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瞧,这狮子猫多乖。”苏清鸢把毛茸茸的小猫抱到太后膝上,趁机靠近妆台。那对红宝石耳坠果然放在锦盒里。
太后逗着猫,心情好了许多:“还是你有心,知道找这些小玩意儿来哄哀家。”
苏清鸢状似无意地拿起耳坠:“这宝石真好看,我从前都没见过这么艳的红色。”
太后瞥了一眼:“那是先帝赏的北戎贡品,哀家嫌太扎眼,没戴过几次。”
苏清鸢指尖摩挲着宝石,脑中系统立即报警:
【检测到宝石内部微量放射性元素,与血狼令宝石成分完全一致。确认来自北戎狼山矿脉,该矿脉二十年前已枯竭。】
二十年前?那正是先帝在位时期!
她稳住心神,故作好奇:“北戎还进贡过宝石呀?他们不是只进贡牛羊马匹吗?”
太后逗猫的手一顿,神色恍惚:“说来奇怪...那年北戎使团确实只献了牲畜。这对耳坠,是使团离京后,张太傅呈给先帝的,说是使团私下进献的珍宝...”
苏清鸢心头巨震。张太傅!又是他!
她强笑着岔开话题,又陪太后说了会儿话才告退。一出宫门就快步往御书房去——萧景渊正在那儿与皇上商议宫宴事宜。
“皇兄请看。”萧景渊将血狼令放在案上,“北戎三王子的令牌出现在京城,儿臣怀疑他们要在万寿节宫宴上动手。”
皇上眉头紧锁:“宫宴守卫森严,他们如何得手?”
这时苏清鸢匆匆进来,也顾不上行礼:“皇上,殿下,那对红宝石耳坠确认是北戎狼山宝石。而且太后说,耳坠是二十年前北戎使团离京后,由张太傅进献的!”
萧景渊眼神骤冷:“这就说得通了。二十年前那场宫宴,北戎使团带来的根本不是牲畜,而是这些宝石。张太傅暗中调包,私吞贡品,再用这些宝石收买朝臣...”
皇上猛地拍案:“难怪当年北戎突然翻脸,说我们私吞贡品!原来是被张太傅摆了一道!”
就在这时,玄影闪身入内:“皇上,王爷,沙葱的线索查到了。”
他呈上一包干枯的沙葱:“在京西驿馆的马槽里发现的。看守驿馆的侍卫说,三天前,御前侍卫副统领赵青曾亲自去检查过北戎使团暂住的院落。”
“赵青?”皇上难以置信,“他可是跟了朕十年的老人!”
萧景渊冷笑:“十年,足够北戎把他喂熟了。”他看向玄影,“赵青现在何处?”
“正在宫宴现场做最后巡查。”
万寿节宫宴设在太和殿,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赵青一身戎装,正严肃地检查着侍卫站位。
萧景渊带着苏清鸢缓步走来,状似巡查。
“赵副统领辛苦。”萧景渊淡淡道,“听说前日你去过京西驿馆?”
赵青面色不变:“是,按例检查北使住处。”
苏清鸢忽然指着他的靴子:“赵大人靴底沾的这是什么?看着像是...沙葱籽?”
赵青下意识缩脚,随即强自镇定:“郡主说笑了,下官不知...”
“不知道?”萧景渊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他手腕,“那赵大人解释一下,你怀里那块北戎血狼令的印鉴,是怎么回事?”
赵青脸色瞬间惨白,另一只手猛地探向腰间信号弹——
“咔嚓!”萧景渊直接卸了他胳膊。
几乎同时,四周伪装成侍卫的暗卫一拥而上,将赵青按倒在地。
“搜他身!”萧景渊冷声道。
玄影从赵青贴身处搜出一枚小巧的铜制印鉴,正是血狼令的副令!
“说!”萧景渊踩住他完好的那只手,“北戎的计划是什么?七皇子藏在哪儿?”
赵青狞笑:“王爷现在问,已经太晚了...”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直射赵青咽喉!
萧景渊挥袖击落弩箭,但赵青已经咬碎毒囊,口鼻涌出黑血。
“来、来人...”他挣扎着吐出最后几个字,“宫宴...酒水...”
“酒水?”苏清鸢看着连夜搬进宫宴酒窖的酒坛,忧心忡忡,“所有贡酒都查验过了,没有问题啊。”
萧景渊眸光深沉:“或许不是酒本身。”他忽然问,“还记得矿坑里那些幽冥草吗?”
苏清鸢一怔:“记得,那些草单独无害,但遇到特定引子就会产生毒素...你是说?!”
“酒或许无毒,但若与宫宴上某种香料、或者某道菜结合...”萧景渊看向堆积如山的酒坛,“立刻把所有酒窖封存,启用备用酒水。所有经手宴席的宫人,全部重新核查背景。”
整个王府彻夜灯火通明。暗卫进出频繁,不断回报:
“北戎使团今晨全部称病,未出驿馆。”
“七皇子旧部有异动,正在调集死士。”
“慈宁宫一个小太监试图在熏香里动手脚,已被拿下。”
破晓时分,一只信鸽扑棱棱落在窗台。萧景渊解下竹管,倒出一卷布条。
布条上用血写着八个字:
“万寿宴启,火烧皇城。”
落款是一个熟悉的印记——七皇子的私印。
苏清鸢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要在宫宴时纵火?!”
萧景渊攥紧布条,眼神如刀:“很好。既然他们想玩火,那本王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他看向苏清鸢,语气不容置疑:
“明日宫宴,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陪在母后身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在萧景渊冷峻的侧脸上。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