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楚玉那番不足为外人道的“点拨”之后,如月和素云再与李晨相处时,果然与往日大不相同。
少了几分刻意的逢迎与隐晦的急切,多了几分源自真心的温存与大胆的探索。
她们本就容颜姣好,性情温婉,如今更添了这几分难以言喻的主动与风情,便如同精心养护的花苞,终于在春雨滋润下,颤巍巍地展露出最动人的姿态。
床笫之间,不再仅仅是被动承受,偶尔鼓起勇气的生涩回应与恰到好处的迎合,让李晨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鲜与悸动。
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中,又带着全然的信赖与托付,使得闺房之乐,更添几分缱绻深情。
李晨并非草木,自然感受到了这份变化背后的用心与情意。
心中怜惜更甚,对这两位尚未有孕的夫人,也投注了更多的关注与喜爱。
虽仍记挂着子嗣,却也明白此事强求不得,反倒更加享受起这水到渠成的夫妻温情。
齐家院内,因这份悄然转变的氛围,愈发显得和谐融洽。
这一日,春光正好。李晨与苏文正在衙门内商议往京都派遣使者、向摄政王宇文卓示好的具体人选与礼单事宜。郭孝拄着竹杖,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也不客套,直接寻了个位置坐下。
“主公,子瞻,这入京的人选,可定下了?”郭孝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文将拟定的一份名单推过去:“正欲请奉孝参详。此人需机敏善辩,熟知朝廷礼仪,又能不卑不亢,传递我方善意,任务艰巨。”
郭孝扫了一眼名单,手指在上面的几个名字上点了点,摇了摇头:“此人稳重有余,机变不足;此人巧言令色,恐引宇文卓猜疑;此人嘛……分量不够,难以引起重视。”
李晨皱眉:“依先生之见,该派何人前往最为妥当?”
郭孝放下名单,抬起眼,那双看似昏花的老眼中,此刻却闪烁着如同深渊寒星般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狂放不羁的笑意:
“何必再派他人?老夫亲自走这一趟京都便是!”
“什么?”苏文闻言,霍然起身,脸上满是惊愕与不赞同,“奉孝!你疯了不成?京都如今是龙潭虎穴,宇文卓老奸巨猾,耳目遍布!你虽隐居十年,但当年‘鬼谋’之名何等响亮,难保无人认出!你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万一身份暴露,宇文卓岂能容你?太过凶险!”
李晨也是心中震动,连忙劝阻:“先生!此事万万不可!您是潜龙柱石,岂能亲身犯险?使者之事,我们另择人选便是!”
郭孝看着两位关切则乱的友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那股睥睨天下的狂生气质展露无遗:“子瞻,主公!你们未免太小瞧我郭奉孝,也太小瞧这天下局势了!”
“龙潭虎穴?”郭孝嗤笑一声,“正因是龙潭虎穴,才值得我郭奉孝走上一遭!宇文卓老奸巨猾不假,但越是如此,越会对我这等‘突然出现’的隐士心存疑虑,想要探明虚实!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郭孝目光灼灼,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我此去,非是摇尾乞怜的使者,而是他宇文卓求之不得的‘客卿’!他如今看似权势滔天,实则内忧外患,太后一党虎视眈眈,江南杨素拥兵自重,西凉董天霸虽衰未亡,他比任何人都需要新的力量,需要能为他出谋划策、打破僵局之人!而我,‘恰好’能在此时为他分析利弊,指点迷津,甚至……帮他‘对付’潜在的威胁,比如,日渐坐大的潜龙镇,或是内乱将起的西凉!”
苏文明白了郭孝的意图,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要……行险棋,以身为饵,主动入局,在宇文卓身边,为他‘谋划’,实则引导其走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
“不错!”郭孝抚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谋士不以身入局,怎能搅动天下风云?怎能对得起‘鬼谋’二字!待在潜龙镇运筹帷幄固然安稳,但有些棋,不下到对手的棋盘上,永远不知道胜负关键在何处!我此去,便是要在宇文卓的心腹之地,埋下我潜龙的种子!让他依我之计行事,让他视我为肱骨,待到时机成熟,这枚种子便能从内部,给他致命一击!”
郭孝看向李晨,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与自信:“主公!此计虽险,但收益极大!若能成功,不仅能暂时消除宇文卓对我潜龙的敌意,更能借其手,加速西凉崩溃,甚至在未来关键时刻,给予其意想不到的重创!这盘天下大棋,我郭奉孝,要亲自去那最重要的位置,落下一子!”
李晨看着郭孝那因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庞,听着这石破天惊的计划,心中波澜起伏。
深知此行的危险,但也明白郭孝所言非虚。
若能成功,潜龙镇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战略主动!
沉默良久,李晨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走到郭孝面前,深深一揖:“先生为潜龙,甘冒奇险,李某……敬佩!先生既已决意,晨,不敢阻先生建功立业之志!只望先生,万事以自身安危为重!潜龙可以没有西凉,可以暂缓图谋,但绝不能没有先生!”
郭孝坦然受了李晨一礼,伸手将他扶起,狂放的笑容中多了一丝暖意:“主公放心!老夫这身骨头,还没那么容易散架!这京都,这宇文卓,老夫定要会上一会!且看我这‘鬼谋’,如何在这天下棋局中,再掀风浪!”
苏文看着老友,知他心意已决,长叹一声,不再劝阻,只是郑重道:“奉孝,保重!京都之内,我会动用一切隐秘渠道,全力配合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