步的,就是盯着他们。
不知是不是藜廿的错觉,那些人的眼神中竟然还带着看热闹的意味。
这里头的人,很大可能都已经被木雕占领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藜廿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背后之人在操控着,所以他们被盯上了?
前有不知底细的木雕,而后方,他们的身后的那堵墙面,确实如他们所说,外边能走的地方被密密麻麻的耗子所包围,而它们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密密麻麻的地面上围了一圈。
那地面上,隐约可见是一道人影。
这些耗子竟然是在啃食。
而它们周围,还燃烧着一团火,只可惜,火光只堪堪燃烧了一会儿,很快熄灭。烧焦的耗子皮毛,裸露出来的血肉,一股恶臭的味道钻进了他们的鼻腔中,让人作呕。
很快,聚集在地上的那密密麻麻的耗子四处散开,露出了一具骨架。
“都给我闪开!”
后方的人群中响起一道狠戾的话语,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刚刚还在打架的两人,此时已然分出了胜负。
万同拖着已经是苟延残喘的陈午,一把将其甩到了那满是耗子的地面上。
很快,四处散开的耗子,很快再次一拥而上。
“哈哈哈哈!”万同看着那被啃食的躯体,大笑起来。
视线落在另一边的白骨上,则是开始哭了起来。
一时间又哭又笑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听得人很不是滋味。
“哥,你安心走好,小弟我给你报仇了 。”
悲痛的声音响起。
藜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沉浸在悲痛心情中的万同,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讽刺之意。
人啊,真是丰富多样!
万同抹了一把眼泪,抬脚就往外走了出去。
“不是,兄弟,你冷静一下,你这时候出去不就是死路一条,先别冲动!”
宋左站在他的身侧,见他这般举动,连忙拉了他一把,提醒道。
试炼中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所以他们对待死人的事情已是少见多怪,但对于是怎么死的过程,还有有些忌惮和害怕的。
只不过,被人在背后耍阴招,导致的丧命,那是所有人都不想经历的一件事,那样简直是太憋屈,太废了。
所有地面那具白骨的主人,死的还是太过于冤枉了。
这一下,再次给他们打了防备针,不得不时刻提防。
“呵,谢谢你的好心提醒,但是留在这里边,你们不觉得更加是死路一条吗?别忘了,那人曾经说过的陪葬!”
万同留下这一句,看了一眼那缓慢的合拢的墙面,迈步踏了出去。
他一出去,那些守在外边的噬魂鼠闻着味就往他身上扑了上去,万同垂下眼眸,一团火球从他手中冒出,原本悲痛的神色,瞬间变成了带着意味不明的兴奋,朝那地面上的噬魂鼠扑去。
“哥哥,你赠予的道具,我会好、好、利、用、的。”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众人皆愣,惊呼。
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有人开始游移不定,你看看我看看你,都在等着第一个人行动。
呵。
藜廿扯唇轻笑,靠在墙面上,听着外边风铃的碰撞声,忽然觉得这风铃响的还挺难听的,难听到她不想出去了。
“我的天,这蹩脚的演技,看的我都作呕。”余奇然抱着手臂,轻啧几声,低声喃道。
不过他在心底也开始犯起了冷意。
这背后之人,果真厉害。
已经将手段侵入他们之中了吗?
谢允烯但笑不语,将目光落在那缓缓闭合的墙面上,思索着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久违的女声再次出现。
“呵!真是好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