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瑶再次施展神识查看宪兵队的情况,果真看到秦睿晏说的认识他的林毅,日本人正在审讯他。那男人的年纪应该是30岁,只是听到日本人喊他的名字。
日本人把他扒得精光,吊在架子上对他施以毒打,致使他遍体鳞伤。王梦瑶吩咐福伯密切观察,若此人意志坚定,半夜便去营救。若他叛变,就将其诛杀,以免他出卖同志。
福伯领命后,贴上隐身符出门而去。王梦瑶则进入空间修炼,反正今日的签到和交换任务都已完成,待在外面无所事事,倒不如专心修炼。
次日,王梦瑶从空间中出来,福伯立刻上前汇报情况。原来,那人并未叛变,只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已被送往陆军医院救治。福伯将他从医院救了出来,安置在他们此前发现的一处荒废小院里。
这座小院位于城外,昔日这里曾靠近战场,小院几乎被炸平。福伯发现这里有一个地窖,便运用土灵力将原本五平方的地窖扩大至十平方,并进行了加固。王梦瑶在地窖入口处设置了一个阵法,使得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地窖的入口。没想到,这次竟先被白党的人用上了。
“他的伤情如何?”王梦瑶关切地问道。
“伤势极为严重,一只眼睛没有了,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以后连生育能力都不会有了。我给他服用了三分之一颗三品回春丹。主人看看他还需要什么丹药,我好给他服用。”福伯回答。
王梦瑶施展神识查看,发现那人确实体无完肤,服用三分之一颗回春丹只能暂时缓解伤情。她对福伯说道:“你有没有给他服用补血丹?”
“给他服用了三分之一颗,我担心他身体承受不住,不敢多给。”福伯解释道。
“你等会儿去用灵泉水为他清洗伤口,带上灵溪一同前往,她懂医术,你包扎的手艺太差,都快把他包成木乃伊了。再给他服用三分之一颗回春丹和三分之一颗补血丹,否则他很难痊愈。”王梦瑶说道。
“主人,我也实属无奈啊,他除了脚底板,全身都是伤,头皮都被撕掉了好几块,不这样包扎根本不行。”福伯苦笑着说。
“差点忘了,他的胃被打出了血,给他服用辟谷丹,近期不能进食。”王梦瑶补充道。
“好的,主人。”说罢,福伯和灵溪贴上隐身符,匆匆御剑飞行而去。
福伯他们刚离开,秦睿晏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他焦急地告诉王梦瑶:“不知是谁救了林毅,如今宪兵队正在四处抓人。”
“到处都在抓人,你怎么还往我这儿跑啊?你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或者回学校待着。别忘记你的站长随时可能出卖你。”
“我也想啊,我实在是没人能说说话,才跑你这儿来了。我带着氰化钾,不行就服下,福伯呢?”
“他们出门采买东西去了。有人把人救了不是挺好的嘛,你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怕身份暴露了。”
“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安不安全。现在到处都设了关卡盘查,我们这边还算好点。陆军医院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听说有二十几个鬼子被杀了,想想就解气。可惜我没那本事,早知道小时候就练练武功,现在也好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王梦瑶被他逗乐了,打趣道:“你这是在这儿唱大戏呢?还杀他个人仰马翻,你啊,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谢天谢地了。孩子,清醒清醒,赶紧回家待着去吧。说不定一会儿这儿也戒严了,看你还怎么回去。”
秦睿晏仔细一琢磨,觉得王梦瑶说得在理,连忙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过来。”说着,顺手从茶几上抓了几个桔子出了门。
这些桔子可是出自王梦瑶的空间,味道比外面卖的不知道好了多少。秦睿晏每次来都会顺走几个水果,他一直纳闷福伯他们是从哪儿买来的,这味道比自家的水果可强太多了。
七天转瞬即逝,秦睿晏前来拜访福伯,恰好王梦瑶也在。秦睿晏告诉她日本人真的偷袭了珍珠港,美军损失惨重。他不知道都已经发报给上峰了,怎么还这样。
王梦瑶告诉他,这是政治斗争,不要再多想。
看着秦睿晏神情落寞,王梦瑶问他怎么了?他缓缓向王梦瑶道出自己的困境:“家里已经在筹备出国的事宜了,可我不想走。前两天,未婚妻一家离开了,当时我心里矛盾极了。一边是未知却安稳的海外生活,一边是这片我深爱的土地和并肩作战的同志。最终,我还是狠下心决定留下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未婚妻一家登上轮船,驶向那遥远的国度。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倾诉心中的痛苦和压抑,只能来这儿找福伯了。”
王梦瑶看着秦睿晏,语重心长地劝道:“能走的话,最好还是走吧。你家条件那么优渥,出去之后说不定能有更好的发展。留在这里,日本人一天虎视眈眈看着这块大肥肉,他会不咬一口?”
