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系统扫描，知己知彼
那一声“咔嚓”的脆响，并不算大，却像一柄无形的铁锤，狠狠砸在酒馆内外每一个人的心上。
时间在这一刻被强行撕裂。前一秒还是地痞叫嚣、众人畏惧的紧张对峙，后一秒，整个世界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满脸横肉的壮汉脸上的狞笑还未褪去，便被一种极致的痛苦所扭曲。他低头，看着自己那以一个诡异角度弯折的手腕，大脑似乎短路了一瞬，无法将眼前这副景象与自己联系起来。
一秒钟后，延迟的痛觉神经终于将地狱般的信号传到了他的大脑。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撕裂了凝固的空气。他抱着自己被折断的手腕，像一头被宰杀的猪，轰然跪倒在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李三脸上的嚣张与得意，如同被冰水浇过的蜡像，瞬间凝固、龟裂，然后寸寸崩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在面前被废掉一只手，而那个动手的年轻人，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那不是愤怒，不是凶狠，而是一种……一种漠然，一种仿佛碾死一只蚂蚁般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更让人心底发寒。
李三身后的另外三个混混，本已握紧了拳头，准备一拥而上，此刻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脚步再也无法挪动分毫。他们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同伴，又看看那个静静站立的姜宇，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门外，原本喧闹的人群鸦雀无声。那些排队的酒客，那些看热闹的街坊，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神鬼之事。他们想过这年轻掌柜可能会屈服，可能会被砸店，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血腥而干脆的开场。
小翠就站在姜宇的身侧，离得最近。那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几乎就在她耳边炸开。她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可预想中的推搡和殴打并未到来，耳边只有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她颤抖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姜宇那不算宽厚，却稳如山岳的背影。他依旧护在她的身前，寸步未让。
姜宇松开了手，仿佛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他甚至拿出怀里的布巾，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指。他没有再看地上那个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壮汉，目光平静地扫过剩下的四个人，包括脸色煞白的李三。
“还有谁想试试？”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听在李三等人的耳中，却无异于阎王的催命符。
“你……你敢伤我黑虎帮的人！”李三毕竟是带头的，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小子，你死定了！我大哥黑虎，绝对不会放过你！”
“黑虎？”姜宇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像是在琢磨这个名字。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他的心神，却已经沉入了另一片天地。
“系统，扫描目标。”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下一刻，在姜宇的视野里，眼前的世界悄然发生了变化。李三和他身后的三个混混身上，都浮现出了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由淡红色数据流组成的半透明面板。
【姓名：王二（已受伤）】
【身份：黑虎帮底层打手】
【武力：28（手腕骨折，持续下降中，当前为5）】
【智力：15】
【忠诚度：-30（因剧痛产生怨恨）】
【综合评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炮灰，已丧失战斗力。】
姜宇的目光掠过地上打滚的王二，心中毫无波澜，随即看向他身后的三人。
【姓名：赵四】
【身份：黑虎帮底层打手】
【武力：26】
【智力：22】
【忠诚度：10（处于惊恐状态，忠诚度极不稳定）】
【综合评价：比普通人稍强的街头混混，欺软怕硬。】
【姓名：孙五】
【身份：黑虎帮底层打手】
【武力：25】
【智力：19】
【忠诚度：15（被同伴的惨状震慑）】
【综合评价：同上。】
【姓名：钱六】
【身份：黑虎帮底层打手】
【武力：22】
【智力：28】
【综合评价：相对有点小聪明的混混，此刻正在盘算逃跑路线。】
姜宇的视线在那个叫钱六的混混身上多停留了半秒，对方果然眼神躲闪，双腿微微发颤，已经萌生了退意。
一群乌合之众。
姜宇心中给出了评价。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为首的李三身上。这个咋咋唬唬的家伙，数据面板更是充满了喜感。
【姓名：李三】
【身份：黑虎帮小头目】
【武力：15】
【智力：35】
