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宗门使者的震惊，不可思议
那句问话，如同一根冰冷的银针，精准地刺破了广场上由震惊与死寂构筑的巨大气泡。
“请问，这算通过了吗？”
声音不大，却裹挟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数万颗被震撼到停摆的心脏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魁梧执事，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从噩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地看向凌云溪，目光触及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他瞬间清醒。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那个轻描淡写的“通”字，此刻却重若千钧，死死地卡在声带里。
通过？
何止是通过。
她不是在测试力量。
她是在用一种最平静、也最残暴的方式，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所信奉的规则，你们所敬畏的力量，你们所划分的天才与废物的界限，在她面前，一文不值。
高台之上，那片原本象征着权威与秩序的区域，此刻已然乱了方寸。
“哐当！”
丹霞谷那位美艳女使者手中的茶杯，终究还是没能握住，坠落在地，碎裂成一地惨白的瓷片。滚烫的茶水浸湿了她华贵的裙摆，她却像毫无所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广场中央那道纤细的身影，身体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她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自己先前说过的那些话。
“一场闹剧。”
“污人眼目。”
“五行杂灵根，也配站在这里？”
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左右开弓，狠狠抽在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引以为傲的出身，她身为一流宗门使者的优越感，在方才那轻飘飘的一拳之下，被砸得粉碎，连同那块玄铁石一起，变成了一堆可笑的废墟。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那点筑基后期的修为，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站在那块石头的位置，下场只会更惨。
恐惧，混杂着强烈的羞辱感，让她那张美艳的脸庞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种病态的苍白。
与她的失态相比，天剑宗的李长老则显得更为内敛，但也更为凝重。
他那双豁然睁开的眼眸中，精光早已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探究。就在刚才，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催动神念，试图穿透那层迷雾，窥探凌云溪身体的秘密。
然而，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他的神念，强大到足以探查筑基巅峰修士体内每一条经脉的流动，可在靠近凌云溪身体三尺范围时，便如春雪遇骄阳，无声无息地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这绝不正常。
李长老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五行杂灵根，意味着灵气在体内运转时会相互冲突，彼此消耗，修行之路举步维艰。这是这方世界的天道法则，是万古不变的铁律。
可一个无法有效积蓄灵气的人，又如何能淬炼出如此恐怖的肉身？
这根本就是矛盾的。
除非……她所修炼的，是某种早已失传、能够无视灵根限制、直指肉身本源的上古炼体功法。又或者，她的身上，藏着一件品阶高到足以屏蔽他神念探查的护身至宝。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意味着这个少女的来历，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要复杂，甚至……危险。
李长老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了角落里那个毫不起眼的灰袍老者。
青玄宗……一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末流宗门，已经有近百年没有招收到像样的弟子了。这个少女，会是他们翻身的契机，还是……引来灭顶之灾的祸源？
角落里，吴玄长老正拼命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把那口被惊岔了的气给顺了过来。
他那张老脸憋得通红，眼角甚至渗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可他浑浊的老眼里，却迸射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亮。
宝！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疙瘩！是青玄宗列祖列宗在天显灵，把神仙闺女送到他这个糟老头子面前来了！
他激动得浑身哆嗦，揣在怀里那半块干饼早就被他捏得粉碎。他不敢再去看其他宗门使者的表情，尤其是天剑宗那个老狐狸，他生怕自己眼神里那点藏不住的狂喜，会引来饿狼的觊觎。