然而,秦睿晏满脸坚定,他舍不得离开,诚恳地说道:“我觉得自己留下来能帮到同志们,要是就这么走了,我怕以后会后悔。家人他们可以出去,反正他们还有两个儿子在身边尽孝,不差我一个。”
王梦瑶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强求,只是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随后便上楼去了。秦睿晏拉着福伯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敞开心扉。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黑暗时期,他有太多的话不能对亲人讲,即便面对同志,也得谨言慎行,因为稍有不慎,说错一句话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而福伯,就成了他和施华最信任的倾诉对象。施华有时也会过来,和福伯倾诉对当前局形势的看法,控诉当权者的不作为。
福伯总是耐心地倾听着他们的心声,从不会打断。王梦瑶留意到施华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他瘦得不成样子,那是长期吃不饱、不健康的瘦。
可能自从黄岚瑛不在后,施华自己又忙得不可开交,既要忙着教书,又要兼顾红党的事务,根本没时间去买菜做饭。他也没有条件去下馆子,常常就在路边随便买些东西填填肚子。
于是,王梦瑶提议福伯多照顾施华。福伯便每次都耐心倾听施华的倾诉,还不忘让小范做些好菜。他热情地对施华说:“有空就过来改善改善生活,别亏待了自己。”
他心里清楚,施华把每个月自己给的钱,恐怕百分之九十都用在了红党的事情上。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施华多补充点营养,每次施华来,都让小范做一些容易吸收和消化的美味菜品。
慢慢地,施华把这里当成了半个家,除了组织机密外,他对福伯无话不谈。
秦睿晏家本就住在租界,平日里事务繁忙,一般只有晚上才有空过来,一个月也就来个三、四次。而施华如今白天有空就往这边跑,王梦瑶出钱疏通关系,为他办了一张租界通行证,如此一来,他便能随时出入。对外就宣称王梦瑶是他的远房表姐。
从入住法租界后,平日里,福伯时常给巡捕房的人送些钱财和紧俏物资,因此他们对福伯十分客气。有时候巡逻路过,看到福伯在花园里打扫,还会主动上前打声招呼。
上次在收物资时,收到了大量日币。王梦瑶便让福伯在施华每次来的时候,都给他一些,至于施华怎么使用,那便是他自己的事了。这些日币留在王梦瑶手里也没什么用,她又不会去日本,要是去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出手,最后还会被主系统扣积分。
后来她发觉施华他们是去黑市换金条或者大洋回来购买物资,或者送去那边。王梦瑶担心他被人盯上,毕竟这不是美金而是日币。
她让福伯他们易容后,分好多次去黑市把空间里的日币全部换成金条和大洋,等施华来时一周给他一点。
说到这儿,还有个小插曲值得一提。施华对组织极为忠诚,他把和王梦瑶之间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田老板。田老板得知王梦瑶的长相后,觉得她像那天来送情报的小姐。又了解到王梦瑶多次对红党施以援手,便觉得应该吸纳她加入队伍。
田老板让施华去找王梦瑶,宣传红党的理念,努力把王梦瑶争取过来。他认为施华可以利用和王梦瑶的这层关系,毕竟施华现在能随时进出租界,以后送情报或者办事都会非常便利。可实际上,他们根本不知道,王梦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根本没什么人脉。
上次王梦瑶带施华去巡捕房办通行证时,众人都热情地和王梦瑶打招呼,施华便误以为王梦瑶在租界混得风生水起,认识各种各样的人。这可真是闹了个大乌龙。而王梦瑶压根儿不知道这些事,她向来不关心也没去探查过。
从那之后,施华每次来都会给王梦瑶宣传红党。第一次时,王梦瑶就明确地告诉他,只要红党需要帮助,她出钱、出物资都没问题,但她自由惯了,不适合加入贵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