【忠诚度：40（对黑虎存在畏惧，但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特殊技能：狐假虎威（面对弱者时气势+10），见风使舵（逃跑速度+5）】
【综合评价：一个靠着一张嘴和帮派名头混饭吃的投机分子，本身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看到李三那可怜的15点武力值，以及那两个堪称经典的技能，姜宇差点没笑出声。闹了半天，这个跳得最欢的，竟然是这群人里最弱的一个。
难怪昨天喝口酒就咳得死去活来，这身子骨，确实不怎么样。
“系统，搜索‘黑虎帮’及头目‘黑虎’的相关信息。”姜宇在心中下达了新的指令。
【正在搜索许昌城内数据库……搜索完成。】
【势力名称：黑虎帮】
【性质：城南民间恶势力团伙】
【规模：约四十至五十人】
【主要业务：收取保护费、开设低级赌场、寻衅滋事。】
【势力评价：不入流的地方团伙，组织松散，成员多为地痞无赖，缺乏有效训练和管理。】
【姓名：张虎（绰号：黑虎）】
【身份：黑虎帮帮主】
【武力：45】
【智力：38】
【拥有技能：基础刀法（入门）】
【综合评价：有一定蛮力，心狠手辣，但眼界狭隘，贪婪且自大。在许昌城内属于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
武力值45……
姜宇心中迅速作出了判断。这个数值，比他自己初始的数值高出不少，但比不上周仓那惊人的75。以自己现在经过强化的身体，加上“基础格斗术”，正面硬拼或许会吃亏，但绝非没有一战之力。更何况，对方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
整个扫描和分析的过程，在姜宇的脑海中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当他再次抬眼看向李三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冷漠，那么现在，则带上了一丝玩味，像一只猫在打量着一群不知死活闯入自己领地的老鼠。
他知道了对方所有的底牌，而对方，对他一无所知。
这场游戏的规则，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李三被姜宇看得心里发毛，他感觉对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自己的衣服，看穿自己所有的心思。他鼓足勇气，还想再放几句狠话，却看到姜宇突然笑了。
那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甚至有些亲切的笑容。
“原来是黑虎帮的兄弟，久仰大名。”姜宇的声音也变得客气起来，他上前一步，仿佛刚才那个一招折断人手腕的煞神不是他一样。“哎呀，你看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懵了。
李三的狠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脸都涨红了。他身后的三个混混也是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这掌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翠也愣住了，她不解地望着姜宇。
门外的看客们更是议论纷纷，剧情的反转太快，他们的脑子已经跟不上了。
“这位兄弟伤得不轻，”姜宇指了指地上还在呻吟的王二，脸上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这医药费，包在我身上。另外，今天这事，纯属误会。我这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冲撞了各位大哥，实在是不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容地走回柜台，从那堆积如山的钱匣子里，随手抓了两大把铜钱，用布包了起来，掂了掂，少说也有一千文。
他提着钱，再次走到李三面前，热情地将钱袋塞进李三怀里。
“李三哥，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算是给这位兄弟的汤药费，也算是我给各位大哥赔罪的茶水钱。”他拍了拍李三僵硬的胳膊，笑得愈发真诚，“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以后，还望黑虎帮的各位大哥多多照应。”
李三抱着怀里沉甸甸的钱袋，整个人都傻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对方硬抗到底，或者跪地求饶，却唯独没想过这一出。
先用雷霆手段打残一个，展现出绝对的武力威慑，然后再笑脸相迎，主动奉上金钱。
这一手又打又拉，刚柔并济，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大人戏耍的孩童，所有的狠厉和算计，在对方面前都显得那么幼稚可笑。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钱，又抬头看了看姜宇那张挂着无害笑容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该继续放狠话，还是就这么坡下驴？
继续放狠话？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疼得快要昏厥的同伴，心里直打鼓。这小子是个硬茬，再闹下去，自己这15点的武力值，怕是不够看。
可就这么走了？面子上又过不去。
就在李三进退两难之际，姜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又笑着开口了，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李三哥，我看不如这样，三天之后，我备下酒菜，亲自去府上拜访黑虎大哥，当面赔罪，顺便再和大哥商量一下‘孝敬钱’的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